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宸打了个呵欠,往被窝里一钻,含含糊糊地说道:“就是敌人不来,也得把桥拆了,还得再找临时躲避的地方。”
常春玲张了张嘴,看沈宸已经闭上了眼睛,便不再说话,伸手给沈宸掖了掖被子。
沈宸虽然警觉,但心也大,该睡的时候就睡,绝不胡思乱想。换个地方,也很快能适应,轻易不失眠。
常春玲则不行,她惦记着村外的战斗结果,担心会不会再有伤员,甚至是牺牲。直到部队回来,她去看了下,见没什么事情,才回到屋里,脱衣睡觉。
……………
这是一个美好的早晨,尽管还是冬天的寒冷,但人的心情不同,感觉也就不一样。
游击队里都是年轻人,身体健壮,经过休息,便基本扫除了昨日奔波战斗的劳苦和疲惫,为连续的胜利而振奋。
沈宸直睡到快八点了,才醒过来。特别的恢复能力,也让他感觉到身体又充满了力量,并且急需能量补充。
常春玲虽然睡得晚,可起得比沈宸早,又去看护伤员了。
院里的哨兵看到沈宸起来洗漱,便告诉他去吃饭,还笑着说伙食很好,有肉有馍。
沈宸也真饿得慌,洗漱完便来到前院的饭堂。
占了村子,全歼敌人,得到的不仅是枪枝弹药,还有很多物资。
其中,粮食便有几百斤,还有两头已经宰杀好冻起来的肥猪,敌人是吃不上了,倒是便宜了游击队。
所以,游击队的伙食便一下子好了起来。热腾腾的馍馍,香喷喷的猪肉炖白菜,让队员们吃得肚皮鼓溜。
做饭打饭的是两个游击队员,看见沈宸进来,都笑着打招呼,拿出碗筷便要给他盛菜。
“瘦肉多来点,我吃不了太肥的。”沈宸探头瞅了瞅大锅,嘿嘿笑着。
打饭的队员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头,“没问题,都给你盛瘦肉。”说着,操起大勺子边拔拉边往碗里盛。
那个时代的人们,肚子里都没什么油水,光吃粮食便显得很多。特别是在部队里,能吃七八个、十来个馍馍的大有人在。
正因为这样,有了开荤的机会,人们更爱吃肥肉。肥肉片子一碗两碗的,也能吃得下。猪也是养得越肥越好,可没后世什么瘦肉型的概念。
所以,沈宸的这个要求还真不算过分,算是和别人肥瘦搭配了。
不一会儿,一大碗肉菜、两个馍馍便端到了面前。
沈宸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来。
虽然是大锅菜,不讲究什么色香味俱全,可肉煮得烂,吃到嘴里满香的。馍馍也蒸得喧软,带着麦香。
沈宸连着吃了两碗肉菜,三个馍馍,才推开碗筷,抚着肚子,满足地长出一口气。
昨晚就没吃饭,两顿合成一顿吃了。沈宸觉得要这么吃下去,他都有可能变成骆驼,使劲大吃一顿,好几天都不用吃饭。
“中午做热汤面吧?这剩下的肉菜正好都用上。”
“做烙饼怎么样?焦黄的、油油的……”
两个队员似乎有做大师傅的瘾头,开始商量中午做什么解馋了。
沈宸笑了笑,起身离开。个人有个人的爱好,象这两位忙碌并快乐的家伙,倒让人感到了平凡生活的气息。
来到指挥室,沈宸象征性地敲了敲,便拉开门走了进去。
屋里只有老周,见是沈宸进来,脸上带着笑,伸手招呼道:“晓宸哪,快坐。”
沈宸也不客气,往桌前一坐,看着桌上拆了一半的南部手枪,问道:“周叔,你在修枪?”
老周点了点头,说道:“死在山沟里的那个老鬼子的,好象被炸坏了。我觉得可惜,就想着拆开看看。这不,还没拆完呢!”
沈宸看这鬼子的手枪酷似他喜欢的德国鲁格,便伸手继续拆卸,顺便研究一下。等把枪变成了零件,再仔细检查,他才发现是击针断了。
因为这是一支老款的“王八盒子”,在寒冷的天气里,润滑油粘稠度增加,就容易发生这种问题。
“这个,是撞针断了。”沈宸拿给老周看,说道:“怕是修不好了。”
老周现出很惋惜的神情,把桌上的枪套推过去,说道:“装好先放这里吧,看以后能不能送到兵工厂修理。”
沈宸很快把枪组装起来,拿起枪套习惯性地摆弄了一下,发现这枪套也能装到枪上,当作肩射武器。
沈宸还发现枪套下面有个备份弹盒,随手打开,竟然发现里面还配有一根击针。
“呵呵,这枪能修好了。”沈宸又把枪拆开,边换击针边笑着说道:“看来鬼子这枪就是击针爱断的毛病,要不怎么多配了一根击针呢!”
老周看着沈宸灵巧的手指熟练地拆卸组装枪枝,不由得调侃道:“看你那手,哪象个玩枪儿杀人的行家。”
“鬼子、汉奸不是人,是畜牲。”沈宸笑着纠正。
其实,沈宸确实很注意手的保养,倒不是爱美,而是增强手指的灵敏度,更利于狙击的精准。
老周知道沈宸嘴巴厉害,也不与他较真儿,岔开话题,说道:“老赵带着人去拆桥、布置警戒哨;我还要派人把粮食物资运走一部分,并在山林里设置临时营地。你看,还有什么需要做的?”
沈宸想了一下,说道:“派两个手巧心细的队员,我教他们把手榴弹改成瞬发地雷。长远打算的话,就得自己用黑火药制造。手榴弹嘛,到底不是干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