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钰看着临渊,临渊也看着姜钰,只是他的脸上多了一份兴味,仿佛在看她接下来会有什么反应。
姜钰自然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因为今年就是乙亥年。
姜钰问:“你是说你是今年出生的?”
临渊摇了摇头,无比认真的道:“不,贫道是说一甲子之前。”
姜钰再问:“国师在开玩笑?”
临渊道:“贫道虽然有时候喜欢开玩笑,但此时此刻一点都没有。”
姜钰看着他,深深的看着他,再深深的,深深的看着她。然后突然就从坐着的石椅上跳了起来,在临渊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脚踢在了他的身上,差点让临渊踉跄着往后倒了下去。
然后临渊便看到姜钰,叉着腰指着他唾沫乱飞的大骂道:“你这个老家伙,老不休,你的年纪都能当我们家谷莠的爷爷了,竟然还肖想我们家谷莠,你修你的破道去吧。”
说完气哼哼的转个身,又气哼哼的暴走了。
六十岁,六十岁,明明样貌看起来才二十多岁而已,怎么会是六十岁。
这本来是件十分荒唐的一件事,任谁跟姜钰说她都绝对不可能信,但此时她竟然觉得临渊说的就是真的,一点玩笑都没有开。
姜钰一边气冲冲的走,一边想着临渊那年轻的,俊美得迷死人不长命的脸,再想想他正在花甲之年的年纪,只觉得简直要疯了。
她用力的扯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差点把发髻和簪子都扯了下来,然后暴狂的继续往外走。
站在外边的承香虽然一直听不到姜钰和国师谈话,但却看得到。刚刚娘娘跟国师明明相谈甚欢,十分融洽,怎么娘娘突然暴跳起来将国师给打了。
等到姜钰走近,承香疑惑的喊了一声:“娘娘……”
姜钰却没有理他,人直接狂躁的从她身边越过去了。
临渊扶着石桌子重新坐正,看着姜钰暴走渐渐走远的身影,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年头说真话果真是不招人待见啊!
他倒是真的没有说谎,相比他的师傅活到一百三十岁,在临死前都还维持着大概四十岁的容貌,他在六十岁维持着二十几岁的容貌,应该也算不足为奇。
临渊又继续静静呆了一会,然后这才想起来,他本也有些事情想跟姜钰求证的……他始终看不出也算不出她的命数以及来路,本打算亲自问问她究竟是打哪儿来的,刚刚听着她说了一堆的话,倒是忘记问了。
不过临渊也不是急躁的人,想着姜钰现在打的主意,恐怕以后还会上门,他有的是机会问,倒是也不急在这一时。
想着低头,不经意间又看到了腰上挂着的荷包。想了想,将荷包取了下来,塞进了袖子里,然后才站起来走了,回了太澹神宫。
姜钰是一路暴躁着回到紫宸宫的,她回到紫宸宫的时候,谷莠也已经回来了。心情仿佛还挺好,一边哼着调子一边端了水在擦桌子花瓶。
平时这种粗活儿是不用谷莠干的,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心情,以及是不是跟刚才见了临渊有关。
姜钰现在后悔得很,不该乱出什么招儿让谷莠去诱惑临渊,就怕她现在先对临渊动了心了,然后骑虎难下……她可不是翁帆的爹妈,心宽到能看着自家姑娘嫁给一个能当她爷爷的人……模样年轻还长得好看也不行!
谷莠见到姜钰进来,倒是笑着喊了一声:“娘娘回来了。”然后也不行礼,又继续哼着小调干活去了。
姜钰抑郁着脸从外面进来,坐到椅子上,然后看着眼前这个正在快乐劳动的傻姑娘。
姜钰挥了挥手,让承香和殿内的其他宫人都下去,然后问谷莠道:“今天一大早就没看到你,今天去哪儿了?”
谷莠道:“去了趟林麽麽那里,我上次不是答应过她要帮她治那条风湿腿的,我现在的医术虽然做不到完全根治,但是帮她按按摩针灸一下疏通血液,减缓一些病症还是做得到的。”
姜钰幽幽道:“不对吧,你还去了别的地方吧,比如说还见了某个人。”
谷莠也不否认,点了点头,道:“对,我还去了趟太澹神宫,不过在太澹神宫外面就见到了国师,所以也就没有进去。说了一会儿话,感激他上次帮我说话,然后把我绣好的一个荷包送给了他。”
这妹子太老实太坦然怎么破,谷莠没有半点隐瞒,姜钰倒是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姜钰此时很有一种怀疑自家姑娘在跟男生早恋,自己明明跟踪姑娘知道姑娘是跟那男生在外面玩,等姑娘回来却又试探的问她刚刚跟谁在约会,结果姑娘半点不隐瞒全都坦然说了,自己一时反倒不知该怎么办了的感觉。
谷莠说完,却又是“咦”了一声,转过头来问姜钰道:“咦,姐姐怎么知道我去找了国师?”
姜钰呵呵道:“我不仅知道,我还亲眼看见你和国师相谈甚欢呢。”
谷莠瞥了姜钰一眼,道:“姐姐最近真无聊,竟然跟踪我。”
这就是谷莠误会姜钰了,她这可真的是恰巧碰上的。
不过此时却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姜钰此时想的最多的还是临渊和谷莠。
虽然让谷莠接近临渊这种馊主意是她先提起的,但是她现在已经认识到错误了,就应该要及时纠正,绝对不能继续下去。虽然难以跟谷莠开口,但姜钰今日还是决定和谷莠好好说说。
姜钰对正在擦桌子的谷莠招了招手,道:“谷莠,这些事儿不要干了,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