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梓欣这么一愣,袁建国立刻就知道自己的某些猜测是正确的,给袁子杰治病的一部分钱,来得不是那么正当,至少,不是袁梓欣能够当众启齿解释清楚的。
“你一个学生,刚上大学,就算兼职打工,一个月也最多赚个三五千,桂芳摆的那个小摊,一个月最多赚个七八千,还要照顾小杰,这隔三差五的医药费,确实不是你们能负担得起的。”袁建国煞有其事的分析道,“这三天,小杰的医药费有142118元,你们母女根本承受不了。”
“……”
袁建国的这番话,有理有据,有数据有事实,别说是围观的八卦群众,就是对他有先入为主不好印象的宋谦,也差点被感动到了。
等一下!一万两千五吗?自己五天前给袁梓欣的账户里转了五笔,总金额不就是一万两千五么?
“你什么时候给小杰付过医药费?!”袁梓欣愤愤道。
“昨天,就昨天啊!”袁建国越发坦然了起来,“一万两千五呢,我搬一块砖两分钱,这一万多,我需要搬六十多万块砖头,现在天气这么热……”
听到袁建国这么厚颜无耻的说自己给小杰存过医药费,袁梓欣觉得自己快发疯了,冲上去一把揪住袁建国的衣领,盯着他的眼睛大声喊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别以为你这么胡编几句我就会心软。昨天的钱是我存的!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你的钱?”袁建国的声音也提了一个八度,惊讶道,“你哪里来这么多钱?”
“……这……这不用你管!”袁梓欣一时语塞。
“我怎么能不管呢?我是你父亲啊!”袁建国双手抓住袁梓欣的肩膀,焦虑更甚。
“你……你放开我!”
“不!你不说清楚我不放开!你才十八岁啊,千万不能去做那种事!”
“……”
凡是不说清楚的话,总是容易引起猜测和遐想。例如“此处省略一万字”,就是那种不可描述的情景;“某些部门”便是那些权力集中你又拿他没辙的单位;至于“那种事”,当然就是那种事咯。
所以,袁建国父女这番对话,迅速引起了围观群众的窃窃私语。更有大胆的,干脆直勾勾的盯着袁梓欣上下打量了起来。
样貌,一流;身材,一流;年龄,十八;这些条件放在一起,加上有个重病的弟弟需要大额医药费,任何人都会想歪。
袁梓欣自然也听出了袁建国话中的意思,脸色已是一阵红一阵白。她无法解释这笔钱哪里来的,因为那更像是天上掉下来的。可越是不解释,就越坐实了袁建国的话。
如今摆在袁梓欣面前的,似乎只有两条路:一是承认昨天那笔一万两千五是袁建国存的,二是默认自己用见不得人的方式赚了钱。
可无论哪一条路,都不是袁梓欣愿意去走的。
“你倒是说啊!”袁建国抓着袁梓欣的肩膀用力晃了晃,继续逼问道。
虽然导演亲自参与了演戏,但人在戏中,这剧情的走向就由不得导演控制了。
就在围观群众舆论一边导向这个“可怜”的父亲,袁梓欣一脸懵逼的时候,一直在冷眼旁观的宋谦差不多把整个过程都搞清楚了。
宋谦也不说话,走上前慢慢将袁建国抓在袁梓欣肩膀上的手掰开,将袁梓欣拉到了自己旁边。
“你是什么人?”袁建国明知故问。
“他是……”袁梓欣急着解释,话到嘴边忽然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宋谦是她的谁?男朋友?领导?还是其他什么身份?
关键,有刚才那句“那种事”,袁梓欣明显感觉到周围看向他们俩异样的眼光。反正,男朋友的身份是不合适了。
“我是袁梓欣工作餐厅的大堂经理。”宋谦自我介绍道,“她几天前跟我预支了两个月的工资,说她弟弟生病需要医药费。”
“什么?是你给梓欣预付了工资?这怎么可能!”袁建国一脸诧异。
按照他之前的计划,宋谦不过就是个被嘲笑的对象,却没想到他竟说是他给袁梓欣预支了工资用来支付袁子杰的医药费。这么一来,他刚才扯的那些不就被反驳了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也是在故弄玄虚!
“怎么不可能?”宋谦悠悠的罗列道,“8月12日下午3点,我给袁梓欣尾号2732的华泰银行卡上转了五千元,同日晚上10点,又转了五千元,之后半小时内,我又分别给她转了一千、一千、五百,合计一万两千五。”
“哦!”周围的群众一片哗然,原来还有新版本!
袁建国愕然,但随后立刻反驳道:“你说的这些,我也能说出个一二三四五,我就是在昨天中午,给袁梓欣的账户中一次性转入了一万两千五,随后她便用这个钱付了小杰的医药费。”
没错,袁建国不觉得宋谦说的是事实。没有哪个领导那么傻,支付一个临时打工的那么多工资,还分了那么多笔。
只要他也咬定一个说辞,便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都没有证据,那就没有对错。相比较,自己身为袁子杰的父亲,更有可信度。
“啊!”周围的群众再度惊叹,事情似乎很复杂。
但作为接收到这几笔款项的袁梓欣,她是最清楚其中过程的。所以在听到宋谦一条一条说着转账记录,她的心也是越跳越快。
没错,一点都没有说错!
但是,这怎么可能?
自己第一次见到宋谦是在前天,他跟他女朋友来餐厅吃饭,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