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人听了铁木辛哥的话都哈哈笑了起来,笑罢之时李敏纯手里已经不知何时多出了三个酒壶,他将酒分给另外两人,同时说道:
“来,喝些酒水解渴,走半天也都累了。”
铁木辛哥接过酒壶启开塞子便给自己猛灌了一口,可这一口灌下去却呛得他差点没吐出来,他咳嗽了两声,举起酒壶放到眼前仔细查看一番,脸上写满了疑『惑』,厌恶的表情之下居然还透着一分欣赏在里面。李敏纯见状问道:
“怎么了铁公子?这酒不合你口味?”
铁木辛哥咂着嘴说道:
“这哪里是酒,这分明是糖水嘛,李世子你说清楚些我就不会把他当成酒喝,自然也不会呛着了。”
李敏纯笑道:
“这是米酒而已,不似白酒那般暴烈,买来这是为了解渴,喝醉了还怎么护卫太子,自然不能喝烈酒了。”
兰子义嗅着瓦罐里飘出的酒香赞不绝口地称赞道:
“好酒。”
这时李敏纯对兰子义道:
“卫侯,今天也是奇怪,往日里王爷狂放不羁,昨天朝堂上他都敢给太子使『性』子,今天居然乖乖的被太子牵着走,依我看。君臣之位至此已分。”
兰子义笑着又呷了一口酒,他道:
“外人看的再多也没用,只要皇上心向德王,太子做得越好便越是让皇上厌恶他,更何况太子做得……并不好。”
李敏纯道:
“卫侯是说太子太过虚怀纳谏?”
兰子义点头道:
“正是。”
本来兰子义还想接着往下说,但看到前面形同木偶而不自知的太子,他把话又咽回去了,只要这只木偶的提线还没落在兰子义手里他便不能『乱』说。李敏纯久久等不到兰子义的下一
句,侧眼看去看见到又是欲言又止,明事理的李敏纯也就没再接着问下去。
只是李敏纯引起的话题铁木辛并没有去管兰子义表情的变化,他结果李敏纯的话头问兰子义道:
“安达,若说你们的德王刚才进门时被吓到那我信,可现在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他还这样可就说不过去,是不是你们平时说得他那些坏话都只是抹黑他而已啊?”
兰子义哈哈笑道:
“匹夫面勇,街头杀人自以为雄壮,置诸庙堂则为礼乐严明所摄,气短而竭,不知所为,故舞阳入秦庭,两股瑟瑟,唯知叩首。德王连秦舞阳都不如,今日见到太子仪仗自然被吓得胆破,没什么想不明白的。”
铁木辛哥笑道:
“安达你文邹邹我听着可烦。”
李敏纯则道:
“那为何昨天朝堂上德王就敢和太子对这来呢?”
兰子义笑道:
“世子殿下可见过市井小儿?若有父母爷姥在旁,小儿们便敢撒泼打滚,肆无忌惮,可要只要家人一走,这些小儿便会乖乖站好,不哭不闹。”
李敏纯笑道:
“所以昨天德王是有皇上撑腰才敢那么放肆的?”
兰子义笑了笑,意味深长的说道:
“若德王心里依仗的是皇上那我还真不用『操』心了。”
李敏纯闻言皱眉,只是铁木辛哥没留给他问话的机会,只见铁木辛哥指着前面说道:
“安达你瞧,你们的太子快走不动。”
兰子义顺着铁木辛哥所指望去,果然见到太子已经停下脚步,看起来正在问旁边侍从索要什么东西。看过太子之后兰子义顺道望了一眼跟在后面的群臣,本来只是匆匆一瞥,可这一瞥却看到了大问题,章鸣岳不知何时已从人群中消失。
铁木辛哥发现了兰子义的惊慌,他问道:
“怎么了安达,哪里有问题?”
兰子义说道:
“刚才我和你们聊天聊得太入神没太注意,安达你快帮我找找章鸣岳在哪,我怎么看不见他了。”
铁木辛哥闻言摆摆手说:
“嗨,瞧把你吓得,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刚才章鸣岳就走了。”
兰子义闻言猛地回头拽住铁木辛哥,他问道:
“怎么走的?何时走的?为何要走?你为何不告诉我?”
铁木辛哥被兰子义突如其来的情绪巨变吓得不知所措,他说道:
“我只看见刚才有人跟他耳语几句他便离开了,其他我就不知。再说他是他,你是你,你又看他不爽,他走了难道不是好事?”
兰子义放开铁木辛哥的衣袖叹道:
“他是太子的主心骨,朝廷的领路人,这么重要的场合他突然离开后面局势可由谁来『操』控?难道交给李澄海?那老东西今天明摆着没安好心!”
李敏纯久浸大正官场,自然明白的比铁木辛哥快,他当即提醒兰子义道:
“卫侯,章首辅一走这里便只能由卫侯和代公『操』心了,我劝卫侯赶紧去与代公商议,看接下来该怎么办。”
兰子义闻言点头,然后他拉着铁木辛哥便要往自己父亲那边赶,李敏纯随在兰子义一旁也
想跟上,却被兰子义拦住道:
“世子殿下不要跟来。今日太子出巡本就蹊跷,李澄海那厮定有阴谋,这里街上鱼龙混杂,一旦生变势必『乱』成一锅粥。今天上街侍卫不多,草原子弟虽然身手矫健,但终究不是专门做侍卫的人,待会动起手来怕是难以维持只需,有这方面经验的那些东宫侍卫和台城卫只够看护太子,护不得别人。殿下一过储君,千金之躯何必犯此险难?智者既见兆于未萌,理当明哲保身,世子切莫迟疑,快快带上仆役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