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科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委屈,回到自己单位,独自坐在办公室发呆,时而还咬牙,嘴唇蠕动,似乎在骂些什么。
“我记得今天不是你值班啊,怎么还不回去?”她师父陈队长推门进来,见她神色不对劲,就问道。
“没事,不想回去。”李科科没好气地说。
陈队憋着笑,故意板着脸说:“有人欺负你了?谁这么大胆子,不知道我老陈就这么一个宝贝徒弟吗?”
若在平时,李科科肯定就笑了,但今日,却毫无反应,反而有点烦躁。
陈队很少见她这样,正了正神色说:“你今天不对劲,我怎么从你身上看到一种怨妇的感觉啊?”
“师父,你再这样我生气了啊。”李科科脸忽然红了,埋怨道。
陈队淡淡一笑说:“看来我这几十年刑侦没有白干,被我猜中了。那我再猜猜,是和那个姓牛的小子有关?”
李科科的脸涨得更红了,知道自己再不说,慧眼如炬的师父一会准得全部剖析出来,于是就把牛奋斗的事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完了还不忘加一句:“呶,那就是你夸上天的少年英才,打脸了吧?”
陈队听完,两道剑眉不知不觉就立起来了,只有严肃的时候才会这样。
“不对,我看人不会错的,他性格是随便了点,但绝不是那种人。”
“看错就看错了,我又没笑话你。他的案子已经被接管了,那些人我见都没见过,不过看局长的表情,他肯定认识,而且身份不比他低。里面的监控也关了,期间开过一次门,咱们的人看到,他好像还挨揍了。哼,这种人,打得也是少。”李科科愤愤不平地说。
陈队面色更凝重了,他二话不说,掏出手机接通一个电话:“老大,还没睡啊?”
“说了多少次了,别叫我老大,满嘴江湖气,怎么就改不了呢?”对方骂道,不过看得出来,是因为俩人关系好才这样。
“我爱怎么叫就怎么叫,不行你把我开了,正好回去养老。”陈队说话也不客气。
“我还没说养老呢,你倒想去舒服。服了你了,说吧,找我什么事?”
“咱们是不是抓了一个叫牛奋斗的,什么情况?”陈队开门见山。
“牛奋斗?”对面有些慌张,马上说:“没这么个人,我不清楚,手头还有事,回头聊吧。”
说完就要挂电话。
“你要撂了我就去你办公室找你,办公室没有,我就敲你家门去。”陈队一副无赖样。
“哎呀,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你关心这个干吗?”对方怂了。
“我听说他挨揍了,你可别否认,单位里有一半人都是我带出来的,瞒是瞒不住的。我就纳闷了,是您老三令五申不让打犯人,因为这个你没少整我吧,这会怎么就行了?我就是想问问咱是不是改政策了,如果改了,那太好了,我手里正好有俩混蛋,抓他们的时候居然骂我,正好揍他们一顿解解气。”
李科科听到自己师父如此无赖,忍不住笑了。
“少来这套,我还不清楚你,你激我也没用,这件事属于保密范畴,你我都无权过问。”
“哦,我明白了,是他上头的人来了?”
“不知道。”
“老大,那孩子对我有恩你是知道的,而且我敢打包票他绝不是那种人,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卖个面子吧。”陈队略带哀求地说。
对面沉吟片刻说:“这是卖面子的事吗,事情刚出,人家马上就接管了,连半个小时都没用,一下还来了五六个人,他那个上司在人家面前都得低头,我怎么卖你面子。”
陈队听完,嘴角勾出一丝笑意说:“那就算了,老大,别熬这么晚,岁数不饶人啊。”
“不用你关心,挂了,别打了啊。”
对面撂了电话。
“怎么样,这次信了吧,他的案子坐实了,真是人面兽心啊。”李科科继续发泄着自己心里的愤怒。
陈队冷笑一声说:“白跟我这么久了,还没听出来,这是个套,有人给他设得套。”
“啊?怎么可能?”
“还怎么可能?他的身份你是知道的,我问你,全龙都,像他这样的人有几个?”
“没几个吧!”
“有资格审问他的人有几个?”
“不知道。”
“我告诉你吧,全龙都有资格审问他的人,一只手都嫌多。他的案子一出,突然一下就冒出五六个人来,不奇怪吗?而且要接管案件,是要走流程的,是要时间的,他们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接手了嫌疑人。这说明什么,说明某些人早就知道案子要发生,不是套是什么?”陈队分析道,刚才那通电话看似没说什么,但电话那边的人已经把重要的信息透露了,这是默契。
李科科冷静一分析,也觉得很有道理,马上问:“那现在怎么办啊,会是谁要害他呢?”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给你爷爷打电话,把这件事告诉他,他肯定比咱们清楚,现在也只有他能帮忙了。”
李科科一听,犹豫了,前几天她爷爷就跟她说过,想来龙都看看她,捎带看看那个叫牛奋斗的人,让她安排一下,被她言辞拒绝,还吵了一架。
“不想打,又不干咱的事,操那闲心干嘛。”李科科想了半天,言不由衷地说。
“你不打我打。”陈队生气地说完,又握起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很快接通了,声音有点急:“小陈,这么晚打电话有事吗,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