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各方军镇就互相看不顺眼,这样一来东镇看北镇就更不爽了。
这位戚荣勋接着说:
“家父只知道带兵打仗,扫平岛夷,从来没想着争名逐利,所以就算肃清沿海,立下赫赫战功,保大正太平,也不像有些人,就因为和宦官们关系淘的好,就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连自个没上过战场的儿子都能获封卫亭候,比家父辛苦征战几十年的爵位还高,真是让人寒心啊。”
桃逐虎闻言大怒,骂道:
“你他妈说什么?”
兰子义止住桃逐虎,戚荣勋接着说:
“哼!我戚家光明磊落,坦坦荡荡,只知到为国戍边,哪里玩的了这些阴谋诡计!只是这世道,全是小人得志,正人君子反倒没好下场。”
桃家兄弟听得虎目圆睁,恨不得立马上去把这小子按地上揍一顿。
兰子义笑了笑说: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我兰家世代忠良,不知戚兄所谓的阴谋诡计,投靠宦官指的是什么东西?”
戚荣勋冷笑道:
“朝廷论封赏时,军机处几位大学士拟的奏章是征你爹兰千阵入朝做太尉,结果司礼监秉笔隆公公不仅退回票拟,还不知用什么方法让皇上同意封你爹做代公,还加封五军都督府大都督,更有个什么天下兵马副元帅这种闻所未闻的头衔。若不是投靠宦官你倒是跟我说说怎么解释?“
桃逐虎骂道:
“你个岛夷,根本就是眼红我家将军战功显赫!“
戚荣勋回骂道:
“哟,卫侯大人,自己来不够,还要带上三条狗,怎么?想咬人不成?“
“****你妈!“桃逐虎大吼,身边两兄弟撸起袖子就打算一起上,结果被兰子义伸手拦住,
虽然被这样侮辱心中不爽,但不知为什么兰子义总觉得放下心来了。
这时湖上石桥那边传来一阵无聊的笑声
“别停别停,动手打呀。我早就想看看北镇兵和东镇兵打谁更厉害了,那可比看老虎、豹子什么的搏斗来劲多了。“
兰子义对这个人似乎早有感觉,只是刚才一直把注意力放在戚荣勋这边没有心思去考虑。那种感觉有些类似兰子义对他母亲的感觉,在将军府内兰子义总是能感到母亲的位置,有时还能体会到母亲的心情。兰子义以为母子之间就是如此,别人也应当如此,从来也没有跟人说过。今天又有这种感觉,而且是对除了母亲外的另外一个人。
兰子义循声望去,见一少年领着左拥右抱,搂着几个侍女从石桥上走下。
这少年生的英俊,眉清目秀,但脸上却是一股无赖气,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股市井里地痞无赖的嚣张样子,
少年年龄应该不大,但明显酒色过度,外表看上去苍老又虚弱。
而兰子义更感到这人精神涣散,六神无主,就像是一堆被勉强塑造成人形的烂泥,随时都有可能崩塌掉。
但奇怪的是兰子义对这个人的感觉尤其明显,就好像是感觉到一团耀眼的光芒。
这位少年似乎也感到了兰子义,盯着兰子义瞪了许久,脸上逐渐浮现出厌恶的表情。
兰子义心中嗑腾一下,心想:
“估计是德王,这下糟了,我俩互相看不顺眼。“
果不其然,一旁戚荣勋见到少年连忙跪下行礼,说道:
“参见德王!“
兰子义与桃家兄弟见状也赶忙跪地行礼。
德王有瞪了一会兰子义后,摆摆手说:
“起来吧,都起来。兰子义现在来了,那我府上人就齐了。正好,吃饭吧。“
说着一边与旁边侍女调笑,一边买入知事堂。
戚荣勋瞅了兰子义一眼,冷哼一声,跟着迈了进去。
兰子义起身拍拍裤子上尘土,看着身后怒气冲冲的桃家兄弟,
桃逐虎说道:
“少爷怂他干什么?日了丫的!”
兰子义笑笑说:
“退一步海阔天空。我兰子义是什么样的人日子久了大家自然知道,何必去争这些口舌。”
说着拉着桃家兄弟迈步进入知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