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婠想清楚了这些,语气也缓和了许多,道:“说到要杀要剐也有些严重了,好在今日本宫今日也并没有真的被轻薄,想来宁国公世子是一时糊涂,也不是……”
结果她一句“也不是有意的”还没说完,宇文烺便已经开口道:“说的没错,要杀要剐的确是严重了,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看这样吧,就先革了崔安的职,要不然皇家的颜面可没地方搁了。这事关的可不止是皇嫂的声誉,还有过世大皇兄的颜面。至于崔安这个世子之位,朕给崔家和太后一份面子不主动下旨剥夺了,宁国公,你主动上折请废吧。”
崔安在听到宇文烺要革他的职的时候已经心里不爽了,再听到皇帝逼迫他宁国公请废他的世子之位,顿时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看着宇文烺。
宁国公自然不想废了儿子的世子之位,转过头看向崔太后。
崔太后的脸色青白得很,声音冷冽的道:“皇帝,这处罚是不是过重了?”
宇文烺却一脸无辜的道:“过重了吗?朕还没说完呢,怎么说崔安也要再受五十大板才算交代得过去,也顺便可以让崔安长长记性。”说着仿佛是为了解释自己的惩罚并不算重一般,又笑着接着道:“说到底朕只是让宁国公请废了崔安的世子之位,却没说宁国公不可以再请立别的儿子,宁国公也不止一个儿子,从这个方面说,崔家却是没有吃亏的。”
崔太后忍不住咬着牙道:“皇帝,你……你真是好得很。”
宇文烺却想是听不懂太后的意思一样,笑着道:“看,连太后都是赞同朕的意思的,宁国公,你还有什么意见。”
宁国公此时却忍不住握了握拳头,自古爵位立嫡立长,他虽不止一个儿子,但崔安是嫡子也是长子,崔安失了世子之位,其他的庶子们不会全没有私心,为了争夺世子之位容易导致兄弟阋墙。此时崔家正是要紧的时候,家族内部不和就容易让人趁虚而入。
这些事情他清楚皇帝自然也清楚,这位皇帝根本就是故意想要挑拨起崔家内部争斗。
宇文烺说完之后,又笑着看向姜婠,问道:“不知对这个处置,皇嫂可还满意。”
姜婠又左右犹豫了两下,回道:“满意……”说着还想给崔安求求情,是不是处置得太重了,又开口道:“这处置……”
宇文烺却点了点头,道:“皇嫂满意就好,朕还怕皇嫂真要崔安以死谢罪,那朕可就真的是左右为难了。今日这处置委屈了皇嫂,朕记在心里,会补偿皇嫂的。”
说完又道:“说来说去今日发生这样的事,都是崔安太经常出入后宫的缘故。后宫女眷多,又一个个都是娇滴滴的美人,也难怪崔安一时没有把持住。朕知道太后喜欢叫娘家人进宫来说话,但为了避免误会,以后不管是宁国公还是安国侯或者是崔家的其他男眷好,还是少进后宫来为妙,太后要是实在寂寞,就找后宫的宫妃们侍奉您就行了,这些可一个个都是您的儿媳妇,难道会不努力侍奉您。”
一个个都是您的儿媳妇,崔太后听着简直想一口血吐出来。可是从礼法规矩上来说,宇文烺却说的完全没有错,连让太后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宇文烺今日根本是不止想要毁掉一个崔安,还想要断了她和崔家人的来往和联系。
宁国公默了半会,只能拱了拱手手,道:“臣遵旨。”
宇文烺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朕就知道,宁国公忠心不二,是不会令朕为难的。”说完脸色一敛,表情冷了两分,突然唤道:“万得意。”
万得意连忙出列,对宇文烺拱了拱手,道:“奴才在。”
宇文烺道:“带宁国公世子出去杖责五十,你亲自在旁边看着数,可别让宫人没轻没重将板子打多了。”
万得意道了声是,然后示意了两个宫人,扶起已经有些瘫软在地上的崔安,然后将他带了下去。
外面的板子声音一声一声传了进来,那声音惹得太后越发的头疼,甚至有几分晕眩。
崔安倒算是还能忍,受了这么重的板子,竟然也是一声都没有吭。
而宇文烺还在一旁笑眯眯的跟崔太后说着话,仿佛听不见外面的打板子的声音。宇文烺跟太后说的是寿圣节和齐王回京的事情,两人此时若是不知道的人看着,端的是十分的母慈子孝。
但是崔太后此时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宇文烺在想什么,宇文烺笑眯眯的样子看在她眼里也让她觉得狰狞。
崔太后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嗡的叫,脑袋也仿佛要炸开一般,越来越抽着疼和晕眩。她轻轻晃了晃脑袋,她就算此时身体不适却也不想让宇文烺看见,所以想要忍着。
但是崔太后的意志力最终没有战胜身体的疼痛,也不知道坚持了多久,崔太后眼前一黑,突然仰头就倒了下去。
宇文烺坐得最近,连忙在她倒下来之时扶住她,一脸担忧的喊了一声:“太后?”
一旁景安宫的宫人也匆匆冲上前来,纷纷一脸惊慌的喊着“太后”,连跪在下面的宁国公也向着崔太后扬起手喊了一声“太后。”,一直腿已经屈起想要起来去看往太后,只是想起宇文烺并没有让他起来才又没让另外一只脚也立起来……场面有一些许的混乱起来。
宇文烺扶着崔太后喊了一会,确定她是晕倒了,脸上一敛,一脸严肃的转头喊道:“来人,宁国公世子将太后气晕倒了,马上去宣太医,让太医院的太医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