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铁拐李所说,包大胆儿被极寒的东西侵入了身体,而酒乃纯阳至烈之物,刚好能够相克。
当我们把半袋子的烈酒灌入了包大胆儿的身体之后,果然,他体内的那个东西就被逼了出来!
这个东西白乎乎的,全身光滑,四肢细短,身体呈流线型,像一条大鱼般趴在地上,周身围绕着寒雾,正是之前我们在雪地里看到的那种东西。它除了一张长满了细碎尖牙的扭曲的大嘴,脸上什么都没有,模样看起来十分恶心恐怖。
它从周大千的身体里一出来,整个石殿里的温度骤然下降,一边的火堆“噗”的一声就灭了。众人忙打开了手电筒,再一看,那个东西已经不见踪影,只剩下包大胆儿躺在地上。
铁拐李惊呼一声:“小心!它在咱们的头顶!”
闻言众人抬头一看,就见它正趴在殿顶的横梁上,作势就要扑将下来。
“快闪开!”我发一声喊,几个人连忙四散而开,那东西扑了个空,扭动着脑袋,似乎在寻找目标,它脚下的地面被它身上的寒气所袭,竟然结出了薄薄的一层冰!我看的是暗暗心惊,要是被它给抓着,那不还得冻成冰棍儿啊!
我问铁拐:“这他娘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铁拐李说:“这东西叫做雪魑魅,它可以附着在人的身上,夺取人的阳气!”
夺取阳气?那不是跟精气鬼一样了么?正想间,那雪魑魅夹着一阵刺骨的寒气竟然朝着我就席卷而来,它的四肢不停的前后交替,移动的速度极快,一眨眼到了我的面前,张开大嘴就咬了过来。
有了之前在猎神庙的经历,我不敢再贸然用工兵铲去拍,只能侧开身子躲闪,可是谁知,雪魑魅见我躲开,它的身体竟然生生的就折成了九十度,大嘴追着我就咬了上来。这一下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毫无防备之下,就被它咬住了我身上的大衣。我只觉一股深深的寒意瞬间袭遍全身,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我哪敢犹豫,连忙拿出伞兵刀一划拉,割开了面前的纽扣,接着双臂一甩,就从衣服里挣脱出来。往前跑了两步,回头一看,就见被雪魑魅咬住的衣服此时已经冻成冰雕了,摔在地上,支离破碎。
见此情形,我不禁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心中暗叫侥幸,刚刚若是再慢上哪怕几秒钟,此刻怕是已经成了冰渣了!
那雪魑魅见一击不中,停在原地,打量着我,却迟迟没有再扑上来,似乎在顾忌着什么。我正自奇怪,铁拐李突然对我喊道:“刘小哥!这雪魑魅虽然喜欢阳气极重之物,但他最怕的也是这种东西!你刚刚脱掉了外衣,导致阳气外露,这雪魑魅定然是惧怕了你身上的阳刚之气!”
闻听此言,我半信半疑,不过见那雪魑魅确实没有再贸然攻击我,于是,我试着往前走了一步,那雪魑魅见我上前,发出阵阵的低鸣,竟然往后退了几步。我心中大喜,又往前逼近,雪魑魅果然又后退。嘿,我心说你这个鬼东西也还有怕的时候,风水轮流转,现在该我来收拾你了!
一念到此,我咬了咬牙,抄起了工兵铲,往前疾走了两步,对着它的脑袋就削了过去!那雪魑魅估计也没料到我竟敢主动出击,躲闪不及之下就被锋利的铲刃给削掉了半个脑袋,从中流出了恶臭的黑色液体。
这只雪魑魅在这雪山上也不知活了多少年头了,哪里吃过这种亏,它痛苦的嘶鸣着,发出刺耳的怪叫,身体周围的寒雾陡然变浓,似乎是被激怒了。
不过它不敢再对我下手,调转了目标,冲着年纪最大的王教授就冲了过去。可是王教授身边站着铁拐李,它哪里能得手,在被铁拐李卸掉了一条腿后,就躲到了殿顶,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虽然留着它始终是个威胁,不过这大殿上的横梁有十几米高,咱们拿他也没办法。
见这东西暂时消停,我招呼铁拐李,让他盯着这雪魑魅。我则去查看包大胆儿的情况,他此时脸色通红,双眼暗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过好在还活着。我低眼看了看他说:“差不多就得了啊,别他娘的再装死了!你刚刚往我们那边儿瞅,当我没看见么?”
包大胆儿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他抱怨说:“我说刘掌柜的,我现在可是病号,你看我,浑身没劲儿,站都站不起来了,感觉就好像一年都没睡觉了!”
我说:“你这是活该,没把你给吸干了那就不错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打小算盘,贪小便宜!”不过话虽这么说,我也看得出他此时确实已经脱了劲儿了,于是将其扶起来,给他喂了些水。
这个时候,一直悬在殿顶的雪魑魅突然发出了一种极其尖锐的声音,如同刀子刮玻璃一样,听的人心底发毛,这声音高低有致,节奏分明,很像是一种信号。
我心说莫非是这东西在呼唤同类?它声音刚一停,就听大殿外边儿突然出现了不小的骚动,是从雪地的方向传来的,而且动静越来越大。
铁拐李说:“不好,外边儿有更多的雪魑魅赶过来了!”
听到这儿,我扶着包大胆儿,冲众人一挥手,说:“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赶紧走!”
说罢,铁拐李与王教授等人背上了装备物资,我们一行人就要跑路。
可是谁知,那殿顶的雪魑魅依旧不死心,它见我们要逃,从上面径直就扑了下来,想把我们拖住。
我顿时杀心大起,趁着寒气将至,猛地转身拿工兵铲一劈而下,那雪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