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白天正对着外公和爹爹絮叨着。
“天儿,我这光顾着着急了,才想起来,你们咋赶着牛车去的容城?你娘她没赶过牛车,有把子力气推个板车倒是真的”
林大松也是刚想起来,这段时日,晓得闺女怀孕后又成了他一个人忙里忙外的,自是顾不得许多,来白家也是蹭个饭看看外孙啥的,本来以为这辈子都不会等到女儿开窍了,却不想刚晓得顾家了,脾气还是那个脾气,你这边说的嘴皮子都起了茧子,说不让干什么就跟没听见一样,让她老实点,那边面上倒是不言不语,结果还是该干嘛干嘛。
“哎,外公,你是不知道,刚开始娘亲差点没把我们带沟里去,一路上我坐的提心吊胆,东歪西拐,还是后来走了好一段路才好些了呢”白天想起今天在路上的经历,也是对他娘亲的不靠谱有些无语,不会赶车还甩开膀子走,不晓得路依旧梗着脖子去,这就是他娘。
在一旁的白云默默地听着祖孙俩的谈话,面上虽未有什么表情,眼神却不禁晃了晃,今上午去县城卖外豆腐后,想着岳父几天没过来吃饭了,就过去看了看帮了些忙,帮着收收钱打打包什么的,两人忙了好一阵才将摊子收了,回家之后就听见了一系列关于他家林青的消息,怀着孕就去杀野猪了,这还算轻的,拐着他儿子去了从未去过的容城,听的他提心吊胆,既担心路上出什么岔子,又担心林青肚里的宝宝。
此时听到儿子说林青最开始连牛车都不会赶时,已经再生不出什么感觉了,就算林青在干出点什么,他也听的麻木了。午饭也是草草了事,一下午也心不在焉的,就搁家等着娘俩平安回来,也不知那人作甚这般着急,等他回来他去卖也行啊,虽说以前的猎物都是林青自己处理的,他从不经手,但她现在有身孕了,但一想半夏说的野猪,不知是否夸张了,如果真那么大,他好像也扛不起来,更别提牛车他好像也没赶过了。
此时,白天的话还在继续,叙说起娘亲的不靠谱,整个人也不像在外人面前那般沉静了,貌似听到外公站在他这一边共同数落娘亲时,心里还有一股幸灾乐祸的意味。
“外公,爹爹,不会赶牛车这还不算啥,娘亲连路都不知道,光说沿着官路走,中途还让我去问路呢,说别人看她问路都害怕,不过这倒是实话,我都不知道容城这么远,我们走了两个多时辰才到的,娘亲事先也不准备筒水,后来渴了还是进城之后喝了碗水”白天眉眼带着笑意,显然出了趟远门还是兴奋的,不过说到自家娘亲时略带了些无奈。
“我就知道,你娘就会干这不靠谱的事,等她回来我得好好说说她,瞧瞧,一路这么远连水都喝不上,真是辛苦你了,又要问路又要讲价的,还要顾着你娘亲,她倒好除了一把子力气,别的也不长点心”林大松听着小白天的话,顿时又升起了一定要教育教育女儿的想法,看看,还没外孙懂事,都多大人了。
“呃,也不,也不是那么差了,我们在县城也吃了许多小吃呢,还给外公买了喜欢的酒,给我买了风筝和云片糕,还给爹爹买了他喜欢吃的呢,都是娘亲掏的钱”
白天看外公一副愤慨的样子,也不禁有些心虚,许是今天终是感受到了他娘的强劲怀抱,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娘亲抱着逛街的感觉对他来说还是很新鲜的,所以今天他的心肠有些软了吧,听到外公如往常般数落娘亲了也没有意想中的高兴了。
说到底他娘今天表现的还可以,给家里添了东西,这次也没有李家的事,最重要的是给爹爹买了东西,大概这也是他今天异样的原因吧,不过要说上就此喜欢上他娘他自以为还谈不上,他也只是今天的事今天高兴,或许明天,后天,又或是未来的某天,他娘又旧病复发了呢,那也说不准,把期望放在自家娘亲身上,从来就不明智。
“给你们买那是早就应该的,要不是她混账,非要给那李....,算了,不提了,不过阿云,我怎不知你喜欢呢?早知道我原来也提点过来,也不知道你喜欢啥”
林大松看着自家外孙难得替女儿说了次话,心里其实也是为这种改变高兴的,但嘴上还是习惯性的教训女儿,十几年的习惯也不是一时能改的,况且就他这个女儿的性子来说,从不像阿云和天儿省心,是需要一直鞭策的。不过对于自家女婿喜欢这种甜乎乎的东西有些诧异,他从不知道阿云喜欢这个,往日女儿一直屡教不改,他自觉愧疚,把阿云是真正当做了儿子来疼,时不时提些东西过来,虽也是为了蹭饭,但也是为了宽慰这父子俩。
白云先是对儿子清楚自己的喜好有些意外,他倒不是真的多喜欢甜食,只不过小时娘亲还在时经常攒钱也要买与他吃,所以对于总有种割舍不掉的感情,以往也只是买些给天儿尝尝,刚开始天儿硬要给他吃,他只是浅尝之后就不肯多吃,次数一多,也不知为何天儿就不喜欢吃了,他也就很少买了。
听到林青还给他买了东西时,一时有些发愣和不习惯,要知道这几年两人相敬如宾,他从不过多过问,却也隐约知晓林青会打猎攒钱给李家二郎买东西,只被送的人换成他之后,总有种陌生与不适感,就像一个习惯已不再是习惯之后,那林青还是以前的林青吗?对于她的执着,他早已深有体会;对于她的改变,他却有些措手不及。
待听到岳父问了这么一句时,他也不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