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王教授讲完了故事,众人困意上涌,各自睡了。
由于担心孙学尚变的地菩萨突然袭击,我让包大胆儿值头一班夜,以免出了状况叫不醒他。
山里的夜晚很安静,而且春季没有太多蚊虫骚扰,睡得很快,也很沉。
蒙头睡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隐约间就听到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这不由让我想到了孙学尚,惊的立马坐了起来。
我揉了揉眼睛,借着火堆的光亮,顺着声音的源头去看,就见一个人正背对着我,站在供桌前面,手里不知在忙活什么,“叮叮当当”一阵乱响。这人体型健硕,膀大腰圆,不是别人,正是包大胆儿。
我心说莫非他趁着众人睡着之际在偷那供桌上的东西?虽然我也对这些宝贝颇为垂涎,不过偷偷摸摸的总归是不太合适,而且明早王教授等人若发现东西不见,那可就麻烦了。
想到这儿,我低声对包大胆儿说:“喂!别拿那些东西了,赶紧给放回去,偷摸苟且之事可不是咱们的作风!”
可是谁知,包大胆儿却说:“老刘啊,咱们这一路过来可不容易啊,这档子买卖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做的。受这么大的苦,冒这么大的险,难道还不能收点好处麽?王教授他们醒了又如何,杀了他们,这里的宝贝都归咱们。来吧,老刘,别犹豫了!”
闻言,我心头一惊,不仅仅是因为他所说的话,更因为此时他说话的声音显得极其阴冷,尖锐,难听,如同夜猫子哭嚎一般。根本不像平常的包大胆儿,更像是中了邪术。
我站起身,抄了工兵铲在手,深吸了一口气,心说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把他给迷了,朝着包大胆儿就走了过去。我拍了拍他的后背,他愣了一下,旋即一转身,只见他的脸此时已经完全变了样,皮肤干枯褶皱,鼻子塌陷,两眼跟嘴巴空洞洞的,完全是一个恐怖的鬼婆形象,接着他咧嘴一笑,下巴竟然跟着掉了,把我吓的三魂丢了俩。
等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坐在地上,四周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我摸了摸额头的冷汗,心说原来是个噩梦。
我心有余悸,赶忙打开手电照向供桌,发现包大胆儿并不在那里,供桌上的东西也悉数都在,这才松了口气。
正要躺下接着睡,突然发现不对劲儿,这包大胆儿守夜,怎么守着守着火堆给守灭了,人也给守没了踪影。难道是睡着了?
心想间,我拿手电四周一看,发现众人都睡的安稳,唯独没见到包大胆儿!
我正自疑惑,忽听一阵阴冷的女人笑声从猎神石像的后边儿传了出来,这笑声很小,却极其刺耳,跟我梦中包大胆儿的声音有几分相似。我心说难道刚刚的梦是真的?
一念到此,我就要起身去查看,可转念一想,要真是中了邪术,我也束手无策啊。于是我把铁拐李叫醒,告诉了他刚刚发生之事,让他跟我一起去。
两个人拿着手电一左一右从石像两边包抄过去,到地方一看,就见果然是包大胆儿,他此时正低着头,盘腿坐在地上,双手不断的在脸上拉扯,仿佛着了魔一般。
我冲他喊了一声:“包大胆儿!你他娘的深更半夜不睡觉,坐这儿干嘛来了?”
包大胆儿闻言一抬头,待我看清楚他的脸,顿时吓得头皮发麻,竟然跟我梦里那张鬼婆脸一模一样!之前的女人笑声正是从这儿发出来的。
他见我来了,转身拔腿就要跑,这一转身把铁拐李也吓的够呛,他连忙将拐杖一横,就把包大胆儿推向了墙上,接着一只手摁住他的肩膀,对我喊道:“快摁住他,我来帮他把面具摘下来!”
一听包大胆儿有救,我心中大喜,使出了吃奶得劲儿,一把就将他摁在墙上,可是谁知,他平日里本就力大如牛,此时又如同发了疯,哪有那么容易束缚。凭着我跟铁拐李两人也才勉强将他抓住。可这样一来,就腾不出手了。
我对包大胆儿喊到:“你他娘的跑什么?我们这儿是要帮你呢!你要是再不听劝,我可就把你连同这张脸一起给消灭了!”
听了这话,包大胆儿终于慢慢安静了下来。见时机正好,铁拐李拿出伞兵刀,用火一漂,在包大胆儿的额头,耳后,下巴三处位置各挑了几下,终于将这张人脸给取了下来,同时还从包大胆儿嘴里带出一团细密的头发丝。
包大胆儿这一解脱,整个人仿佛是从噩梦中惊醒一般,满脸的汗珠子,粗气儿喘个不停。
此时,其他人在我们这一番折腾之下,也都醒了过来。问明白缘由,美野田子给包大胆儿的伤口止血,消毒。而其他人把火堆重新点燃,铁拐李将那张人脸丢入火中烧毁,其间散发出阵阵恶臭。
此时已经是下半夜,众人被这么一闹也都没了睡意,围坐在火堆边。我问包大胆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包大胆儿一脸悔不当初的表情,将整件事跟我们说了一遍。
原来包大胆儿守着夜,困意来了,就打算起身走走,提提神。当他来到供桌前面时,瞧见上面摆放的宝贝,还是忍不住动了心,虽然不能带走,那摸摸总行吧。他拿起一个玉碗,爱不释手的把玩了一番,正要放下,就见桌子上压着一块东西。拿起来一看,原来是张人皮面具,而且还挺吓人。他心想着待会用这张人皮面具来吓吓我,结果谁知,这一戴上就取不下来了,仿佛生了根一般,而且开口说话,全是阴冷的女人笑声。
纵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