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连山和淑珍还对连恩去京城念书一事各种的舍不得、不放心。
现在一听凤举也会跟着去,更会担任美院的老师,两口子的忧心瞬间去了大半。
无他,只凤举一直如师如父地待着连恩这个徒弟,比起他们这当爸妈的也是不遑多让。
有了他的照顾,他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能继续接受师傅教导,连恩固然很高兴。
但随随便便地接受杨爷爷这么贵重的礼物,这样真的好?
京城的小别墅呐,用笨心眼寻思着也知道定然是便宜不了。
对此,凤举却是挥挥手半点儿没放在心上的样子。
不就是一套房子么?
有什么了不起的,他披上梧桐先生的马甲作幅画,哪个不买栋房子还绰绰有余的!
既然徒弟觉得这房子收得不安心,那他这个当师傅的就帮忙找补下呗。随意在扒拉了两幅被老杨垂涎了好久的画做回礼,转手把地契什么的往连恩怀里一塞:“喏,现在这房子是师傅拿画换过来转赠给你的,这样就没啥顾虑了吧?”
“没有,没有,自家师徒俩有啥好客气的?师傅的,就是我的呀!”连恩笑眯眯接过,特别理直气壮地说。
爸妈都说了,师傅无儿无女无伴的,几乎是把毕生的精力都放在了教自己这个徒弟成才上。
于情于理,奉养孝顺师傅晚年都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
所以在连恩的心里,师傅就是仅次于爸妈的长辈,是他余生必须要孝敬的存在。
妥妥的自己人,完全不用讲客气俩字的存在。
而显然,凤举特别受用自家徒弟这番不见外。
听着连恩特理所当然的语气,这位当即笑眯了眼睛:“对对对,师傅的就是你的,跟师傅俩完全不必要讲究客气俩字儿!有啥想要的,你就大大方方的跟师傅说。师傅我啊,手头宽绰着呢!
又只你这么一个宝贝徒弟,不像你爸妈那样一股肠子八下扯的。
就是想要往你那倾斜,也是诸多顾忌。
师傅我呢,就半点儿没有这个烦恼了……”
连恩无奈点头,不明白自家师傅咋就非要执着于跟他爸挣抢在他心里的最重要位置。
时不时就要小小诋毁、抹黑下爸爸的形象什么的,也是让人醉醉哒。
师恩和亲恩,这个根本没有可比性好么?
热热闹闹地参加了自己的、建党表哥、宁安表哥和佳佳堂姐的升学宴之后,开学的脚步也是越来越近了。
纵然连恩万般的不舍,也得挥挥手告别亲人、告别家乡,北上去求学了。
一想想就是寒暑两假回来过,也还得有三四个月的时间看不到大儿砸,连山这心里就是满满的不乐呵。
为了更方便送儿子,随时看望儿子,这位还愣是花了大价钱买了台红色桑塔纳轿车。
也就是这把村里、好滋味也一并购置了六辆同款轿车。
不然的话,他们家这车一开回来就得引发轰动。
十五万啊,十五万!
在这人均工资普遍不高,月薪百元都是正经不错的时候。
为了能随时看望上大学的儿子一锤子十五万买回来辆桑塔纳啥的,这绝对当之无愧的大手笔来着。
也不怪琛琛和心之、心悦几个嘀咕,说爸爸果然最疼的就是大哥。
别不别的,家里的电话就是为了跟他联系方便花了大价钱安的。
现在这车啊,又是为了送他、看他而买的。
五小只齐齐撅嘴,问亲爸连山:到底他们五个加一起,能有大哥在他心里的三分之一重不?
原本以为必须得严格检讨自己,各种赔情送礼求原谅的老爸连山特别理直气壮地一笑:“那你看,古往今来这长子就承载着父母最多、最大的期望。
受宠,那是理所当然的。
想超过你大哥?
也不是不行,但你们得努力啊!
晚了那么几年,往往就是晚了一辈子。除非,你们积极向上,出息得比你们大哥更孝顺、更优秀、更贴心才行!”
琛琛几?
先不说那成绩啊、各种绘画大赛得奖、奖金两不误,简直名利双收的那个厉害劲儿。
就是从孝顺体贴上,他们几个也是捆在一起也未必有大哥做得更好吧?
要好处不成反被机会教育了一把啥的,兄妹几个别提有多堵心。
他们不就是,想着借送大哥的机会跟着一起去京城领略下共和国首都的风采么?
居然这么堵他们,坏爸爸也实在是太小心眼儿!
连山坏笑:“哦,原来我在你们几个心里是个小气的形象啊!哎,亏得我还琢磨着,要不要早些出发,带着你们几个调皮蛋一起。咱们送你们大哥上学的同时,也好好领略下这祖国的大好河山呢。
现在看,完全就没有这个必要啊!
啧啧,我这个小气爸爸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就和你们妈一起去送人好了……”
“别啊,爸爸,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对不对?这旅游消遣的事,还得大家伙一起才够开心、热闹!”心之谄媚一笑,特别识相地给老爸捶背。
“对对对,姐姐说得是!我们呐,早就盼着能有个全家一起去出游的机会了。作为大哥嘴里的超级无敌好爸爸,您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对不对?”心悦笑眯眯地倒了杯茶水来,小模样殷勤的不行。
连熙和心倾仗着年岁小,一左一右地抱大腿开展耍赖神功。
嗯,达到目的才是最紧要的,脸面啥的都可以暂时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