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在兰子义面前的不是其他人,正是杜京。兰子义见杜京拦路,心中直犯嘀咕,这人现在过来,究竟是福是祸?
上马上到一半的兰子义下马对着杜京抱拳道:
“杜捕头何事?“
杜京手抓腰刀立在兰子义马前,他衣襟前摆塞在腰里,看上去很是干练。听到兰子义问话,杜京双手捉刀,抱拳道:
“无事,只是见卫侯行色匆匆,似乎有急事要办,所以找卫侯闲聊几句。“
兰子义被杜京的话逗笑了,他道:
“杜捕头明知我有事要走,还要找我闲聊,哪有这么聊得?杜捕头要是想拿我还请直说。”
杜京笑道:
“我今天若是来拿卫侯便不会一人过来,我来此只是为了顺路和卫侯闲聊几句,别我他求。”
杜京此话说的倒是不假,在街上的就他一人。桃逐鹿也凑到兰子义耳边说:
“少爷,姓杜的没撒谎,就他一个人来。”
兰子义对桃逐鹿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然后他问杜京道:
“杜大人想要聊些什么?”
杜京道:
“当然是继续聊昨天没有聊完的事情。”
兰子义盯着杜京微微眯起了眼睛,他吩咐旁边桃家兄弟与月山间道:
“两位哥哥与月儿先行一步,买些熟食面点,待会我们路上吃。”
桃逐鹿与桃逐兔知道兰子义这是有话要与杜京单独谈,于是领命先行,不过月山间就没那么好对付了,她对兰子义说道:
“爹让我跟在卫侯身边就是为了保护卫侯安全,卫侯让我先行,万一你遇到歹人行凶怎么办?”
说着月儿便转头看了一样杜京。
杜京见状笑道:
“这位姑娘,我便是管这京城里治安的,我只会抓歹人,不会为非作歹。”
兰子义知道月儿是要听他和杜京的对话,而他兰子义是不可能像鱼公公那样随意把月山间支开的,于是他只能叹了口气,牵马向前走到杜京跟前,默认了月儿跟在一旁。兰子义问杜京道:
“昨日我有什么事情还未与杜大人谈完?难道是太尉的事情?”
杜京跟在兰子义一旁,他笑道:
“太尉的事情只算半件,我还有其他一整件事情要找卫侯。”
兰子义道:
“你还想跟我说倒卖军粮的事情?“
杜京道:
“我不是和你说这件事,我是要催你去办这件事。现在太仓无限制的开仓放粮,各地粮价逐渐走低,前期粮商手里没有卖掉的粮食现在也都屯不住了。我昨天得到消息,那几个粮商想要将手里积压的军粮尽快处理掉,如果再不把他们绳之以法那我们就没有证据将他们抓捕归案了。”
杜京提及此事时总是会不自觉的带出自己心中的热情,现在这股热情就燃烧在兰子义身边,烤的他甚是烦躁。兰子义觉得烦躁不仅因为自己心中热情已经熄灭,更因为昨天他刚刚因为此时被鱼公公训斥,鱼公公千叮咛万嘱咐,命他不得继续追查此事,现在杜京重提这案子兰子义也插手不得。
所以当杜京说完后兰子义便不耐烦的说道:
“杜大人想要去查自己便去查,何必跟我唠叨?“
兰子义一夜之间便对此案态度大变,可谓翻脸无情,不过杜京对兰子义的变化并没感到什么意外,他好像早就料到会如此。杜京对兰子义说道:
“我若能查下去我肯定不会找你。”
兰子义道:
“你查不了我难道就能查?这个案子牵扯甚广,继续查下去对所有人都没有好处。我看杜大人还是不要操心了,换别的案子去查吧。”
杜京道:
“卫侯,别忘了,是你透露给我这个消息让我去查这件案子的!”
兰子义道:
“我不愿查,所以透露给你。现在你也不愿查那我们就都不要再查。就此罢手吧。”
杜京听闻此言深吸一口气,他道:
“好一个就此罢手。既然卫侯让我不再罢手,那我就罢手,只是不知卫侯打算那葱河上的案子怎么办?也要罢手吗?”
兰子义与杜京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月山间则在一静静的看着。月山间并不知道兰子义与杜京在谈什么,无论是军粮的事情还是葱河上贩卖人口的事情月山间均不知情。但月儿聪明伶俐,哪怕之前没有得到线索,现在听到的又是只言片语,她也能敏锐的察觉到当下两人谈论的事情乃是要事,月儿虽然没有发问,但她那两只不停扑扇的大眼睛当中毫不掩饰的透露着自己的好奇。
兰子义被月山间盯得心慌,若是杜京再不闭嘴,惹得月儿刨根问底,那兰子义可就没法收场了。
虽然兰子义心里着急,但他脸上还是一副风平浪静的样子,他等杜京说完之后叹了口气道:
“杜大人你这样嫉恶如仇可是没法在京城里长久带下去的。”
杜京道:
“我比卫侯你在京城呆得久的多。”
兰子义又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说道:
“也罢,也罢,既然此事因我而起那就让他因我而终吧。杜大人有什么证据需要我去拿?”
杜京道:
“证据有三,一是粮商的帐,二是仓库的清单,三是库中的粮。其中前两个证据最为重要,第三样证据你若有本事拿到最好。”
兰子义闻言苦笑道:
“人言捉贼捉赃,就算是粮商库里有太仓粮,我也得要当场带人进去抓获才行,拿出一袋来能当什么证据?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