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李长鹤被气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给气死过去,不过他就是再怎么气,也不可能真的把王文远怎么样,他把王文远弄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王文远帮他堵漏洞,并非真的要给王文远按个雇凶杀人的罪名而置于死地。
显然,王文远已经看透了他,或者,王文远没有看透他而是拥有分量足够的底牌才这么有恃无恐。
王文远哼了一声道:“你什么你?”
李长鹤不吭声了,努力的压制着心中的怒火。
王文远忽然脸上浮现出了饶有兴许的表情:“李财神,我忽然对一个事儿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你刚才说的那一番话,意思似乎是,能代表你的老领导,那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你的老领导也在百旺铁矿中……”
王文远虽然话没说完,但是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
李长鹤黑着脸道:“我老领导这一生行的正坐得端,他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儿,我的意思是,我能说动老领导帮你的两位哥哥!”
王文远摸了摸下巴:“这样那我就更加奇怪了,既然你老领导一辈子行的正坐的端,那你凭什么说你能说服他帮我哥哥?你老领导凭什么会答应你做这种打破原则的事情?”
李长鹤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我老领导虽然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但是在不损害老百姓利益的前提下,给亲近的人谋求一些好处,这点我老领导还是同意的!”
王文远忽然嗤笑了一声:“那我就更奇怪了,百旺铁矿的事儿,这些年了你老领导就真的一点儿都不知道?或者说,在你老领导眼里,百旺铁矿的事儿不是在损害老百姓的利益?”
李长鹤的脸又黑了,别看李长鹤坏的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可他对徐睿博还是非常尊敬的,可以说没有徐睿博,就没有他李长鹤,徐睿博在李长鹤心中,不仅是老领导,还是父亲一样的角色。
在那段特殊时期,李长鹤差点就完蛋了,不是徐睿博拼命的保他,他李长鹤坟头的草已经换了不知道多少茬了。
他恶狠狠的盯着王文远:“是,我李长鹤是不是东西,是干尽了丧尽天良、伤天害理的事儿,可那是我,不是我老领导,我老领导这一生,可以说全都奉献给了潍州市的老百姓,他无愧于党,他无愧于这个国家,他更无愧于潍州市的老百姓!”
王文远一下子愣怔住了,他没想到李长鹤的反应会这么大,也没想到徐睿博在李长鹤心中的地位这么高,亦或者说,徐睿博真的是一位全心全意为老百姓着想的好官。
可若徐睿博真的是一位好官,那李长鹤怎么解释?张东健怎么解释?
这个问题在王文远心头浮现出来没多会儿,他自己就想明白了。
原因,并不是什么灯下黑,而是徐睿博对自己人,实行了双重标准,通俗点讲,就像后世里那些被打掉的大老虎们,管不住自己的妻子儿女,管不住自己亲近的人。
李长鹤虽然不是徐睿博的儿子,但是李长鹤是徐睿博亲近的人,甚至可以说徐睿博把李长鹤当成了半个儿子。
这才导致了徐睿博对于李长鹤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么一看,徐睿博真的无愧于潍州市的老百姓吗?
不,他有愧!
正是因为他对身边像李长鹤和张东健这样的人的放纵,才导致了百旺铁矿那些事儿的发生,若不是他的放纵,李长鹤和张东健那些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从百旺铁矿牟利吗?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不顾旷工的死活吗?
答案是,不敢!
所以徐睿博有愧于潍州市的百姓!
那么他有愧是党和国家吗?
答案也是肯定的,他辜负了党和国家对他的信任,他辜负了党和国家以及人民赋予他的权力,他利用党和国家、人民对他的信任,利用党和国家以及人民赋予他的权力,维护了给百姓造成损失的李长鹤、张建东等人。
这些王文远想明白了,但是他不想跟李长鹤争论这些,因为毫无意义。
王文远眯了眯眼睛:“李财神,徐睿博的事儿咱们先撇开不谈,说点别的,你的表现,似乎是在像我说明,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操纵的,你是一个下棋的人,但是,据我所了解的,你好像根本不够资格来下这一盘棋,那么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比如,唐明朗才是那个真正的下棋的人?”
李长鹤的眼睛一下子眯起来了。
李长鹤这个动作,也让王文远瞬间明白了,他猜的是对的。
王文远在展开计划之前,就对潍州做过很详细的调查,唐明朗虽然是潍州分管组织工作的通判,是除知府卢华茂、同知谷永言之外权力最大的人,但是本地派系里,却是徐睿博为首的,这一点,让王文远感到很奇怪。
计划展开后,他就一直在对唐明朗做调查,结果他发现唐明朗并非表现出来的那样‘与世无争’,相反的他这个‘通判’对权力的欲/望相当的大,本地派大部分的干部,暗地里有事儿都会找唐明朗,之所以让人感觉本地派是以徐睿博为首,其原因在于徐睿博的名声太好、名望太高。
结合这些,王文远终于明白了,徐睿博只不过是唐明朗推出来的一个……怎么说呢,遮羞布,对就是遮羞布。
李长鹤、张东健这些人,之所以变坏,其根本原因也在于唐明朗,唐明朗才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王文远猜的很对,真实情况确实如他所料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