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国*军射手趴在瓦砾间,刚打了一枪,随着就有几枪打过来,激起无数碎石土屑,他立刻冒了一头汗,赶紧匍匐着转移。
张成富刚打死一个机枪射手,几枝步枪的子弹便射了过来,机枪只哑了三五秒钟,又哒哒哒地吼叫起来。
鬼子的训练水平高、枪法准是一方面,张成富等人使用的枪枝也是个问题。中正式,使用7.92x57毫米毛瑟枪弹,比日本三八式步枪使用的6.5x50毫米步枪弹威力明显增大。但枪身较短,格斗抗衡时比较吃亏。而且,在射击时火药燃烧不充分,有较大的火光,容易暴露。
所以,七个国*军射手打一枪就要换地方,否则就会被鬼子的机枪、步枪压制。虽然打死打伤了几个鬼子,可鬼子凭着人数和火力优势,还是压得国*军射手步步后退。更危险的是有几个鬼子正从侧面迂回,要把他们包围起来。
沈宸和赵有才悄悄地靠近,正在鬼子的侧后,也发现了正在迂回过去的几个敌人。
“是咱们的人。”赵有才皱紧了眉头,“被鬼子粘住了,跑不快。要是——”
沈宸也发现形势不妙,迅速地做出了决定,“赵哥,你抄那几个鬼子的后路,抽冷子用机枪猛扫,看能不能把他们接应出来。”
“你呢?”赵有才不放心地盯着沈宸。
“我在这里放冷枪。”沈宸理所当然地说道:“离得远远的,鬼子找不到我,找到了也抓不住。那个,咱们脱身后,在虹口公园会合。”说着,她把公文包摘下,塞给赵有才,催促道:“快去吧,不用担心我。”
赵有才停顿了一下,用力点了点头,接过公文包背在身上,猫着腰跑远了。
藏得好好的,离得远远的。沈宸迅速观察周围,粗略地选定了狙击阵地和撤退的路线,便匍匐加跃进,躲在了半堵残墙后,把枪口从墙上的一个破洞里伸了出去。
卡车后,隐蔽着一个鬼子军官、一个驾驶员,还有一个贴身护兵,军官观察着战况,不时大声嚎叫着指挥。
“啪勾!”沈宸射出了第一枪,贴身护兵正扒着卡车的侧栏杆,从缝隙间观察,子弹穿背而透,他连声音也没发出,身体象面条似的软瘫下去。
拉栓、退壳、上弹,沈宸迅速移动枪口,瞄准了半蹲在车头,不时探头了望观察的鬼子军官。枪响,人倒。
鬼子驾驶员发现了异样,从车底倒爬出来,大声询问着。而回答他的是冷冷一枪,扑通一声,还没有完全站起的身体象根木头似的栽倒下去。
沈宸迅速横向转移阵位,并向前靠近了十几米距离,避开卡车对视线的遮掩。凭着夜眼,她能看到鬼子象小妖怪似的在残垣断壁中时隐时现,时而卧倒,时而跳跃,时而猫腰。鬼子的机枪在嘶吼着,还有国*军射手开枪时闪现的火焰。
从背后偷袭,这是最轻松自在的事情。因为枪声是一样的,只要从最后面的敌人杀起,便暂时不必担心被敌人发现。
沈宸没有射杀机枪手,而是按照自己的算计开始行动。这与在正面阵地上的做法比较相似,有人吸引着鬼子的注意,她的狙杀便极具隐蔽性。为了使这个好时机得到最大的利用,她迅速换了个满发弹夹。
“啪勾!”枪声响处,一个正趴着射击的鬼子身子一颤,头无力地耷拉下去。
“啪勾!”一个鬼子正猫着腰前进,子弹射进了他的身体,连人带枪扑倒在地。
“啪勾!”一个鬼子在矮墙后刚把枪架好,子弹飞来,他向前扑了一下,头就软绵绵地搭在墙上,慢慢地出溜到墙下。
沈宸转移枪口,深吸一口气,冷静地扣动板机。
鬼子的机枪手因为在后面掩护、压制,主射手可能发现了异常,射击出现了短暂的间断。
但子弹已从身后疾飞而至,钻进了主射手的后脑,红的血、白的脑浆子,迸了出来,溅了副射手一脸。
副射手专注于供弹,观察得显然没有主射手那么细致。主射手阵亡,他并没有意识到是身后的袭击。抹了把脸,他推开主射手的尸体,接过机枪。没等他扣动板机,一颗子弹阴险地飞来,打穿了他的脑袋。
沈宸发完最后一枪,看都不看结果,一个翻滚,隐身于瓦砾堆后面,迅速地更换弹夹,推弹上膛。
这下子鬼子应该知道来自背后的袭击了?沈宸绝不把敌人想成傻瓜,也绝不寄希望于侥幸,她匍匐着离开这个阵位,向后面爬去,再拉远些距离才更安全。
从第一枪开始到现在,虽然不过是两三分钟的时间,但鬼子确实反应过来了。没有了军官的嚎叫指挥,两挺机枪也哑了一挺,他们立刻意识到出事了。一个伍长高叫着,领着几个士兵转身返回查看情况。
但他们不能直接跑过来,与国*军射手的战斗还在继续,轻易把后背暴露出去,岂不是和找死一样?
这样就又给了沈宸施展的机会,她更换了狙击阵地,再次悄悄伸出了枪口。
顾后顾不了前,鬼子知道遭到了袭击,但并不知道沈宸的位置。在夜色中,他们又没有沈宸那超群的眼力,迎头便撞上了飞来的子弹。
第一个被打倒的便是鬼子的伍长,他也看到了那一闪即逝的微弱火光,伸手指着,血涌上了喉头,呛住了气管,终于还是没有发出声音便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子弹立刻招呼过来,只是大概的方向和区域,其他鬼子或隐蔽、或卧倒,开枪还击。
沈宸缩回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