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百户听闻兰子义所说笑着举杯道:
“卫侯吩咐下官自然领命。”
兰子义也举杯道:
“大人客气了,可别下官下官的,您可不是北镇军。”
说罢两人哈哈大笑,对饮一杯。嬉笑过后王百户突然话锋一转道:
“将来几天辛苦,这我早有预料。虽然下官是想把所有辛苦差事全抗下来,但这苦它不只落在我一人头上的,下官的辛苦自然不敢劳烦卫侯,可是卫侯自己的苦却只能自己抗。”
兰子义听着话眼神略微垂了点,然后他抬头笑道:
“我听大人的话没有说完啊。“
百户道:
“是有些建议想提,只是不知卫侯愿不愿听。“
兰子义道:
“子义当然是洗耳恭听了。“
百户听话后这才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说了。卫侯,余杭府可是站在季家那边的,有府县从中作梗,卫侯无论做什么可都使不上力道。“
兰子义哈哈大笑道:
“大人还说不向我诉苦,那这算什么?府县使绊子在所难免,我也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重点其实还是在大人你这里,王大人你可得辛苦了。“
百户笑着喝了口酒,他道:
“唉,看来我是说不动卫侯了。卫侯可要知道,民变一起冲击的不光是府县,我们这些地方衙门也是被顶到风口浪尖的,至于卫侯真正想要动的季家,其实人家才是稳坐钓鱼台。
百户说罢又摇了摇头,他道:
“既然卫侯铁了心要煽动百姓,那也就轮不到我多言了,我会时刻盯着余杭府那边,他们没得动。“
兰子义闻言拱手谢道:
“多谢大人。“
百户叹道:
“唉,卫侯到底是公侯出身,豪勇的很啊。刚进余杭城便出手伤人,现在又要闲凤起浪,我可没那胆魄。“
兰子义手里把弄着水果笑道:
“大人是看我蛮横吧,我这种仗势欺人的做法和豪勇何干。
正好百户大人提了起来,那个丢了姓名的衙役怎么样了,他家人去了哪里?“
百户道:
“他家人进京告御状去了,还是余杭知府专门派人护送过去的。“
兰子义听闻这个消息略有不适,他道:
“我就说今天进城来怎么清净了,原来人去了京城。”
接着兰子义又想起一件事,他问道:
“那么千户大人呢?”
百户道:
“还在吴兴,没有要来的意思。”
百户说罢又叹了口气,他道:
“余杭的事情我得向公公禀报,文书卫侯可要过目?“
兰子义笑着摇头道:
“月儿已经发了一封了,百户自己报就好。这是百户私事,子义哪有资格插手?“
兰子义说罢又与百户对饮一杯,正事说完兰子义又与百户聊聊风土人情,地方物产。眼见漏近亥时,百户出言挽留兰子义住下,兰子义却执意要走,两人互相客气一番后兰子义与月山间一道出衙门上马,回到客栈去。当夜无事。
次日无人打搅,兰子义睡了个好觉,起床后自有月山间服侍兰子义穿衣洗漱,梳洗罢兰子义又与月山间往仇家父子那里,寒暄几句吃了些造反,兰子义便与月山间出门上马,往城外去。
今次再上街,迎接兰子义的依旧是百姓们在暗中投来的目光,只不过今天比起昨天来百姓们无声的眼光中更多了一分畏惧,这让兰子义百感交集。
还在城中时兰子义便能感到街上人群的紧张与躁动,兰子义猜想是不是城外村民煽动而起,有风声传入城中,但他也不好多问,只能暂且按下自己的好奇。与兰子义并排骑行的月山间转头看了看兰子义欲言又止,很不自在的面容,掩嘴偷笑。兰子义见状没好气的质问月山间道:
“你笑什么?”
月山间反问他道:
“卫侯愁什么,我便笑什么。”
兰子义抬手指向月山间,抖着指头气得发笑。
马上两人斗嘴斗的开心,马匹则识路一般自载着两人前行,没过多久两人便来到城门口,只是现在的城门口并不太平,一群人挤在街上堵住城门口,行动缓慢。兰子义与月山间骑在马上,坐的高看得远,月山间眺望了下城门口便对兰子义说道:
“卫侯,城门设卡了。”
兰子义抬手遮在额头眺望远方,闻言答道:
“月儿好目力,我就看不清楚。”
路上有人,兰子义与月山间只得夹在人群中慢慢前行。行人当中有人抱怨道:
“平白无故的怎么突然之间设卡了?”
另一人道:
“你还不知道么?城外的地里的村夫一夜之间全都跳将起来,说是要抗捐抗税,乱成了一锅粥。”
兰子义听到这话满意的点点头,城外果然搞起来了,但这抗捐抗税是怎么回事?兰子义昨天安排的只是抗债才对呀。正在思索的时候兰子义已经到了城门口,城门处的吵闹声也清楚地传入他耳中,只听有人道:
“你们台城卫凭什么在门口设卡?”
有人答道:
“我们台城卫做什么何时用的着别人管了?城外有乱子,我们只是加强戒备。”
问话人又道:
“行,你加强你的戒备,可你拦我们的去路是想做什么?”
兰子义被吵闹惊地回过神,他向前看去,却见是余杭府的衙役与台城卫在门口吵闹。
那台城卫答道:
“我家百户大人有令,为防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