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好漂亮的小妞啊,睡得可真香呐,是在做恶梦呢么?”
一个约莫二十岁左右的男子不请自来,没看林奇一眼,席地坐到玉体横陈的白宜男旁边,右手大拇指习惯性的撑着下颚,用两只深若幽井的黑眼睛,色眯眯的瞧着这睡美人儿,宛如看着一盘色香味俱全的美食,眸子里放射着赤裸裸的贪婪之光。
“诶,兄弟,你说,如果我们突然受袭,飞天鸢从高空掉下去,所有人必死无疑,包括这紫眼美人儿。我们醒着的人当然要挣扎一番的,跟敌人拼死一战,能活则活,活不成也要拉几个垫背的。至于这紫眼美人儿嘛,她直接就死在梦里了,既感觉不到对死亡的恐惧,也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嘿嘿,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总之人死如灯灭,忽闪一下,说没就没了……这对她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自打这人来,林奇就呆呆的望着他,完全搞不懂他想做什么,听了他的问题,根本没想该怎么回答,干巴巴的道:“你是谁?”
“喔……”
男子一愣,笑道:“你的确没见过我,因为我是舵手,一直在舵手舱里。”
“舵手?”
林奇颇为惊奇,“你是舵手,为什么没在掌舵?”
“掌舵的活交给副舵手了,我还有更重要的活呢!”
男子满不在乎的摆摆手,接着方才的话继续道:“如果你能选择的话,你会选择清醒着死,还是在睡梦里死啊?在睡梦里死,不用承受痛苦,不用被吓得屁滚尿流,想想倒也挺好的,只不过有点儿无聊了些,没啥意思!如果真有那什么灵魂和轮回的话,等梦醒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已经死掉了,那该多无趣!哈哈哈……你说说,你会选择怎么个死法……”
林奇架不住此人一再问,勉强道:“非要选的话,我选择睁着眼睛死。”
“为啥?”
男子顺口追问。
林奇面无表情的道:“我想知道我是怎么死的,更想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死了,不想死得稀里糊涂,不明不白。”
“嘿!说得好啊!”
男子赞了一声,转身看向白宜男,又做出拇指托下巴的动作,观赏许久,嘴里发出“啧啧啧”的声音,叹声道:“若是让我选的话,我也清醒着吧,最好能在美人儿怀里醉深梦死,这个就不错啊……”
此人是个名副其实的花痴,说着,竟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向白宜男含着泪的美眸摸去……
“吼!”
小七被激怒,猛然站起,鸡子大小的小脑袋蓦地涨成椰子大小,大口张开,獠牙毕露,口吐恶风,好不吓人。
“妈呀!”
突如其来的狰狞和凶悍,男子被骇得失声叫娘,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眼睛差点掉出了眼眶,就差尿裤子了。
舱内其他几个同伴同样吃惊不小,各自纳罕不已,继而则纷纷大笑起来。
小七变回原形,“喵呜”一声,窝回原处,接着眯眼打盹。
“咳咳……”
男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干笑一声,站起身来,离小七远了些,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他凑到林奇身旁,不尴不尬的道:“好一只凶猫啊!哪里弄来的?”
林奇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道:“不知道。”
……
随后的时间过得很平静,但气氛明显活跃了许多,除了熟悉在飞天鸢上惯常的作战方式,几个人还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了闲话。
又过一个多时辰,当他们飞经毗邻龙庭国的一片大山时,变故突生,飞天鸢忽然一偏斜,紧急转向,舱内随即响起尖锐的警笛声,敌人果然出动了。
除了还在熟睡的白宜男,所有人虽惊不乱,有条不紊,各自前往早就指定好的防御位置,做出防御姿态。
这架飞天鸢是掩饰得极好的战斗型飞天鸢,正面有舵手,两侧、尾部、上方、下方,皆有透明的晶石护罩,每一块护罩后各有一人,打开机关,便有特制的连发弩炮从外壁伸出,狰狞的箭头闪烁森森寒光。
林奇的位置是一方侧壁,透过护罩,可见飞天鸢已被掌舵者开到云气之中,隐隐有好几道黑影迅速接近。
“来了!”
他一双利眼不是白给的,很快就看到来犯之敌的面目,一个白巾蒙面的武士骑着一头白色巨隼在云中穿梭,腰挎一双弯刀,背负一张硬弩,气势惊人,赫然是一位类似夏国鹰骑士的存在。
“是星月国的白隼骑兵!”
“妈的,这些杂碎们果然来了。”
“兄弟们不要急,等隔近了再打,我们弩炮的射程是他们弩箭的数倍!就算在空中,他们也占不了便宜!”
“不长记性的东西,管叫他们有来无回!”
……
白隼骑兵从四面八方扑来,来势生猛,一直在等待这场战斗的风神军汉子们血性激发,叫嚣着相互鼓励。
自从逃离夏都城,除了珍珑虎小七,林奇一直是一头独行的麒麟,从来都是一个人搏命苟活,对小队协同作战这种事情已十分陌生,听着这些话,他无需预热,立马便热血沸腾起来,一种同生死共患难的豪气油然而生。
想当初,在麒麟学宫上学的时候,他是第四队的一员,通过不懈的努力,终于得到大多数伙伴的认可,跟其他小队操练比拼时,那种荣辱与共的激情尤记心头,此时一下子就被触发了。
“奶奶的!等什么?开干吧!把他们杀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