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在犹豫。
掌柜的冲着人群使了个眼色。
立时,便有人高喊:“不就是两文钱嘛,我来试试!”
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从人群中挤出来,在桌子上丢了两文钱,随便从一沓卡片中抽了一张,撕去红纸,露出卡片上的图案。
掌柜的一看那图片,冲着男子拱了拱手,“郎君好运气,竟抽中了我们的己等奖。”
说着,命人抬来一筐的铜钱,铜钱都是用红线串着,一串一千钱,也就是一贯。
掌柜的亲自拿了十贯,交到男子手上。
十贯沉甸甸的铜钱,捧在手上,真心不少,很有视觉冲击效果。
“不是吧,真、真的就给了十贯钱?”
人群一阵骚动。
“我不信,我也来试试!”
又有人高喊一声,挤出人群,这次是个五六十岁的好汉,他从破旧的荷包里抠出两文钱,放到桌上,然后仔细的在一大叠卡片中翻了翻,好半晌才选出一张。
撕开,露出上面的图案。
掌柜的笑了,“嗯,这位郎君运气也不错,中了个鼓励奖。这样,您可以再挑选一张。”
围观的百姓们不禁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
有了前头十贯打底,再来一张什么的,确实有些弱啊。
那老汉被人笑了,也不恼,往掌心吐了口吐沫,搓搓手,然后又重新郑重的挑选了一张。
“噫!是两百钱。”
老汉兴奋不已,举着卡片跟掌柜的喊道。
掌柜的照例拱拱手,“恭喜郎君。”
一旁的伙计已经开始数钱,点给老汉二百文。
老汉高兴得嘴都咧到了腮帮子。
人群中有认识他的人,见他高兴成这个样子,忍不住喊了一嗓子:“胡老汉,不就是中了二百文钱嘛,至于高兴成这样?”
“嘁,咋能不高兴?我可就花了两文钱啊,结果换回二百文,还不值得高兴?!”
老汉被熟人一挤兑,顿时翻了个白眼,“倒是你,陈二,玩儿那个破娃娃机,花了几百文都不止吧,可你得到了啥?”屁都没有捞着一个!
被老汉怼了一脸的陈二不禁一窒,这才反应过来,“是哦,你、你才花了两文钱!”
说完这话,陈二急急的挤开前头的人,一头扑到了桌子前,从袖袋里掏出两文钱,“掌柜的,我也来一张!”
掌柜的将一摞卡片抹成扇形,任由陈二挑选。
陈二慎之又慎的选了一张,满怀期待的撕开,顿时喜上眉梢,“哈哈,十文钱,我中了十文钱!”
不能怪陈二太兴奋,实在是他玩了一个月的娃娃机,砸进去几百钱,却连个最丑的布偶都没抓到过。
第一次玩这个什么好运来,就中了十文钱,他总算是见到回头钱了,怎能不高兴?!
“还、还真给钱啊!”
“哎呀,这个陈二我认识,确实经常去玩娃娃机!”
“十钱也是钱啊,这可比那些东西实惠多了。”
“可不是,娃娃机里的东西若是拿去当铺,根本就当不出原价。”
“胡老汉是我邻居,从小就是个福薄的,没想到他都能中奖。”
相较于第一个男子的十贯钱,胡老汉和陈二的二百钱、十钱对围观的众人更有冲击力。
因为后两者都是他们熟悉的,眼见他们都能拿奖,其他人的心里就跟猫挠一样。
“来一张,我也试试运气!”
“对对,我也来一张!”
几乎是瞬间,好运来门前便被人包围了,无数人伸着两枚铜钱喊着。
掌柜的仿佛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火爆的场景,赶忙指挥伙计们,大喊着维持秩序。
很快,好运来门前排起了长队。
而关尔布艺门前的人却是越来越少。
随着一声声“啊,我也中奖了”,“再来一张,我是再来一张”,“哈哈,二百钱,我中了二百钱”,娃娃机前最后跑得一个人都没有。
看着门可罗雀的店铺,前一刻还趾高气昂的伙计们傻了眼,二楼上的平宜和三皇子却面面相觑。
“这、是怎么回事?”
良久,三皇子才干巴巴的吐出一句话。
“我怎么知道?”
平宜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眼底闪过一抹阴鸷,忽的扬声:“来人,去给我查查,这个狗屁好运来是谁的铺子!”
能在东市开铺子的,哪怕是个最寻常的商贾,也是有靠山的。
平宜刚才说得嚣张,却也不是真的没脑子。
一个状似亲卫的人答应一声,飞快的闪出了铺子。
三皇子死死的盯着斜对面的好运来,忽的,他脑海里浮现出李寿似笑非笑的表情。
不知为何,他有种预感,这件事跟李十八脱不开关系。
足足等了半个时辰,那亲卫才回来,躬身道:“好叫三皇子、县君知道,好运来的掌柜姓韦,是京兆韦氏的旁支庶子。”
得,不用问了,这是太子的手笔。
因为太子妃就是出身京兆韦氏,东宫的许多产业,都是挂在她的名下。
而给她出面打理生意的,也多是韦氏的旁支庶子。
“好个太子,居然用这种手段收敛民财!”
三皇子眼睛一亮,顿时计上心来。
唔,父皇的圣寿马上就到了,被打发去修皇陵的老二也会回京,想必老二很乐意参太子一本。
三皇子知道自己的实力远不如二皇子,所以,他决定还是躲在老二后面,煽动老二冲锋陷阵、去跟太子死磕。
“一千贯,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