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孙辰无情的拒绝道。“举牌,给钱,一个都不能少。”
“设身处地,如果今天输掉的是你,你会轻易放过我们吗?所以说年轻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楚成风背着手在他面前一本正经地教训道。
“可是我至少没有你做的那么绝,我只是要你们拿出一点银子而已~”韩旭东还在用苍白的言语为自己辩解。
“那是因为你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输给我吧?”孙辰拆穿他,又一脸无辜地摊手说道,“其实我当初也只是提出要你举个牌这一个条件而已啊!后来又添了三十两银子当彩头的,可是你自己,对吧?”
“我……”韩旭东心塞地说不出话来,心说我当时也只是想要给自己增加一点显得我比较大度的说辞啊!要不不得有许多人站出来说自己就算是胜了,也是胜之不武?添了三十两银子的彩头之后,如果他们还是觉得自己欺负人,也大可以拿出三十两银子来和你打赌的嘛!哪知道自己这么倒霉,碰到孙辰这块铁板,最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什么也别说了,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你今天输了,那就别怂嘛,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
“我还有事,等……”
“等什么等?磨磨唧唧的,还想着能够逃过一劫不成?”
韩旭东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二妞打断。
“就是,输了不可怕,可怕的是输了却不认账,那样的人,一辈子都不能有大出息!如果你能痛快地履行了诺言,别人还敬你是条汉子!”楚成风正想说点难听的,没想到从摘星楼里出来了一个人,上来就是一顿噼里啪啦。
“这位仁兄所言甚是。”
“就算你不想,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韩旭东,二十一岁,泰康镇韩府集人士,家里有一兄一妹,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户,现已经县学堂读书三年,去年春天成功考取了秀才功名,今年参加秋闱想要更进一步,却无奈名落孙山。听说你妹妹现在已经十九岁了,之所以一直没有许配人家,是想着等你考中了举人之后多一些资本,给她找个更好的婆家。”孙辰刚才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进去了摘星楼,此刻一边说一边从摘星楼里走出来。
“你说,如果你不止秋闱没考中,而且还欠了别人上百两银子的外债,他们会怎么想你?还会不会倾尽一家之力,来供你继续读书呢?拿着全家人的血汗钱,自己整天挥霍无度,韩旭东你这样做有些不地道啊!不过冒昧问一句,你花了那么多钱,怎么不给自己弄一套稍微好点的行头?要知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嘛,你这样的行为,真的让我不是很明白!”孙辰口中吐出的一字一句,在韩旭东听来,却是震惊万分。
他没想到在短短的时间之内,这个孙辰竟然已经把自己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了。自己却是只知道他的名字而已,他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又究竟会是什么身份?
“我举,我明天就去街上举牌子还不行吗?”韩旭东咬牙切齿地答应道,“求你们,千万不要把我的事告诉我的家人!”
“放心,只要你履行了自己的承诺,我们也没那个闲工夫去韩府集瞎转悠!”
看到韩旭东被自己这样轻易唬住孙辰很是得意,其实这些消息,不过是他刚才趁着二妞和楚成风盯着韩旭东时,往摘星楼的伙计手里塞了一两银子打听来的。欠债的事,也是伙计听别人说的,说他这个人,惯会打肿脸充胖子,经常请别人吃饭,偏偏别人背地里还不说他一句好话,真的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他妹妹想要找个条件好点的婆家的事,就纯粹是自己推测出来的了,却没想到竟然一语中的。
……
于是第二天上午,在泰康镇丽人坊铺子不远处,多了一个穿着长衫的书生举着一个牌子,上面用粗黑的字体写着大大的三个字—我是猪。
众人大都不知道什么情况,可不妨碍他们围着那人看热闹,一时间整条路都堵塞了。书生用牌子挡住脸,想要掩盖自己的身份,却忘了看热闹的众人之中,不乏有昨天在摘星楼里的见证者。
经过他们的广而告之,大家都知道了怎么回事,看热闹的同时,也围着他议论起来。
大多数人都觉得他活该,为了几句意气之争,不止输了银子,连自己的脸面都丢尽了。可也有很多人觉得他敢作敢当,并且言出必行,这应该是韩旭东从这件事中,得到的唯一正面评价。
孙辰他们倒没有特别出门去看,却不断的听到过来买东西的客人提及,你一句我一句,跟现场直播没两样。
三天之后,路上才消停下来,韩旭东倒也说话算话,在第四天的时候,送过来了那三十两银子的赌资。
韩旭东因为这件事,心里可是把孙辰给记恨上了,他默默地在心里发誓,有朝一日如果让孙辰落到自己的手里,他绝对会拿出自己最大的本事,‘好好招待’他一番的。
……
摘星楼的事算是就这样过去了,不过它带来的后遗症,却真的害苦了孙辰。
原来楚成风惊异于他的作诗‘天赋’,决定重点培养他这个长项,用他的话说,就是孙辰如果能够在这一领域取下点功夫,以后绝对会名垂千古。
可孙辰却不想着依靠剽窃得来的东西过日子,每日里被逼迫着写了无数,却没有一首有相当于摘星楼里的那个水平的。楚成风固执地认为,这是自己给他的压力不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