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冥王殿下,白常不要赏赐,只求一点九阴之油,重新点亮引魂灯,解人间危难。”
白常忽然拜倒在地,一本正经地说道。
良久,没有回应。
冥王在软榻上又吃了几颗葡萄,这才缓缓道:“九阴之油,自然是有的,但在这之前,你们这些人,哪个跟本王说一说,九阴之油是如何出现假油的,为何数十年无人发现,只有易子注意到了?”
她问着众人,目光却如刀子一般盯在伊胜身上。
伊胜一个激灵,扑通也跪了下去。
“殿下明察,九阴之油有重兵把守,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按理来说,是不可能出现假油的,我怀疑,有人偷换九阴之油。”
他居然先发制人,直接指出有人换油。
“大胆,什么人敢在冥王殿搞鬼?”
冥王厉喝,伊胜头也不敢抬:“此时在殿下面前,有一个人,嫌疑最大。”
他忽然一指易子,大声道:“这个人就是他,他的住所距离油库最近,而且平日里无所事事,再加上他怀恨殿下已久,所以,偷偷换油!”
易子大怒:“伊胜,你含血喷人,我每日在房中看的清楚,你多次带人秘密进入油库,携带油坛,行贿守卫,偷油的明明是你。”
“呵呵,既然你早发现是我偷油,为何不告发我,直到今天才说?”
“我早已被禁令不得进入冥王宫殿,你难道不知?”
“你说我偷油,可有证据?”
“你经常带去偷油的那两人,就是证人。”
“那好,你便叫那两人出来,当面对质可好?”
“你……”
易子这时才忽然想起来,跟着伊胜那两人,早已被冥王命人一锤砸死,上哪里去对质?
易子转身,伏拜在地:“求冥王明察,伊胜故意让易子住在油库对面,就是蓄意陷害,但我洁身自好,从未让他找到机会,此时伊胜无端诬陷,冥王请想,我在御厨房几乎等于被禁足,又无职权,如何能在重兵把守下,潜入油库?”
“嘿嘿,你处心积虑,别人自然难防。殿下,伊胜身为御厨房主管,只会尽心尽力去做好分内事,又岂会监守自盗,换了九阴之油,菜的口味下降,殿下不满,这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问鼎核金
伊胜和易子各执一词,听起来都很有道理,冥王微微蹙眉,望了望周围又道:“你们这些人,一个个号称名厨,居然连油被换了都没发现,该当何罪!”
一群厨子赶忙跪下,苏东坡道:“殿下,刚才在下思索良久,这件事,也怪不得御厨房众人。”
在这些厨子里,他最受冥王尊敬,也只有他才敢如此说话。
冥王道:“这件事,如何怪不得他们,你讲。”
“殿下明察,这九阴之油储存在冥王殿,千年以来都没有变故,时间久了,众人根本不会去想,油是否被换了。更何况,每天的菜式,都是殿下享用,众人又没有什么道行法力,怎么会发现九阴之油的变化呢?”
他这番话说完,冥王脸色稍稍缓和,却又道:“既然如此,那易子为何又能发现九阴之油真假?”
伊胜抢道:“殿下,所以我才说,根本就是易子自己换油,所以他才会知情,否则以他一个厨子,怎么可能知道九阴之油的真假?”
“伊胜,我父亲掌管御厨房两千年,九阴之油真假,我岂会不知,你自己没本事,休要质疑别人。”
这双方吵的不可开交,冥王一阵头大,连连挥手道:“你们不要吵了,白常,你来说说,有何意见?”
白常冷眼旁观半天,始终没有开口,这时上前道:“殿下,白常直言,我初到地府酆都城,潜入御厨房的时候,的确看见,这位御厨房主管,伊胜,带着两个人去油库,并且随身携带油坛,还曾经塞了什么东西给守卫队长……”
冥王立刻大怒:“伊胜,可有此事?”
“殿下,确有此事,但我带人去取油,本就是要携带油坛,不然如何盛放?而且御厨房要用油,是要有用量和用途的,我给守卫队长的,自然就是写了这些的条子了。”
伊胜轻描淡写几句话,居然就把这件事解释过去了,冥王一时难以决断,哼声道:“既然如此,来人,召油库守卫队长前来见本王,如果和你说的有所出入,当场仗杀!”
殿下立刻有人去传令了,冥王蹙着眉头,闭着眼,手揉着头,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
“殿下累了,要稍事休息。”
侍女上前,轻声让众人先退下,然后在软榻前垂下珠帘,冥王的面容便在珠帘后模糊起来。
众人退到殿外,三三两两的站着,面面相觑,却也只好等待。
白常独自站在一边,想着这些前后之事,忽然有点奇怪。闺门秀
在他心中,他总觉得身为冥王,男女先不说,起码要有冥王的气度和威严,决断干脆,可这个冥王,怎么看起来不但喜怒无常,而且做事有点乱七八糟。
甚至,她为了一个厨艺比赛,就用冥界地盘去做赌注,这根本不像是一个冥王应该有的作风啊。
“咱们这位冥王殿下,怎么好像有点不大对劲?”
白常压低了声音,对易子说道。
易子往周围看看,也低声说:“白先生所指的,是什么?”
“我感觉,她好像是个昏君。”
“嘘……”
易子吓的赶紧对白常连连摆手,又看看周围没人注意,这才放心,再次放低了声音,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