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烺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自己躺在紫宸宫。
宿醉的后果就是,醒来后头痛欲裂。
他皱了皱眉头,用手抚了抚自己的额头,然后才发现身边有声音哭哭啼啼的。
他睁开眼睛看,然后就看到了姜钰躲在床角上,手抱着被子,遮挡住了**的身体,只余下雪白裸露的肩膀和手臂,以及泪雨梨花的脸。
见他醒来,哀哀怨怨的看着他,一副伤心悲绝的声音,小声道:“你欺负我,你昨天夜里,你,你……把我当成孟蘅玉……”
说着一副说不下去,闭上眼睛小声啜泣着,越发的泪雨滂沱。
宇烺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外衣都已经被脱了,至于一件里衣,但也是松松垮垮的敞开,到仿佛真像是经历过些什么一样。再看一眼地上,她的衣裳他的衣裳,都十分凌乱的被扔在了地上。
宇烺有些脸抽的转了个身,背对着她,然后就道:“别装了,朕昨晚是喝醉了,但不至于连做没做什么都不知道。”
姜钰:“……”
不行,她要继续哭,才没这么容易被他诈出来。
姜钰继续委屈的哽咽着,却又不得不委曲求全的道:“我知道,名义上我是你的贵妃,何况这一副身体原本就是孟蘅玉的,皇上就算做了什么我也不能说什么……可是,可是这毕竟是我的第一次。第一次,女儿家的第一次究竟是多宝贵的东西……”
宇烺缓缓的从床上坐起来,又甩了甩脑袋让自己清醒了些,才盯着她道:“你既然以前没有跟人欢好过,大约不知道这种事情要是做了身体是有记忆的,过后身体自然也是有感觉的。”说完冷冷轻嘲的哼了一声,道:“你拿这种事撒谎,不觉得没脸没皮了些。”
姜钰盯着他,然后不再哭了,只是睫毛上还挂了两滴没来得及掉下的眼泪,看起来仍有些楚楚可怜的滋味。
宇烺缓缓的从床上起来,将里衣系好,在从地上将中衣外衣捡起来穿上,一边说道:“收起你的假惺惺和楚楚可怜,你以为朕会为了你动心。”
姜钰在背后瞪着他,喃喃无声的问候了他两句,然后举起右手握成拳头,一副跃跃欲试要揍他的模样。
宇烺看着地上的影子,看到了身后她的小动作,但却并未说什么。
姜钰抱着被子从床角挪出去,弯腰捡起地上的衣裳。正准备穿衣裳时却看到宇烺穿好衣裳却又已经转过身来看着她。
姜钰没好气的道:“请皇上回避,我要穿衣裳了。”
宇烺故意道:“你现在这副身躯的哪一个地方,朕没有看过没有摸过?”
姜钰怒瞪着他,心里哼哼道,刚才还一副贞节烈男要跟她撇开关系的模样,现在怎么又无耻下流了。
既然他不怕,她又有什么好在意的,但在这之前,姜钰却还想气一气他,挑着眉道:“别说哀家没有提醒皇上,哀家是先帝的妃子,可是皇上的庶母。”
说完一副要把身上的被子扯开的模样,果然看到宇烺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然后缓缓的背过身去。
姜钰在背后冷哼了一下,然后才掀开被子快速将衣裳穿起来,穿好后也跟着下床。
两人穿戴好后,宇烺才对外面的宫人叫了一声:“万得意。”
寝殿的房门被打开,万得意领着捧着盥洗之物的宫人进来,然后看到宇烺的脸时,惊讶的指了指,道:“皇上,您的脸……”
说着连忙低下头去,跪在地上请罪道:“奴才告罪。”
其他宫人瞧到宇烺的脸时,表情也有些各种各样的精彩,然后跟着万得意一起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说话也不敢抬头。
宇烺脸上一冷,连忙走到姜钰梳妆台前,用铜镜一照,然后才发现自己的脸上被画了一个乌龟……
这究竟是谁趁他睡着的时候干的,不用想他也知道。
宇烺目光阴冷的转过头来,看着姜钰,一副想将她撕碎的模样。
姜钰对他摊了摊手,一脸无辜的道:“可不是臣妾干的,而是皇上睡着了自己拿笔画的。想来皇上自己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是个乌龟,或者皇上前世是只乌龟,所以在自己脸上画了一只乌龟。”所以现在也是个乌龟王八蛋。
宇烺自然听得出她这是在骂他。
震怒的走过来,用力的捏着姜钰的一只手腕扯着她,仿佛想将她的骨头都捏碎似的,脸上的表情甚至比昨天知道孟蘅玉回来时更恐怖,然后高高的举起另外一只手。
姜钰睁了睁眼,仰着头看着他,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道:“你想打我是不是?你打啊打啊,像上次那样一巴掌甩在我的脸上,反正痛在我心伤在不知道谁的身上。”她将这个“谁”咬的有些重。
宇烺脸上的表情渐渐崩塌,举起的手也缓缓的落下。孟蘅玉就是他的软肋,而她像是找到了这根软肋,所以利用这根软肋想在他面前所向无敌。
宇烺最终甩开她的身体,姜钰一时站不稳,往后踉跄了两下。
宇烺不再理她,最终道:“万得意,打水来给朕洗脸。”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到屏风里面去了,但脸上却仍是没有消散甚至更加浓烈的怒气,仿佛想要将这紫宸宫都掀了一样。
万得意连忙道了一声是,然后也不敢假手于人,亲自接了宫人手里的脸盆,走进了屏风后面伺候宇烺。他在进去之前,想抬眼看了看姜钰,却见到姜钰对屏风里面的宇烺瞥了瞥嘴,一副高兴能将他气到的模样。
万得意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