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天色逐渐开始变得灰暗。没有人知道,宋傲晴对叶枫究竟说了些什么,竟让那平日里性子欢脱的男子变得满脸忧愁。
南宫烨回来的时候,路过宋傲晴居住的院子。房间里,油灯将少女的影子映的很长,朦胧的看不清轮廓。
叶枫就站在他身后,眼底尽是复杂情绪。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太子妃的话,但始终她说的没有错,霓裳小姐对爷的心意,永远不是他能去改变的。
“今日,太子妃都做了什么?”
叶枫收起心里的思绪,开口说道:“太子妃一整天都待在院里看医书,并没做其他的事。”
“是吗?”南宫烨的声音听起来很平淡,让人猜不透他此时的心思。
只有叶枫自己知道,他这是动怒的前兆。
想了想,犹豫着开口说道:“属下今日以下犯上,触犯了太子妃。”
南宫烨叹了口气,果然如他所想。只不过,以那丫头的脾气,竟然没有治罪于他。总不会叶枫是他的人,就顺水推舟给了自己几分薄面。
如此说来,自己倒是欠了她一个人情。
隔天一早,天空熙熙攘攘开始下起了小雨。宋傲晴站在太子府门口,手中的竹伞被压的很低,只露出半张俊俏的小脸。
“小姐,我们去哪儿?”
“镇国府。”
简短的三个字从少女口中吐出,秋雨心上喜悦,顿时就走在前面引路,边走边说道:“这样的天气最舒服了,难得小姐愿意出来。”
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低沉的声音,“去找简玉珩?”
宋傲晴没有回头,只淡淡问道:“太子想要阻拦?”
南宫烨眉头皱了皱,开口问道:“突然这么大火气,是我哪里得罪了你?”
他在她面前不自称“本宫”的时候,向来很讨宋傲晴的喜欢。只不过,现在连她自己,都不知因何事与他置气,只是固执的不想同他讲话。
“算了,想去就去吧,早点回来。”南宫烨摇了摇头,并不指望她会多做解释。
宋傲晴见他似是无奈的口气,听上去尽是对她的纵容,心里的阴霾顿时减轻了不少。
“我有事问他。”
南宫烨淡淡一笑,心知她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默想了半晌,开口说道:“你现在去的正是时候,霓裳染上了天花,暂时还没有多严重。简元沼碍于面子不肯派人来请你,想必早已私下找过简玉珩。”
宋傲晴挑了挑眉,原来他夜不归宿的原因,竟是他那小青梅染上了天花?
“小姐,我们该走了。”秋雨站在马车边缘,朝着宋傲晴低声唤道。
宋傲晴收起思绪,举着竹伞走进马车,而那驾车之人,正是面容平静的叶枫。
秋雨早已对他厌恶至极,看都懒得去看一眼,转身钻进了马车里。
路上,始终保持沉默的叶枫,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太子妃,属下有一事相求。”
宋傲晴默不作声的等着他继续说下去,一边秋雨冷哼一声,早他一步开口说道:“我若是你,定然不会这般没脸没皮。”
叶枫哑口无言,心知自己此举不甚妥当,但又生怕她碍于与爷的关系袖手旁观,这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马车内,宋傲晴淡淡一笑,缓缓说道:“天花并不是不治之症,你无需担心。”
言下之意,已然明了。叶枫心上愧疚,一路上都没有在开口说过话。
简玉珩乍一听下人说太子妃就在他镇国府的门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看见少女撑着竹伞,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方才确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见过太子妃。”压制住内心的喜悦,简玉珩略微俯身,开口说道。
宋傲晴摆了摆手,淡然一笑:“你我之间,不用行那些虚礼。”
简玉珩站起身来,温润一笑,“我正想着去找你,你就活生生站在我面前了。”
宋傲晴笑容深了深,一双眼睛尽是掩藏不住的笑意,“怎么你说的好像我死了一样?”
“哪有,我是受人之托,请你救救霓裳。”简玉珩一边侧身让了条路,容她走近,一边正色说道。
宋傲晴闻言一愣,故作不解的问道:“她怎么了?”
简玉珩眼眸扫过四周,确信没有外人在场,才叹了口气,低声说道:“霓裳不知何时染上了天花,家父是怕她落下病根,这才想要请你医治。”
宋傲晴心知,在浣月,天花虽然不是什么常有的疾病,但毕竟这种病会传染。与之接触的人,随时有可能与她一样的下场。
想必这件事,除了镇国府里的人,也就只有南宫烨知道了吧?就连浣月帝如今,也是一无所知吧?
呵,难怪那老家伙想到自己。只不过,他就不怕她在简霓裳身上做什么手脚?毕竟那个女人,可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清冷孤傲。骨子里,就透着一股强烈的占有欲。
一个人的眼睛,总是轻而易举的出卖人很多心事。
见她不说话,简玉珩以为她有所顾虑,连忙坚定说道:“你可以放心,这期间你需要什么,我都能尽全力去满足你。”
宋傲晴摇了摇头,开口说道:“玉珩,这件事恕我不能卖你这个面子。我需要见将军一面,希望你能理解。”
简玉珩一愣,错愕的看着她,试探着开口问道:“府上有你想得到的东西?”能让她如此处心积虑的,定然不是凡品,该不会...
“如你所想,我需要三瓣蟾冰花。”
简玉珩如遭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