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岩批评柳墨几句,并不准继续搭理他。
一介跳梁小丑而已,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跑过来吠叫。没必要为这种人浪费自己今天的好心情。
但就在他打算离开招待所,和周能锐一起出去转转淮安市,被忽视的柳墨忽然在背后大吼一声:“周岩,你不准走!”
周岩听见了,根本没有回头,继续往外走。
柳墨猛跺脚:“你……目无尊长!周岩,你根本不懂得尊重前辈,你虽然天赋好,但你人品低下!”
周岩已经走出去。
柳墨还在吼叫,一旁的严启同慌忙拦住他:“柳老师,你就少说两句吧,周岩是我们大赛组委会特别邀请的评委。柳老师你又何必跟他过去,再说了他可是联邦的美术天才,未来的大人物。”
说着,他向有些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的学生道:“你们快点追出去,帮我跟周岩说声,今天的事情是我没安排好,等会我亲自向他赔礼道歉。”
学生们慌慌张张一起跑出去。
这边柳墨依然不依不挠,骂道:“你给我撒开手,我柳墨会怕他一个高中生,就算他是高考状元又如何!这些年联邦高考状元没三千也有八百,真正成才的又有几个,就他周岩这样的人,我断定他将来走不远!”
招待所的员工都已经跑过来,围观着。
柳墨指着周围的人说:“我告诉你们,我柳墨不在乎什么状元,更不在乎他周岩!寒江先生能成为画圣,那是因为他虚怀若谷,胸怀锦绣,但周岩算什么,对我这个前辈可有半点尊重?”
然后又指着严启同的鼻子:“你们美协就会哗众取宠,搞噱头,高考状元而已,哪年没有,恨不得当菩萨供着,有一点格调吗?等他成了画圣,再供着不迟!”
严启同被骂了一鼻子。
心里不痛快。
心说:“你丫不过也才承念级,跟十七岁的周岩一个级别,到了我这里趾高气昂。不需要我来供着你,你自己就把自己当菩萨了。见过摆架子的,没见过你这样的,也不看看自己什么级别,还想要住五星级宾馆!”
不过他毕竟圆滑,不会得罪柳墨,只是陪笑道:“柳老师消消气,我这就送你上楼休息,晚上再请您喝酒。”
……
气呼呼的柳墨上了楼。
大厅里的服务员三三两两往回走,讨论着。
“刚才我来迟了,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怎么刘谢顶骂状元郎?”
“我也纳闷呢,周岩在跟几个美术生交流,谢顶直接跑过去,逮住美术生和周岩就是一顿骂,无语。不过周岩厉害,根本不把谢顶当回事,几句话就把谢顶呛要死,然后走得好潇洒,好有气质。”
“周岩这个状元,哪一点都好,就是太瘦了。”
“那个柳墨真搞怪,一大把年纪才承念级,有什么好吹牛的,非要在周岩面前装大尾巴狼,还骂周岩的人品。要不是我们招待所禁止录制客人的视频,我就该把他的丑态拍出来,传网上。”
“见怪不怪,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谁知道柳墨什么人?”
“好像是开了一家江泰艺术工作室,卖画的,以前担任过一届淮中美协的副会长呢。”
“难怪这么目中无人,敢情把招待所当自己地盘了。”
……
躺在房间的床上。
柳墨表情严肃,冷静下来后,他心中有些后悔。今天太冲动,听到几个学生贬低自己,就冒冒失失冲上去教训人。
结果却教训到周岩头上。
“联邦美术状元!”
他其实并不想针对周岩,毕竟周岩现在就是承念级,未来的成就,肯定比他高,这不用想都知道。拍拍马屁,提前打好关系,以后说不定就能抱上一条大腿。
但是在那个场合,他下不了台阶
越想越不爽,拍一把床头柜,怒气噌噌往上冒:“我都准备找台阶下了,周岩竟然敢呛我,骂我聒噪,简直岂有此理,不把我放眼里。我柳生,以为自己是谁!”
他把一切责任,都推到周岩身上。
认为不是周岩不给面子,自己根本不会丢这么大人。
“不行,这口气我咽不下去。”柳墨阴着脸,思考片刻,打开手机,拨打一个号码,“喂,老魏,我柳墨。”
“老柳,到宾馆了吧,打电话给我什么事?”
“到了。”柳墨当即将发生的事说一遍,道,“老魏,这口气我咽不下去,我柳墨在淮中、在江泰美术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这个亏我不找回来,脸就丢尽了。”
“哎呀你啊,你说你的新闻敏感性怎么就这么低,周岩这几天在新闻上多么火,你竟然一点不关注。现在丢脸了吧,要我说,找老田居中调和一下,有什么抹不开面子的,他以后不一般。”
“我要是能抹开这个面子,我还找你干什么,就算我要跟他和解,也要好好杀杀他的锐气,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就说吧,帮不帮忙?”
“唉……要我怎么帮?”
“不为难你,明天不是技巧大赛吗,你跟我都是评委,周岩也是评委,评委要点评学生的作品。你就尽量挑挑刺,故意挑一些冷门、生僻的绘画技巧,让他接,然后他点评错了,你就指出来。”
“就这个忙?”
“对,我就是要让他丢脸,他不是自认为自己了不起吗,我就让他在大赛上丢人现眼!”
“好,这个忙我帮了,但是下次我找你帮忙,你可不准不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