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陶安宁把这件事情当成一个笑话讲给王祈亮听,说完之后,自己还忍不住感慨:“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缘分啊,你救她一次,我帮她一次,她上辈子这是积什么大德了,才能有这样的福报。”
王祈亮也没当回事,笑道:“就当是做善事了。”
陶安宁撇了撇嘴,对于这对季姓母女实在没什么好感,事情过了,也就抛之脑后没再提起过。
日子平稳的往前滑过,到了三月末,天气开始明显回暖,陶安宁趁着休班时间,分几天功夫,把家里太过厚重的衣服全部清洗一遍,捡着睛好的天气晾晒过,收进了柜子最顶层。
新房子的装修特别精致,家具摆设样式漂亮,格局实用,陶安宁喜欢的不行,连带着打扫起卫生来,都觉得心情愉悦。
第一场春雨落下来时,徐婶过来串门了。
进了屋,徐婶四处看了看,对于陶安宁的新家赞不绝口:“这房子可真是漂亮,又宽敞,又亮堂,你这钱可真没白花,住在这样的房子里,那日子过的也舒坦啊。”
陶安宁笑眯眯给徐婶倒了一杯蜂蜜柠檬茶,这是她跟小赵老师学过之后,自己用新鲜柠檬装进罐子里,泡上一满罐的蜂蜜制作的,酸酸甜甜的特别好喝。
徐婶喝了一口,又是一番夸赞,陶安宁把制作方法告诉给徐婶,徐婶笑道:“哎呦,柠檬老贵的东西,平时哪能舍得拿它泡水喝。”
陶安宁笑着打趣:“你们一家三口人一起挣钱,还到我面前哭穷,我们家这可是还有个见天烧钱的呢。”
徐婶也笑了:“我们这一代的人勤俭惯了改不过来,倒是你,年纪轻轻的就该这样,对自己好一点。以前我怎么劝你,你都听不进去,现在总算好了。”
两个人多日不见,都攒了一肚子话想要倾诉。
徐婶跟陶安宁说了些老房子那头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话赶话的,就又绕到了易向荣身上。
徐婶抱怨道:“你是不知道啊,邵队一家不是搬过来了么,这下好了,我家荣子更是不着家了,晚上下了班,直接就拐去邵队那了。邵队媳妇带的班级今年夏天就要高考了,晚上要给学生补课,放学都半夜了,懒得来回折腾,打从邵队搬过来之后,我就瞅见过他媳妇一次,每次问他,都说是回市里那套房子去了。”
陶安宁问:“那邵小雨呢?邵队两口子都忙,谁管孩子啊?”
最近一段时间,陶安宁还真没听陶康康说起过邵小雨。这次开学之后,陶康康他们班级重新排了座位,邵小雨一个假期个子蹿起来不少,把陶康康给甩到后面去了。一重新排座,邵小雨往后调了三排,陶康康换了新同桌,跟邵小雨也就没有那么亲近了。
徐婶说:“我家荣子见天帮着接送呢,晚上回来,小雨就直接在我那吃饭了。邵队一个大男人,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哪能管的了孩子。他媳妇现在工作又实在是脱不开身,我也就能伸把手,就帮着带一带。”
徐婶说这话时,语气中并没有埋怨的意思,相反,提到邵小雨时,还隐带欣喜的笑意。
人一上了年纪,就开始变得喜欢小孩子,易向荣迟迟不谈恋爱不结婚,老人只能干着急,满满一腔稀罕期待下一代的心情,也只有暂时寄存在别人家孩子身上,过过干瘾。
陶安宁附和:“邵队两口子是都太忙了。”
徐婶叹了口气,感慨道:“就他们这样的,能过到现在,真挺不容易的,谁家两口子能这样分居过日子的?这感情就在于相处,两个人分开的时间久了,这感情都是要淡了的,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徐婶说完,又忍不住念叨起了易向荣:“我这还说别人呢,自己儿子都没管明白。”
自从王娇上次回来看望徐婶提前离开之后,除了偶尔会打电话礼貌问候一下徐婶,绝口再没提起过易向荣一句。
徐婶心里头明镜似的,这两人算是彻底没戏了。
认清了这一点,徐婶也就放下了那点执念,开始琢磨着四处拉关系帮着易向荣介绍对象。
徐婶两口子长年住在老房子那头,接触的都是同等家庭类型的人群,就算是挫子里拔大个,也实在是拎不出个像样能拿的出手的,她就把念头动到了邵队媳妇身上。
邵队媳妇是高中老师,接触面要比他们广多了,甭管是老师,还是靠谱的学生家属,只要有合适的,都可以约出来见见,万一哪一个就看对眼了呢。
徐婶算盘打的挺响,邵队媳妇念着她一直帮着照顾邵小雨,也挺积极帮忙,可惜易向荣这个当事人死活不配合。
还总拿话堵徐婶。
易向荣说:“妈,我现在没心情弄这些事。”
徐婶一听就急了:“那你有心情弄什么?等你有心情,黄花菜都凉了!”
易向荣不紧不慢道:“我现在忙着拼职称呢,省局快要下放指标了,我们局肯定会分到名额,而且去年省局的王副局长曾经在过来视察时,刻意提拔我去省局进行过培训。我只要好好表现,说不准就能被调职到省局去工作,到时候你和我爸都得跟我过去,你着什么急非得逼着我在这儿找个对象啊,要是真定下来了,我却被分去了省局,到时候怎么办?”
徐婶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在媳妇大孙子和儿子工作前程上,老太太纠结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来还是妥协了。想着还是工作重要,要是易向荣真能被调到省局去了,那以后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