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王大怒,指着车旁一位骑士骂道:
“狗奴才,为什么不听我的命令?”
骑士答道:
“回禀王爷,我等此次出行全由司礼监派出来的公公负责,我等不可擅自行动。”
德王骂道:
“我是王爷,他个太监只是我家的奴才,他也要听我的,你们就不听我的?”
骑士答道:
“王爷,要抓人我们得要公公的命令才行,恕小人不能从命!”
德王问:
“那那个死太监在哪?让他滚过来见我!“
骑士答道:
“公公还在处理后事。”
德王问:
“处理什么后事?”
骑士答道:
“王爷刚才籍田时伤到了老农需要安抚人家家属,还有照例分给参与人员的赏赐,公公都要处理。”
德王气的咬牙切齿但却无可奈何,只能在车上叫骂不止。
只是青年兄妹和带来的百姓们死死堵在车驾前,场面僵持的令人压抑。
戚荣勋大喝一声:
“保护德王!听我号令,结阵!”
之间戚荣勋左右指挥,御林军步兵纷纷上前围成圆阵防守德王步辇,卫士们原本用作仪仗的长戟、长槊,斧钺一类的礼器也被摘下罩在外面的布衣,亮出利刃。
这一亮相明显吓住了周围百姓,不过眼里除了恐惧更多的却是愤怒。
李敏纯看上去有些紧张,凑到兰子义与吴幽思旁边问道:
“民愤难平,现在怎么办?”
吴幽思没有回答李敏纯,咬着下嘴唇说不出话来。
兰子义见状高喊道:
“那对兄妹,无论你们有何冤情,围住王爷车驾就已经是一桩大罪,你们就算到皇上那里去,就算能还你们父亲清白也要论你们两人的罪,更何况审案之前皇上知道你们在这里围堵德王会怎么想?你们的父亲在天有灵会怎么看?到时候还能还你们父亲清白吗?各位父老乡亲!大家现在为在这里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都请回吧,我向大家保证,不会追究各位乡亲的。那对兄妹,你们随我一起入京,去衙门告状即可,我保证会随堂听案,整个审理过程必然可以上达天听,绝对不会有人敢加害你们,绝对不会有人敢贪赃枉法,我保证!“
青年兄妹身旁已经围了许多人,青年站在前面问道:
“这位大人,德王不仅不为我兄妹伸冤还要抢我妹妹,凶暴异常,你在这里保证有什么凭据?“
兰子义刚想张口说话,德王在车上高声叫骂到:
“兰子义!你给我放什么臭屁?放过这群刁民?我回去要奏明皇上把这群刁民全抓起来杀掉。“
接着又抬头高声对周围人说:
“你们这群刁民,本王告诉你们,今天你们敢在这里堵本王的路,本王一定将你们所有人脑袋剁下来挂在京城个大城门示众,让你们见识见识本王的厉害!“
此语一出吴幽思与李敏纯都叹了口气,人群立马骚动起来,人们不再沉默,你一言我一语,杂乱无章的叫骂着,人声喧嚣,也听不清楚在说些什么。
兰子义回头怒道:
“王爷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德王大骂:
“兰子义就属你废话多,本王要人有人,要刀有刀怕他们这群刁民作甚?你还北军出身,却跟个没卵子的娘们似的,有胆子就带人把他们全杀光,给我开路!废物!“
兰子义气的几乎吐血,恨不得现在就拔刀把德王斩了。
这时远处传来阵阵喧闹声,兰子义回头张望,看到车队后面黑压压赶上来一群人,为首的人似乎还抬着两具草席裹起来的的尸体,一个女子尖厉的声音划破长空,刺的人心寒
“德王!你还我爹命来!”
兰子义听着眉头发皱,问道:
“怎么回事?”
只是周围没有人可以回答他这个问题。
黑压压的人群只有在靠近之后才能发现人数多的不可思议。
刚才兄妹两人带来的人群见到后方新来的人都感到十分诧异,走到近处发现竟然都是乡里乡亲,竟然都相互认识。
带头的人抬着草席追上车队,将两具尸体放下后一众人等就跪在草席旁边哭,其中一个妇女声音凄惨,号叫瘆人,跪在尸体旁边身体随着哭声前后左右的起伏摇摆,两只手一会指天一会画地,披头散发,光脚跣足,一边哭一边说道:
“我的爹啊!你死的好惨啊!好端端的在家结果被选作耆老出去给皇上籍田,辛辛苦苦准备了大半年,本以为可以光宗耀祖,没想到好端端的竟然被牛给踩死,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啊!”
另一具尸体旁边也有一个中年女人跟着一起哭喊:
“我的父啊,你死的才真叫惨啊!本来是远近乡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家,好几年来都陪着太子籍田,邻里乡亲都当你是主心骨。今年身体已经不好,被选来籍田,本来以为是皇上的恩典,强撑着身子起来,只是没想到竟然被那天杀的德王给踹死了。老天爷啊,你若有眼就还我家一个公道,让德王还我家老人性命来!”
接着跟来的那些人,看上去很多都是宗族子弟,也有不少邻居乡亲,都跟着哭了起来。
德王站在车头气急败坏,回身骂道:
“狗东西,你还有脸来找我!你们的爹不长眼,让那两个老东西来服侍我干脏活,结果两个人什么都不会,还害的我被畜生摔了一跤,这事情怎么说?你们不来我还把这事给忘了,让我摔跤这事我得诛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