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副局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先见见她,这人到底什么样,我光是听你嘴里说的,没见到人,我可放心不下,这样吧,等过阵子我抽空去你那一趟,到时候你看着安排,让我们见一面。”
王祈亮琢磨着这事早晚得办,也就一口应承了下来。
挂断电话,王祈亮又开始犯难,该怎么跟陶安宁开这个口,说自己的亲老叔想要见见她?在陶安宁的概念里,他是蹲了五年大狱刑满释放的,出来后就找了过来,这一晃都大半年过去了,突然冒出来一个婆家人,这事怎么想也说不通。
而且就算陶安宁信了,那以后怎么往下解释?他老叔的身份能实话实话么?继续编瞎话?等到将来一切水落石出,真正坦白从宽时,就陶安宁那性子,能轻饶了他么?
王祈亮伸手搓了搓脑袋,寸短的发茬扎在掌心,不疼不痒的,就跟他现在的心情似的,根本不能反复斟酌,有些事不能细想,想来想去,指不定纠结成什么样,索性抛掷脑后不管,等事情真到眼前了,总归会有好的解决办法。
王祈亮从来就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既然打定了主意,也就扔着不管了。
反正他现在跟陶安宁在一起,过的很幸福,两人互相扶持着照顾着,感情只能慢慢变得越发牢靠,一定不会分开,王祈亮那时就是这么想的。
送走了王祈亮和陶康康,陶安宁一下子清闲了下来,一上午把积攒的脏衣服全部洗出来,又顺便收拾了一下家里的卫生,活干完了,就该忙着张罗中午的饭菜了。
王祈亮每天中午都掐着时间赶回来吃饭,这天中午,破天荒的晚了。
陶安宁正窝在沙发上,给陶康康缝补之前不小心刮坏的裤子边,看到开门进屋的王祈亮,随手把针放回盒子里:“怎么回来晚了?”
王祈亮跑得气喘吁吁的:“别提遇到王娇了,她刚好有事要办,我就拉着她来回跑了两趟。”
陶安宁站起身,去厨房把饭菜重新热过,端上桌。
王祈亮脱了外套洗过手,坐到饭桌前面:“一会儿吃完饭,你收拾一下,徐婶今天下午出院,咱们过去帮着搬东西,正好我有车,把她直接给拉回来。”
陶安宁有些惊讶:“徐婶能出院了?”
王祈亮把饭碗往面前端了端:“嗯,我也是听王娇说的,她原本还打算下午回学校请假过去医院帮忙,我给拦下了。”
陶安宁问:“办理出院一般不都是赶在上午么?”
王祈亮伸手接过盘子放好:“正常是应该上午办理出院,不过徐婶那头实在是没人。今天又不是周末,徐婶老伴要上班,易警官那头脱不开身,王娇在学校又出不来。”
陶安宁理解的点了点头:“这几天光忙着康康的事了,也没想着去看看她问一声。”
王祈亮夹了一筷子菜塞进嘴里,嚼了嚼,咽下后说道:“没事,下午咱们过去接她回来也是一样的,我之前已经打电话和徐婶说好了。”
陶安宁这才放下心,把特意炒的猪肝往王祈亮面前推了推:“多吃点这个,养气补血的。”
王祈亮笑眯眯应着,一双眼睛钩子似的在陶安宁脸上划拉来划拉去。
陶安宁察觉到他的目光,抬头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吃你的饭!”
王祈亮眯着眼:“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陶安宁的脸颊浮出淡淡的颜色:“我哪对你好了?”
王祈亮没说话,深深的看着人,他眯着眼,想把陶安宁看得更清楚一点,只庆幸自己能认识陶安宁,没有错过这个人,更懊悔怎么当年就没被陶勇的话给煽动了,想着过来见她一面,要是当年早遇上了,是不是也能在自己最风光的时候,让这人跟着一起享受享受,平白耽误了这些年不说,还差点便宜了易向荣。
陶安宁这么好的女人,能在自己最“落魄”最“穷途末路”的时候,愿意接受他,照顾他。
能遇上爱上陶安宁,他这辈子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王祈亮嘿嘿笑着夹了一筷子猪肝,塞嘴里,嚼的满口余香,只觉得生活从来就没像现在这般舒坦过。
陶安宁下午跟着王祈亮赶到医院,王祈亮去跑前跑后办理出院手续,陶安宁则留在病房里帮着徐婶收拾东西。
好歹住院这么长时间,家里能用的东西基本上都挪过来了,大包小裹的收拾出不少,徐婶自己之前都整理过了,陶安宁也就是帮着再归纳归纳,尽量把东西都捆绑到一起,来回拎着走时,能方便些。
徐婶闲不住,要过来帮忙,被陶安宁给拦住了:“你歇着吧,我再把这两个袋子系一块儿就完事了。”
徐婶心里头感动的不行,自己家里人指望不上,还好有陶安宁和王祈亮,要不然今天估计还得在医院里呆一晚上。
收拾完东西,陶安宁也闲了下来,挨着徐婶坐在病床上,边聊天,边等着王祈亮回来。
徐婶关切询问:“康康的感冒怎么样了?”
陶安宁伸手把掀起的床边一角翻过去:“已经好利索了。”
徐婶点了点头:“那就好,我听小王说你给康康报英语补习班了,感觉怎么样?”
陶安宁笑笑:“我领着康康去听了两节课,老师挺不错的,康康自己也喜欢,跟老师约好了等到月底就让他过去上课。”
两人正说着话,王祈亮办完手续回来了,东西太多,来回折腾了两趟才算是全搬走。
徐婶坐在车上,由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