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望反问道:
“这有什么矛盾的?”
鱼公公说道:
“章鸣岳就是文臣,文臣就是章鸣岳,他们是一体的,岂有大臣想干但章鸣岳不相干的?”
张望闻言干笑了一声,然后讽刺鱼公公道:
“你个老宦官,不读书还觉得自己是个聪明人。他章鸣岳是士林魁首不假,可也得士大夫们选他当魁首他才能当,要是他与士大夫们意见相左,你看那些读书人会不会把他掀翻到座下。
这次朝中大臣集体犯混与以往不同,以往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暗自操纵,引导事情发展,而这次倒像是大臣们自己自发组织起来要搞得,那些人当中有一种莫名其妙,不可言状的兴奋,我这么多年也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情况,这些大臣们整日在朝中逮谁咬谁,反正兵败之后除了皇上,参与决策,指挥作战的就都成了千古罪人,章鸣岳自己也没少挨骂。我这次出来也是顶着不小的压力。“
鱼公公听张望这么一说,伸手摸着下巴仔细思考起来,他自言自语道:
“这么说来现在我回去只需要面对一群无人统领,乱咬人的文臣们就可以了。”
张望答道:
“虽然是只需要,可这群文官们脾气可大着呢,他们的精力无处发泄,现在又不受控制,你可得好好处理。”
鱼公公说道:
“那我得好好想一想。”
张望说道:
“圣旨当中是让你带上卫侯、戚候两人一同入京述职,兰家那小儿很是机灵,之前春耕那次事件听说他在宫中表现的就不错,你倒是可以用用他。”
听到张望这么说,鱼公公刚刚有些放松的表情就又纠缠在了一起,他长叹一声,伏在岸上几乎爬不起来,
张望见状不解的问道:
“公公你怎么了?难道卫侯出事情了?没听说他为国捐躯啊。”
鱼公公又叹了一口气,说道:
“他要是为国捐躯了我可怎么像兰家交代?兰千阵就他这一个儿子,到时候只怕北境得要全反了。”
张望问道:
“那你谈什么气?”
鱼公公说道:
“我叹他兰子义虽然没有为国捐躯,但却为国捐魂了。”
看着张望询问的眼神,鱼公公便将兰子义回到庐州时失魂落魄,魂不守舍的样子给张望说了说,还说道兰子义在府衙当中想要引刀自杀的事情,顺便向张望解释了兰子义这样子应当是寿春兵败打击的结果。
鱼公公说完之后叹气道:
“兰子义人虽在,魂却没了,等灭了贼寇回京我得给他找个神汉妖婆过来招魂才行。”
张望听到这里哈哈大笑,指着鱼公公说道:
“我说你个老太监不学无术,你还要说我骂你,卫侯这个样子明显是受不了兵败打击,你却要找什么神汉,那有用吗?那要是有用满大街的疯子不全都治好了?”
鱼公公听着张望耻笑他,既羞愧,有愤恨,他盯着张望恨恨的说:
“老丘八,你说的好听你倒是把卫侯给救过来呀?现在不仅卫侯,戚候也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你要是能治好他俩我才算是真服你。”
张望朗声笑了笑,说道:
“这有何难?反正今天已经日落,你要走也得等到明天,我就今天一晚上,保准明天你走时那两个小子生龙活虎。”
鱼公公看着张望冷哼了一声,说道:
“好,你要是能治好他俩,我就把葱河西面那处宅子给你,你不早就盯上了吗?”
张望起身笑道:
“那你赶紧派人回去写房契,扫屋子,那房子是我的了。”
然后张湾看了看鱼公公桌上的剩饭,说道:
“我赶了一天的路,肚子早就饿了,你给我准备好三人的酒菜,我今晚陪那两小子谈上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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