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良成的消息到底是让卫安有些坐立难安受了影响。
原本以为一切顺利,除掉刘必平以后从前的麻烦便都告一段落,知道他们情况和把柄的人都已经消失。
可是现在看来,竟还有一双眼睛一直跟着他们,在他们最不设防的时候又狠狠的给了他们一刀。
这滋味实在是不怎么好受。
卫安坐在收拾齐整的别庄的房间里,见蓝禾进来,便抬起眼睛看向她。
蓝禾急忙关了窗户和门,皱皱眉头忍不住抱怨:“受了风寒之后您身子还没好呢,怎么能这样门户大开的吹了冷风?玉清也真是的......”
年前在福建的时候,卫老太太隐约跟卫安提起过,蓝禾跟玉清都是比卫安大上三四岁的,按理来说也该配人了。
问卫安有什么打算,是要把她们带去侯府,还是另有打算。
带去侯府,那自然就是以后做通房或是在平西侯府许人的,现在多的是世家姑娘这样做。
卫安问了蓝禾跟玉清自己的意思。
蓝禾跟玉清跟着她这么多年,自来忠心耿耿,向着她替她打算,她觉得前路应当如何走,该问问她们自己的意思。
跟着卫安久了,蓝禾跟玉清这丫头当的也同别人不一样。
她们自然也想跟卫安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可是却不想效仿红娘跟崔莺莺-----谁都看的出来,沈琛心里只看得见一个卫安,其他人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连永和公主尚且自讨没趣,铩羽而归,她们更不觉得能跟沈琛有些什么。
何况就算是为了卫安,她们也不想有些什么。
因此在福建,她们便诚实的将话跟卫安说开了。
说开了,卫安便开始替她们打算起前程来。
只是现在暂时却顾不上了,卫安看着她,心情稍微好了一些,摇摇头便道:“不怪玉清,是我闷得头疼,让她开窗通风的。”
谢家跟卫家的关系向来是亲近的,蓝禾知道卫安心里担心,因此叹了口气才劝她:“虽然担心是免不了的,可是您也得顾着自己的身子,要是真的身子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好呢?”
她一面说,一面将食盒里的参汤端出来:“这是老太太和侯爷吩咐炖了给您补身子的,您这几天比从前又更瘦了,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谭喜他们已经去打听了,肯定很快就有消息的,您先不要着急。”
卫安嗯了一声,她现在的确不着急。
因为着急什么时候都不能解决问题,着急担心都没有用,越是这个时候,就越是要尽力保持冷静。
谢良成得罪的人有限,不管怎么说,就跟沈琛说的一样,凡事做过便会留下痕迹,谭喜他们也都对荆西的事情知根知底,要打听消息也并不难。
她正想着,玉清便匆匆进来,来不及看她一眼,便急忙道:“姑娘,老太太那边请您过去一趟。”
卫安就有些诧异,时候已经不早了,明天便要赶回京城,老太太怎么这个时候还没有歇下?而且算算时间,她们刚刚才见过的。
可是虽然诧异,她却并不敢耽误,急忙收拾了,换了衣裳去老太太的主院。
翡翠和青鱼竟都站在廊檐下,见了她匆匆行了礼,便替她打了帘子。
卫安越发觉得奇怪,进了门便听见卫老太太问:“老三家的我还不清楚?她是个最机灵不过的,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那边怎么说的?!”
这时候卫安已经转过了博古架,一眼便看见了跪在地上回话的林海眉心就突的一跳------林海一直是在家中管事的,这个时候,为什么会忽然来了别庄?
明知道明天卫老太太和卫安就会回京了,家书是一直都写着的,也提前遣了人回去送信,要是没有重要的事,今天应该就是侯府派来的那些下人伺候妥当便是了,没有理由让林海走这一趟。
何况卫老太太刚才还隐约提起了三夫人。
好端端的,三夫人能出什么事,值得让林海这么急赶慢赶着过来讨主意?
卫安不明白,轻声喊了一声祖母。
卫老太太见了她,脸上的神情才和缓了些,略微一点头便继续问林海:“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林海恭敬的应了一声是,便说起了事情原委。
原来是三夫人家里出了事。
荣昌侯在郊外赛马之时出了些岔子,摔伤了腿,回京之后便特地去请了孔供奉来瞧,孔供奉替他诊治了,谁知道这伤势非但没有好,反而更严重了。
到后来,荣昌侯甚至连床都下不得了。
隆庆帝最近对荣昌侯的恩宠日盛,很喜欢召他进宫问话,许久没见荣昌侯进宫,便觉得奇怪,派人出宫一问,才知道荣昌侯是重伤了,且伤势一直都没好。
便亲自让王供奉也出宫替荣昌侯瞧病。
谁知道王供奉却瞧出了不对劲之处-----荣昌侯接骨便没有接好,且用药不对,伤口已然化脓腐烂,且最重要的便是骨头没接好,现在已经歪了长好了。
这种情况下,难怪荣昌侯会一天一天的病情加重,导致连床都下不了了。
王供奉跟孔供奉交情好,却也知道这不是件小事,荣昌侯问起,他就委婉的说了情况。
荣昌侯却怒气冲冲的将孔供奉告到了隆庆帝那里,指责他是庸医,误人性命。
孔供奉的医术是有目共睹的,要说他是庸医,恐怕连荣昌侯自己都不信,隆庆帝也不信,让人召孔供奉前来对质。
孔供奉却说自己当时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