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姜家田庄里就走出队浩浩荡荡的车队,姜元羲等人启程回都城了。
紧赶慢赶,临近午时终于回到了姜家。
在姜里车队各自分散,各回各家,姜元羲等人也回到了东府。
才刚进门,大管家就低声在姜元羲身边道:“五娘子,大姑奶奶过府来了。”
姜伯锦和姜伯庸对视眼,知道麻烦来了。
至于姜元羲?
她淡淡的“哦”了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甚至转而吩咐大管家,“福生叔,我们从田庄里带了很多家畜回来,其还有几十只是麒麟鸡,你儿媳妇儿不是刚生了孙子?你拿几只家去,让福生婶给她炖鸡汤喝,补补身子。”
姜福生脸上露出了笑容,应了声,“诺,我代老大家的谢过五娘子。”
姜元羲摆摆手,挤眉弄眼的:“福生叔这是折煞五娘了,你是祖父身边的老人,我这是借花敬佛,贿赂你呢,让你在祖父面前多说我好话,让祖父多疼五娘。”
姜福生笑容更甚,宠溺的看着姜元羲,无奈的摇头笑。
姜伯锦两人淡定的看着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大管家笑容满满,早就习惯这种场面了。
姜元羲牵着邵兕虎,给姜福生介绍道,“福生叔,这是我在华盖林里救回来的小孩,我给他取了个名字,叫邵兕虎,他还不懂说话,规矩也没学会,家里可能未来段时间要鸡飞狗跳了。”
说起这个问题,姜元羲脸歉意,她知道在教会邵兕虎学会说话之前,家里注定要有段时间是混乱的,作为家里的大管家,必然会给他增添很多麻烦,姜元羲无法避免,只能先把事情说了,也好有个预备。
姜福生早已经听说过邵兕虎的大名,毕竟如今大姑奶奶此来很大部分就是因为这小孩,见姜元羲牵着他的手路上不放,大约就知道邵兕虎在姜元羲心的重要程度了。
姜福生笑,“无事,家里很久没有热闹过了,热闹下也是好的。”
姜元羲摸了摸邵兕虎的头,对他说:“小虎,这位是福生叔,是家里的大管家。”
邵兕虎看了姜福生眼,“哦”了声。
其实他是不知道姜元羲这番话的意思,但不妨碍他回答个“哦”字。
这几天以来,姜元羲已经教会了邵兕虎两腿走路,用勺子喝粥,用筷子吃饭,他会说“肉”、“好”、“哦”这三个字,另外最让阿方等人惊奇的是,邵兕虎学会的第二个词语是“五娘子”。
他知道姜元羲被人叫“五娘子”,有时候姜元羲要是看书没理他,他就会时不时叫声“五娘子”,这样姜元羲就会看他眼。
他对这个新游戏乐此不彼。
安和堂就在他们路上的闲聊到了,还没到正房,就听到个略带尖锐的嗓音。
“阿爹,你看看五娘像个什么样子!她身边的家仆伤了李太尉的孙子,不仅没有惩戒那个家仆,还恶言相向,将人家李郎君赶出田庄,这是待客之道吗?”
姜伯锦从鼻尖里哼了声,“又来了!”
正房里没有听到其他人的声音,姜大姑奶奶又捏着嗓子道,“还有啊,和玉作为表哥,见到五娘和五郎做错了,好心教导他们,结果呢?
个两个,都不省心,五郎连个家仆都管不好,我看着日后也是没出息的份。
大嫂,不是我多嘴,你还真的要好好管管五娘了。和玉他们郎君议事,五娘不甘寂寞,非要插进来掺和,这是个小娘子该做的事吗?
她就该好好读书,多做女红,日后相夫教子,掺和男人的事,岂不是乾坤颠倒?
这也就罢了,索性她年纪还小,你拘在身边好好教导,还能掰正。
可她目无尊长这点,我却不得不好好说说。
你看看她,她在庄里,当着李郎君等诸位郎君,还有家仆的面,公然落和玉的面子,说什么庄里很多地方外人不能随意走动,说什么让和玉认清自己的身份,这是她个妹妹该说的话吗?”
听到这里,姜元羲就不准备再听下去了,挥了挥手,让守在外面的丫环回禀。
丫环边撩起帘子,边高升回禀,“五郎君、六郎君、五娘子归府了。”
姜大姑奶奶的话顿时戛然而止。
姜伯庸带头,姜伯锦和姜元羲跟在身后进去,三人齐齐向坐在上首的姜太傅行礼。
“孙儿、孙女见过祖父,祖父安康。”
姜太傅直淡然的脸这才微微露了点笑容,“回来啦,去见过你们阿爹阿娘吧。”
姜元羲等人又向姜松、郑幼娘见礼,正房里不仅坐着姜松,郑幼娘,还有二房的姜枫、程氏、他们的大女儿姜二娘姜初然,小女儿姜四娘姜初晴,三房的姜榕、卢氏、他们的小女儿姜三娘姜如雪。
见到姜元羲,三个小娘子纷纷投以担忧的眼神。
除此之外,堂还有人,穿着华贵的衣裙,微微仰着脸,脸色稍显不虞的看着姜伯庸和姜元羲,特别是见到姜元羲身边牵着的邵兕虎,脸顿时就沉了下来。
这位就是姜家的大姑奶奶姜桐,嫁给蒋氏为妇,蒋和玉的母亲。
姜元羲边给长辈们见礼,边仔细的观察着堂的情况。
祖父是个老狐狸,他不想让人知道他心的想法,你就无法从他脸上看出分毫,但其实姜元羲自小被祖父带在身边教导,她直觉感觉到祖父并没有因为听到大姑母的话而生气。
阿爹和阿娘两人都是神色从容自若,若不是她直在外面听着大姑母的话,还真以为阿爹阿娘没有被人指着鼻子骂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