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红军不想保齐国庆却不得已做出保的决定的时候,阮泰华却在想着到底要不要背叛梁德辉。
看着已经彻底醉倒的刘志国和已经睡了很久的丁兴学,以及满桌的狼藉,阮泰华使劲的揉了揉额头,为了灌醉刘志国,他也着实喝了不少。
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他得到了消息简直太过惊人。
他知道梁德辉是那个时期上位的人,可他却从来不知道梁德辉干过这么多缺德事儿,若不是刘志国上头那一位,梁德辉这会儿就应该在监狱里蹲着,而是不坐在现在这个位子上呼风唤雨。
揉了好一会儿太阳穴,阮泰华觉得好受些了,便起身站起来把司机叫了过来,阮泰华的这位司机跟了他不少年头了,这会儿自然知道要做什么,很利索的扛起其中一个醉的不行的副县长,扔到了车上,然后又折回来抗起另外一个,再次扔到车上,最后回来把明火全部灭了,灯关了,做完这一切,返回车上,奔着招待所而去。
把丁兴学和刘志国扔到了招待所后,阮泰华也没有回家去休息,一来是这会儿眼看就要天亮了,二来是他想去找个人问问计。
给司机说了个地址,司机默默的点了点头,发动起车子,奔着目的地而去,这地儿离着招待所并不远,所以没多会儿的功夫就到了。
阮泰华下了车,抹黑来到这栋小院的门口,抬手敲了敲门,虽然阮泰华敲的并不用力,可没多会儿小院里的屋子就亮起了灯,片刻后小院的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露出了一个沧桑的脸。
“老书记,这时候来打扰您,真的是很抱歉!”阮泰华非常诚恳的对着这位沧桑的老热举了一躬。
若是崔安平这会儿在这里,看到这张脸,他一定能惊掉下巴,因为这人就是他辅佐的第一位书记,也是他最看不起的一位,可就是这位被他非常看不起的人,阮泰华却表现的非常的恭敬。
若崔安平看到阮泰华的举动,他一定会心有所感,这个世界从不缺乏聪明的人,可是却非常的缺聪明而又有一双能透过表象看到本质双眼的人。
显然他是第一类人,而阮泰华是后一类人。
这位被崔安平看不起的老书记叫牛本利,名字非常土,人也长得像极了一位整日里劳作的老农。
牛本利拢了拢批在肩上的军大衣,轻笑着道:“没事儿,人老了,睡的就浅,觉也少,进来吧,别站门口了,天怪冷的!”
阮泰华急忙应了一声,随着牛本利进了屋子,本来进了屋子阮泰华就要去忙活,可牛本利却把他摁在了沙发上,自己动手给炉子添了些煤炭,又接了一壶水,放到了炉子上。
没多会儿,屋子里就暖和起来了,水也烧开了,牛本利亲自给阮泰华倒了一杯水,阮泰华急忙伸手虚扶了一下杯子,片刻后茶叶的清香便在空气中飘散开来。
牛本利等阮泰华喝了一口茶后,这才开口道:“这点跑到我这里来,肯定是有大事儿,说吧,出了什么事儿?”
阮泰华急忙放下杯子,把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他说的很仔细,不仅把他的猜想和发现的秘密都说了一遍,还把他心中那疯狂的念头说了出来。
“老书记,您说我这时候投到刘红军那边去,刘红军会让我上船吗?”
牛本利没有回答,只默默的喝着杯子里的茶水,好半晌之后他忽然反问道:“你想拿梁德辉当船票?”
阮泰华没有任何的遮掩,点了点头道:“我确实有这个想法,以前我不知道梁德辉做了这么多缺德的事儿,而且这些事儿都是上面那位帮忙摁下来的,就算这些事儿和上面那位没关系,可一旦事发,可就不是一个识人不明能交代的了的!若上面那位下了,我们就真的成了别人案板上的鱼肉了!”
牛本利嘿嘿一乐:“梁德辉以前是蠢,可现在他不蠢了,之前的那些事儿恐怕他早就处理妥当了,你想用这些事儿来要挟他,或者拿这些去当你上船的船票是不行的!”
阮泰华点了点头道:“是,老书记您说的对,我也明白这一点,不过梁德辉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他儿子居然掺和到了这件事儿里,而且牵扯的还这么深,一旦他儿子的事发,他那些旧事只要被重提起来,他想脱身,恐怕很难了,他必然会向上面那位求救,若上面那位亲自下场,其结果也不会好,甚至可能满盘皆输!”
牛本利上位比梁德辉还早,是特殊时期第一批上位的人,不过牛本利比其他人都精明,他知道自己满身的污点,所以在上位之后,他就安稳了下来,甚至一直表现的有些怂,等动荡结束之后,他立刻就隐退了。
梁德辉做过什么,牛本利比任何人都清楚,确如这位最被他看重的弟子所说,只要旧事重提,梁德辉是绝对不会是退下去那么简单,所以梁德辉必然会垂死挣扎,一旦他把上面那位拖下场,齐州市很可能就会引发一场非常大的涤荡。
没错,就是涤荡,那些拨乱反正的人,早就等待着,等待着一个把他们这些污垢涤荡出去的时机,只要上面那位下场,这个时机就到来了。
“泰华,我知道其实你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到我这里来不过是寻一个安心,但是,泰华,我要提醒你一句,可能也是最后要对你说的一句话了!”
阮泰华没有说话,他只是默默的看着牛本利,眼神很认真,很认真!
“泰华,你的能力我知道,若不是那些年耽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