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逐鹿对兰子义说道:
“据我得到的消息,贼寇天王要和雷有德火拼。”
兰子义听到这个消息精神为之一振,转头看向桃逐鹿,
桃逐鹿见兰子义没有发话,于是接着问道:
“无论是贼寇军内的眼线还是外面百姓中布置的眼线都告诉我,从项城撤军后贼寇营中的情况就非常紧张。“
兰子义说道:
“因为天王项城战败的缘故?“
桃逐鹿点头答道:
“正是,
天王项城攻城之前曾说真神降旨,项城必破,可劳师糜饷最后还得被迫撤退,
反倒是雷有德从裕州之战开始就大显身手,从项城撤退时雷有德殿后又让少爷吃了大亏,现在雷有德在贼寇中的威望越来越高。
而且项城一战,效忠天王的贼寇精锐损失巨大,雷有德自己的亲兵就一直没有投入城墙……“
兰子义听着冷笑道:
“猜到了,那个滑贼肯定是拿攻城做借口借刀杀人,最后还要把没了用处的地将当我的面处死,真是妙算。”
桃逐鹿道:
“据我搜集到的情报,雷有德为人大度勇毅,与将士同甘共苦,而且此人为人机敏,临事不惧,颇有名将风范。”
兰子义插话道:
“嗯,这几次交手看得出来,当阳俘虏的贼寇嘴里也听到过类似的话。”
桃逐鹿又说道:
“可少爷不知道的是雷有德还有一个谋主,据说是个半道投贼的秀才。”
兰子义笑道:
“投贼的读书人不是都在天妹那里做面首么?”
桃逐鹿说道:
“少爷不要说笑,这是真的。
这个秀才应当是在荆州附近投到雷有德帐下,一直隐藏在幕后,非常低调,据说雷有德作出的重大决策此人都有参与,依我看这人对雷有德有些像孝直、文若两位先生对少爷的作用。“
兰子义说道:
“既然此人如此神秘,那二哥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桃逐鹿说道:
“这就是雷有德与天王水火不容的表现之一。
这人本来身居幕后,现在都被挖出来,贼寇营中传说他劝雷有德‘清君侧’传的风风火火。“
兰子义深吸一口气,两臂抱在胸口,一手摸着下巴,想了会后又问道:
“那贼寇营中还有什么消息?”
桃逐鹿说道:
“天王本部项城之战前在贼寇中占据绝对优势,但就像我刚才说得,项城一战天王手下的精锐损耗巨大,
为了避开南下官军,贼寇东进之后,本来是殿后的雷有德在击溃少爷后居然连夜急行军,无视天王的命令,从队末变成了队首,这几天沿河劫掠,雷有德都拔得头筹,啖了头口汤,流民乱军的大部分都被雷有德收编,
虽然天王的实力依然占据多数,但与雷有德已经没有绝对差距,而且雷有德还留有后招。“
兰子义问道:
“什么后招?”
桃逐鹿说道:
“卫侯记得咱们用了反间计后天王在西门外的烧烤大会吗?
雷有德当时并没有把营中的降贼官军交给天王,而是顶着压力藏了起来。“
兰子义听到这个消息倒抽一口气,说道:
“也就是说雷有德现在有一群熟悉行伍的教官可以把手下的乌合之众训练成阵战之士,
而且这伙人没有投回官来就已经死心塌地投贼,雷有德又保了他们的命,这伙人已经是雷有德的人了。“
说道这里兰子义已经坐不住,站起身来在屋中度步,
兰子义又问桃逐鹿道:
“二哥你在这些人中有没有眼线?”
桃逐鹿听着摇了摇头。
兰子义见桃逐鹿摇头,仰天长叹一声,说道:
“雷有德英雄了得,贼寇天王被雷有德干掉只是时间问题。
恨当夜不听孝直先生言,若是我再出城追击,趁雷有德急行军的机会定能有大斩获,雷有德也不会这么容易扩充实力。
宁肯让天王统军,也不能让雷有德做大啊!
现在蛟龙入海,难以复制,我军又如此弱小,强弱逆转之下怎么灭贼?“
兰子义咬牙切齿把话从嘴里挤出来,右脚照地猛踩,看那势头就算是把脚下青砖踩碎估计也没法发泄兰子义心中的怒火。
兰子义与桃逐鹿两人就这样一站一座,孤灯暗火之下满屋子的黑暗都写得是落寞二字。
接着兰子义抬起头,两眼中全是被悔恨催生而出的决心,那种誓要把贼寇剿灭的决心。
兰子义转身走出门外,
刚才兰子义在屋中跺脚声音极大,已经把院中驻守的卫兵惊动了,
见到兰子义走出来,两个卫兵连忙抱拳问道:
“侯爷有何吩咐?”
兰子义说道:
“去把人都叫过来,有事情商量。”
接着兰子义转身就要往屋里走。
卫士没有听明白,问道:
“侯爷是要叫那些人?”
兰子义被卫兵叫住,回头说道:
“我家大哥、三哥,还有仇孝直、仇文若两位先生,
李将军今晚守夜?也去通知他一下,让他有时间也过来。“
说罢兰子义便回到屋内。
大家伙都住在这家院子里,不一会人就到齐了,就连李广忠也从守夜帐中赶来,
桃逐兔进屋时还没有睡醒,睡眼惺忪的问兰子义干嘛不好好睡觉,
等到兰子义把桃逐鹿带回来的消息告诉大家后,众人都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桃逐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