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妈妈转身接过老大夫的药,谢道:“多谢大夫赐药。只是那丫头怕是没命再用了。”
徐妈妈鼻子一酸,又要掉泪。
“啊?”老大夫倒抽一口凉气,“这就要了姑娘的命么?”
“他活该,平日毛毛躁躁的就算了。今天她自己摔了倒没事,干什么扑倒了少夫人啊。”
老大夫狐疑的看了一眼徐妈妈,“她是你的亲生女儿?”
“我倒情愿她不是!”徐妈妈恨道,却又流了泪。
老大夫看着徐妈妈,一脸疑惑。
次日,一大早陈安宁又来了。
祁修远拜托她照顾一回馨宁,他要去提问夏蝉。
寿康园。
李妈妈带着夏蝉到屋里。
祁修远和一脸憔悴的王太夫人在座上看着她。
“太夫人,世子。”夏蝉跪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奴婢该死!”
她额角的伤明显已经处理过了,都开始结痂了。
“夏蝉!”王太夫人呵斥道:“你哭什么!你家少夫人被你带累的流产了,你还不说清楚昨天的事情?”
“是。”夏蝉赶紧擦干眼泪。
“你仔仔细细地说,一点都不许有遗漏!”祁修远浑身冒着冷气。
夏蝉不由打了一个寒颤,“......春蕊的鞋被琉璃踩掉,但还是扶着少夫人走到了廊下。现在想春蕊应该是那会已经知道少夫人怀孕了。”
“琉璃说春蕊去把鞋穿好,小心摔倒带累了少夫人。春蕊才站到一边去穿鞋,一边让奴婢去照顾少夫人。奴婢就往少夫人跟前走去,却被绊了一下,一下往少夫人的方向扑过去。就这样奴婢和少夫人一起滚下了台阶……”
“太夫人,世子。奴婢真的不知道少夫人有了身孕。就算知道了,奴婢也绝不会有加害少夫人和小主子的恶毒心思......”
“你说你是被绊了一下才摔倒的?是什么绊的?”祁修能眯着眼睛道。
“奴婢不知道是什么,但奴婢确定是被绊的一个扑爬出去的。”
祁修远皱眉,把琉璃说的话,又细想了一遍。
“祖母,我借用一下你的丫头们?”祁修远站起身道。
“祖母院子里的人,都是可靠的。你尽管吩咐她们。”王太夫人不知道祁修远要干什么。
“李妈妈,麻烦你叫六个丫头过来。”祁修远走出房门到廊下,对跟着的李妈妈道。
很快人都来了。
“夏蝉,这里的地形和和顺院廊下台阶都一样。你现在把昨天夫人摔倒前,各人的站位都给我排出来。你还是昨天的位子。”
“修远,你是要把昨天的情景复盘?”王太夫人明白了。
祁修远皱眉点头。
琉璃很快就把昨天那些人站子那一个位置排了出来。
“你昨天从那走的?你走一次。”祁修远道。
“嗯。”夏蝉从众人后面的右侧几步到台阶上,从“高氏”和“琉璃”的身前往馨宁的方向走去。
“你是在哪个位置绊到的?”祁修远问到?
“就是这里。”琉璃站好。
祁修远看了一眼,眸子里闪过冰冷。他对扮演“琉璃”的丫鬟弯弯手掌。
那个丫鬟走到祁修远的身前。
祁修远凑到她的耳边......
那个丫鬟听完话后,又站回原位置。
“夏蝉,你再走一次!”祁修远命令道。
夏蝉依言又走了一次,刚走到扮演琉璃的那个丫鬟身旁,她又一次惊呼着扑向了扮演“馨宁”的丫鬟。
果然,两人翻滚着摔下台阶。
祁修远冰冷的眼眸,泛起了杀意。
“修远。”王太夫人什么都明白了。
“祖母,我绝不放过这些人。”祁修远紧捏着拳头,咬牙切齿道。
王太夫人也紧握着双手,皱着眉头坚定的点了点头。
琉璃提着食盒满面笑容的往回走,头上赤金的簪子闪闪发亮。
琉璃摸了一下那根簪子。夫人昨晚赏给她了一套赤金的头面。这根簪子只是其中的一件。
今儿早上她戴着出来,其他丫鬟们都羡慕极了。
哼,也不看看她昨日为夫人办了多大的事情。
昨天她在院子里,听见假山后,云姑姑和另一个嬷嬷在猜测,世子夫人可能怀孕了的事情。还说若是真的怀上了,她要赶紧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夫人,保管能得重赏。
琉璃眼珠一转,就要去告诉了高氏。
云姑姑最近在高氏跟前很得脸,严重威胁了她在夫人心中的地位。
本来她是不在意高氏对她如何的,毕竟她是靳太夫人的人,平日还要给老夫人报高氏的消息呢。
不过上次,图兰差点儿给她嫁祸了一个杀害杜鹃的罪名。
就是个一石二鸟的计谋,一是除了不知道发现什么的杜鹃,二是在警告她,这几年没干出什么有价值的事情。
所以,当她听到云妈妈的话时,她就知道机会来了。
再不做点什么,她就是靳太夫人手中的弃子了,那是要丢性命的。
琉璃想着昨日的事情,都没注意到路旁站了一个人。
她感觉到自己被绊了一下时,接着就是摔倒在地上的疼痛袭上自己的手肘、膝盖。手中的食盒早已经摔在地上,滚出去老远。
“哎哟。”琉璃倒抽一口凉气,动一动伤口都疼。
她爬起来坐在地上,回头想看一下是什么绊到了自己。
麻雀和喜鹊双双抱臂,居高临下,冷冷的看着她。
“你们干什么?”琉璃柳眉倒竖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