储云峰慢腾腾走过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绕过矮墙随意扫了一眼,然后淡淡说,“别急,跑不了的。”
“可是人已经跑了,”司马公子踢了矮墙一脚,发泄心中不满。要是储云峰一开始就追,现在都可以拷问了。不是他父亲他当然不急。
矮墙后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两个怪人就怕有人跟踪,多半是施展高明的轻身提纵术,现在指不定远在几公里之外。再想追只怕来不及了。
储云峰跃上矮墙又跃上房顶,等他回来的时候,一手拎着一个人,赫然是两个怪人。他们的外门兵器九节鞭和长笛分别挂在腰间。只是毫无用处。司马公子正在郁闷,看见两人,一下子喜笑颜开,跑过去问,“怎么他们没跑远?”
“不是在生闷气吗?”刘紫菱阴阳怪气说。讽刺司马公子不知好歹。
司马公子红着脸让到一边,转过头去,不让刘紫菱看到他的红脸。
储云峰把两人提到火堆旁,扔在地上。两人卷缩成一团,像两只受惊的耗子。刘紫菱和司马公子也跟了过来。刘紫菱坐回原来的地方,司马公子则蹲下来准备审问两个犯人。
“先别忙,”储云峰坐在刘紫菱身旁,手里拿了根树枝,在空中晃了个圈。“贸然拷问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那怎么办?”司马公子坐在地上,瞪着眼前的犯人。“总不能等他们自己开口吧。”
“他们当然不会自己开口,”储云峰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向后躺着就想睡觉,。“这就是对策。”
司马公子似懂非懂,不过他还是听了储云峰的话,站起来在一旁坐下。他可没心思睡觉。靠着墙壁,密切注视着犯人。
“小峰,你怎么知道他们躲在房顶上?”刘紫菱憋了好久,总算问出来了。
“听力,”储云峰指着自己的耳朵,“不晓得为什么,最近的听力越来越好,恐怕几丈之外有针掉在地上都听的到。”
“不抓紧拷问他们,”刘紫菱说,“就不怕他们跑了。”
“等,”储云峰简单说。
接下来是漫长的等待。司马公子焦躁不安,靠墙的姿势换了好几种,最后,他实在忍不住,走到储云峰面前不耐烦问,“还要等多久。”
“有点耐心,司马兄,”储云峰还是老样子,晃动着树枝。他完全一副游山玩水的样子,司马公子实在很生气,闷闷不乐的坐回去。这次他干脆闭上眼睛,侧头睡觉。
“嗯,司马兄进步很大,”储云峰对刘紫菱小声说。刘紫菱又何尝不想问,要等多久。
太阳沉沉西斜,司马庄园更安静了。大柳树好像也不那么聒噪,投下了静谧的影子。曾经繁华一时的后院,只剩下几墩矮墙和一些败草。
突然,房顶上响起的悦耳的音乐,听曲调,是古筝高手。刘紫菱听得有些陶醉。她也算名门闺秀,对乐曲还是有相当研究。不像储云峰和司马公子,对乐律一窍不通,只是觉得悦耳,别的就听不出来了。
音乐骤停,安静得像死人的柳树突然剧烈晃动,就好像刮了很大的风,树枝向储云峰他们弯曲过来。
就在狂风中走出来一个人,风度翩翩,衣着华美。看上去就是风华绝代的佳公子。他走得很慢,在柳树下停了下来。身后的琴童,很快在他面前把琴架好,另外两个漂亮的绿衫丫鬟,一个端来凳子,一个端着热气蒸腾的茶水。三个仆人做好这些,就恭谨的立在一旁。
佳公子在凳子上坐了下来,双手抚琴,不过没有弹奏。他的目光很自然的停留在储云峰脸上。
储云峰觉得被他看一眼,犹如沐浴春风,感觉格外舒服。
“你是在等我吗?”佳公子说,端起茶呷了一口。“很好的明前茶,要喝吗?”
“不用,”储云峰指着两个怪人,“是来领他们走的吗?”
“这么好的茶叶,不喝可惜了,”佳公子摇摇头,“他们自己有脚,干嘛要我来领。”
自从佳公子出现,两个怪人的脸就变成青绿色。浑身簌簌发抖,上下嘴唇都包不住牙齿。那样子看起来相当滑稽。
“哦,既然这样他们可以死了,是吗?”储云峰说。
“或许他们本来就不想活了呢?”佳公子淡淡说。他话还没说完,两个怪人就口吐白沫,在地上扭曲了片刻,就死去了。
司马追雪赶过去,只能替他们收尸,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疯狂嘶吼,“还没告诉我父亲下落,不许死,”一个劲摇两个死人。
储云峰要阻止完全来不及,树枝晃动,一阵劲风击出,将司马公子和怪人的尸体分开。接着,司马公子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储云峰大惊失色,伸出手臂让司马公子咬。司马公子像得了失心疯,拼命撕咬。储云峰忍住痛,血泉水般涌进司马公子的嘴里。片刻后,司马公子昏厥过去,翻着白眼,不过他的身体应该无恙了。虽然脸上蜡黄,不过没有抽搐,也没有吐白沫了。
“百毒不侵,”佳公子略感惊讶,“怪不得黑壳大虫奈何你不得。看样子还有神兽丸护体,对吗?”
这下该储云峰惊讶了,他没想到佳公子一眼就看出他服用过神兽丸。他抬起头来仔仔细细的打量眼前这位风采照人的公子,眉目清秀,轮廓清晰,世间再也找不出这样好的面容了。不要说女人,男人看都会觉得很舒服。
“你怎么知道的?”刘紫菱毕竟是女人,总是沉不住气。她这一问,等于是不打自招。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