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几个到了年纪的庶子庶女,她连金玉其外都做不到,只挑了真正的败絮其中,将他们一个个的打了。
府中最最得宠的九姨娘,膝下一个庶女映秀,她原本是打算将她嫁给一个死了几任正室被人传言说是命硬克妻的老大臣府中去,偏偏丽妃从宫里传了消息出来,要让映秀入宫参加选秀。
尽管先前那一门“绝好”的婚事可遇不可求,可比起映秀的婚事,甘氏自然更看重丽妃的要求。
只是白白便宜了九姨娘,映秀进宫,一旦得选,做个名分伤低的也就罢,若是封到贵人衣裳,九姨娘就要被晋升为贵妾。
一想到这个,甘氏就心疼得厉害。
映秀得宠,于丽妃,自然是助益,一方面,甘氏盼着映秀得宠,可一方面,又嫉恨她会被陛下宠爱,姨娘肚里爬出的贱货,怎么配帝王的宠爱,若是那恩宠又越过了丽妃去……
这些事,已经够让甘氏糟心的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平西王府世子妃竟然亲自登门为映秀提亲……
平西王府世子妃语落,甘氏气的脸色阚白,颤了颤嘴皮,冷幽幽说道:“若是给府里其他的姑娘提亲也就罢了,这映秀,是要去参选秀女的。”
平西王府世子妃早料到甘氏必定不会点头答应,她此言一出,并没有当回事,本来此次登门,她要见得,也并非甘氏,而是威远侯和那位自进府就一直被威远侯捧在掌心数年不断恩爱的九姨娘。
正说话,外面出来一阵脚步声,脚步声渐渐靠近,又丫鬟打起屋外厚实的棉门帘,“侯爷,姨娘。”行礼问安。
听到是威远侯同九姨娘一同前来,平西王府世子妃心头略略一松。
谁的女儿谁心疼,这天下的母亲,向白氏那般刻薄自己亲生儿女的,毕竟是个例。
皇宫那牢坑,九姨娘必定是不愿意让映秀去的。
只平西王府世子妃松下一口气之际,甘氏却是脸色突的一黑,抬眼朝门口方向瞧去,满眼嫌恶憎恨之色,当着平西王府世子妃的面,毫不避忌。
或者,是已经避忌了,却是依旧外露。
不过一个深吸气的功夫,门帘打起,威远侯抬步进来,平西王府世子妃转眸去看,一眼看到威远侯身后那个柔媚娇弱的女子,一袭桃粉衣裙,纵然已经是年过三十,可身材依旧玲珑曲折,一张娃娃脸,怎么也看不出年岁。
迎上威远侯含笑带恭的目光,平西王府世子妃敛了心思,略略颔,算作回礼。
及至威远侯几步行到主位坐定,九姨娘给甘氏行过礼后,转身盈盈一福,朝着平西王府世子妃问安,声音清脆宛若春风,让人听着不觉心头一畅。
难怪威远侯这些年都这么宠着她,竟是这样一个尤物。
心头唏嘘过后,不及威远侯说话,眼睛略过甘氏泛着阴毒的目光,在甘氏开口之前,平西王府世子妃抢先一步,朝着威远侯道:“今日登门,是替人来做媒,求娶府上映秀小姐。”
威远侯接到下人传话的时候,正在九姨娘处同她说话,一听是平西王府来人,世子妃又提了提亲的点心,心头当即便有了猜测,故而才带了九姨娘一同前来。
此番听平西王府世子妃如是说,登时面露一喜,“不知是替何人求亲?”
威远侯语落,甘氏抬着帕子掩嘴重重一声咳,“侯爷莫忘了,映秀是要入宫选秀的,怎么还能再议婚事,侯爷如此,倒是要让平西王府世子妃觉得侯爷有意戏弄了。”
先前甘氏给映秀选的那门亲事,威远侯是有所耳闻的,尽管甘氏将那家说的百般好,可威远侯心头到底不悦。
先前两个庶女的婚事,就不尽人意,只是秉着绝不惹出一点是非让人瞧了去而对威远侯府有弹劾之机的原则,他对甘氏的行径,也就默认了。
不过是两个庶女。
再说,他家是商户出身,家里子女的婚事,本就艰难,嫡亲的女儿儿子婚事尚且不如意,庶出的,更就好不到哪里去。
威远侯原也没想着甘氏会给映秀找个什么好人家,可却也没想到,她竟是心狠到那般地步。
正同甘氏为此事闹得面红耳赤,突的丽妃从宫里传来消息,要映秀进宫参选秀女。
丽妃乃甘氏嫡亲的长女,丽妃的要求,甘氏自然双手双脚举起来同意,当即就不再提什么亲事。
可宫里是什么地界,威远侯却是深知,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牢坑。
已经有一个女儿进去了,他怎么舍得另一个女儿再去吃苦,自然是不愿意的。
可比起甘氏给映秀寻的那一门亲事,进宫却是上乘之选。
万般无奈,只好点头答应。
却是没想到,平西王府世子妃竟然亲自登门为映秀提亲……眼下皇上选秀的圣旨尚未下,只要在此之前,将映秀的婚事定下,她就不必再进宫参选。
如此意外之喜,威远侯怎能不心头激动。
甘氏语落,正一心欢喜的九姨娘当即气息一提,直直朝威远侯看去,满目蓄着热泪,全是乞求之色。
威远侯没理会甘氏的“提醒”,只对平西王府世子妃又重复问道:“不知您给小女所提之人,是谁家?”
能劳烦的动平西王府亲自做媒,可见对方,实在来头不小。
平西王府世子妃眉眼含笑,扫过甘氏,道:“刑部尚书,陶晔陶大人,年纪轻轻就官居从一品,他这门第,不知可入得了侯爷的眼?”
听到陶晔的大名,甘氏登时一怔,失神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