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庆眼见得月华变被动为主动,不由有些心慌,脚下略一迟疑,月华已抓住机会,一剑,刺中路庆的胸膛。
路庆貌似浑然不觉,连看也不看一眼,直接将锤砸向月华的天灵盖。
月华将身一扭,一个旱地拔葱,呼一下腾空,高高跃起,调转身形,人剑合一,生生将路庆劈作两半。
一转头,却发现空寻已然不见,月华的脑袋嗡一下蒙了,立即想道:“糟了,求人心切,莽撞出手,会不会被利用了?”
转念又一想,“被利用了又如何?能被人利用,说明还有价值!”
仔细观察了下周围的环境,猜到空寻是沿着林间石径离开,便循着痕迹直追下去。
走不多远,一块巨大的山石后,忽然闪出一个人来,看衣着竟与空寻一模一样,身材也相仿佛,可月华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脱口问道:“请问你是空寻阁主吗?”
那人伸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扯了月华转到巨石后边,在石上拍了几下,那上面竟开了一扇来。
那人做了个请的动作,月华艺高人胆大,当下也不迟疑,举步跨入门里。
走过一条长长的通道之后,月华闻到了草木的香气,听到了潺潺的流水声。
皎洁的清辉下,一座碧瓦琉璃,飞檐斗拱的高阁出现在眼前。
门坊上镂空雕饰五彩云纹,阁门上有一黑漆”三个金色大字。
月华满脸惊喜,扭头看着身边那个戴着金色面具的人,“你这是带我去见空寻阁主?”
那人开口了,声音爽利清脆,听起来十分年轻:“姑娘找空寻阁主有什么事?”
“这声音在哪里听过?”月华略一思索,心跳忽了停了一拍,时间被拉长了似的,一切都变得缓慢飘忽起来,月华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心中不断重复:“这怎么可能,这也太巧了吧?她难道真的认不出我了?”
当下也不急着戳破,只缓声说道:“我来此地,确是有事相求。”
这个年轻姑娘将月华让到屋子里,吩咐一个长相清秀的姑娘奉上茶来,这才对月华说道:“适才多谢姑娘出手相助,姑娘有何要求,但说无妨。”
月华听了,微微一愣,心道:“听话音儿,她似乎就是空寻了。刚刚,她一直在旁观战吗?竟然未曾察觉,真是惭愧。”
口中却说道:“不必客气,能为天目阁做点事儿,是我的荣幸!”
接着话锋一转:“更何况,我此番上山,是来求药的。”
月华说完,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人,生怕遭到拒绝。
“姑娘所求何药?”
“紫灵芝和牧靡草。”
空寻听到此处,略一沉吟,有意无意之间,向屋子里的某处瞥了一眼,适才上茶的那个姑娘,及时走了出来,附在空寻的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空寻频频点头,对月华说了句:“请姑娘稍等。”
便快步走了出去。
月华心头也是惊疑不定,悬着心,警觉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空寻一路疾走,来到一间秘室,一个头戴金色面具,身穿黑色长袍的人正端坐在那里。
乍一看去,居然就是两个空寻。
新进来的见了坐着的人,立刻摘了面具,咚一声就跪下,“白筱暖拜见空寻阁主。”
坐在那里的人轻轻嗯了一声,柔和低沉地说道:“起来说话。”
白筱暖站起身来,空寻又接着问道:“筱暖,你可知刚刚杀死路庆的那个女子,她是何人?”
“阁主,属下正要禀告,此人与我曾是旧相识。”
空寻阁主的头向前倾了一下,显然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白筱暖接着说道:“她名叫月华,说起来,于我也是有些恩情的,当初若不是她为我画了幅肖像,苏媚儿那个黑心婆子,根本就不会想起我,我很可能就无声无息死在那个不见天日的地窖里,不可能有今天!”
顿了一下,白筱暖又接着说道:“阁主,我还怀疑此人另有一重身份,只是不曾认证,不知阁主是否已经了解?”
空寻淡淡说道:“说来听听。”
白筱暖将声音压得极低,“她很像我当年在宫里,远远眺望过的一个人。在媚奴馆里的时候,曾试探过,被她掩饰过去,后来再没有机会验证。”
空寻听到这里,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不要再说了,这也是我现在不想露面的原因,她出现的太突然了,我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她。”
白筱暖愣了:“那我们现在就打发她走?”
空寻摇了摇头:“你可以与她叙旧啊,感谢她在媚奴馆对你仗义出手。还有,把你现在的情况直接告诉她,月华是个极聪慧的人,你不要试图说谎言,很容易被她看穿的,那样,后面的事,就不好办了。”
白筱暖听了,频频点头,“请阁主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空寻点了点头,“对了,那月华姑娘此次上山,所为何事?”
“正要向阁主请示,她是来求药的,想要紫灵芝与牧靡草,如何处置此事,还要请阁主示下。”
“嗯,这个姑娘既然于你有恩,我们自然要善待她,紫灵芝与牧靡草虽然珍稀,也是为人所用。她索求此药,必是有人用中了鹅膏毒了,你可以亲自带着药,前去救治!”
“还有,她手中的剑,你注意到了吗?”空寻又问道。
“属下在想,月华姑娘手中握着的,是不是黑风剑!不过,此剑在江湖中消失已久,已经变成了传说,怎么可能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