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进来的正是桑原。
见到他,马韩王连忙问道:“又怎么了?”
“景浩的人头找到了。”桑原回道:“我刚才得到守城门的士兵回报,说是人头被挂在了城门口。”
得到这个消息,马韩王不仅吃惊,而且心底还生起无尽的恐惧。
景浩被杀已经令他大惊失色,让他感到恐惧的是杀人凶手不仅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给除掉,甚至还能当着守城门的士兵给人头挂在城门头上。
“带我去看看。”他连忙向桑原吩咐。
桑原领路,马韩王和景浩的家人跑出宅子,往城门方向一阵飞奔。
来到城门口,他们赫然看见上面挂着一颗人头。
那颗人头眉眼清晰,不是景浩又能是谁?
看到人头,马韩王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如果不是卫士及时扶住,已经是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在卫士的搀扶下,过了好一会他才勉强站稳。
“桑原,你跟我来一趟。”向桑原吩咐了一句,他又交代卫士扶他返回王宫。
进了王宫,他直接把桑原带到了后宫的一间房里。
“你觉得这件事是什么人做的?”落座之后,他向桑原问道。
“除了中原人,还能有谁?”桑原说道:“景浩一直反对和中原人交好,中原人杀他,也在情理之中。”
“景浩位高权重,身边卫士也是不少,中原人怎么做到的?”马韩王问道。
“我已经派人勘察,用不了一会应该就能送来回报。”桑原说道:“我劝大王与中原人交好并不是毫无道理。虽然许多年来,中原一直很乱。可他们毕竟人多势众,有能耐的人也是不少。我们做不到的事情,他们还真可能做到。”
“你的意思是景浩激怒了中原人,所以才被砍了脑袋?”马韩王问道。
“正是。”桑原说道:“大王还是早些答应中原人的条件,否则我怕……”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只是偷眼看着马韩王。
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马韩王颓然说道:“我也等不起中原的使者,你去一趟好了……”
“大王要我怎么说?”桑原问道。
“把弁韩大王送给中原人,就说我愿与中原交好,请他们千万不要发兵进入马韩。”马韩王说道:“只要他们不发兵,要我做什么都成。”
“明天一早我就启程。”桑原说道:“我必定会说服中原人不要为难我们。”
“马韩存亡可都看你了。”马韩王说道:“只要你能说服中原人,等你回来,除了我这个大王的位置不能给你,你想做什么官,我就给你什么官。”
“多谢大王。”桑原站起来向马韩王行了个大礼。
当天晚上,马韩王几乎是整夜未眠。
天刚蒙蒙亮,他就起了。
虽然派桑原前去求见曹铄,可他总还是不太放心,又把马韩臣僚召集到一起,商讨景浩的死和应对中原人的对策。
王宫前厅,众人正在争执不休,一个卫士跑了进来:“大王,一支中原人的兵马已经到了边界,与他们作战的弁韩人几乎全被俘虏。”
先前还曾听说弁韩境内有勇士正在抵抗中原人,没想到才短短几天,那些弁韩勇士就被中原人给灭了。
“他们俘获了弁韩人,是怎么对待的?”马韩王赶紧问道。
“一个不留,全都杀了。”卫士说道:“中原人放出消息,无论什么人,只要敢于抵御他们,必定赶尽杀绝!”
听到“赶尽杀绝”四个字的时候,马韩王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大王!”几名臣子上前搀扶住他。
“什么都别说了。”马韩王摆着手说道:“我已派桑原去见中原大将军,是生是死,只能听天由命。”
原先还有几位臣子附和景浩,中原使者回去没几天,景浩就被人悄无声息的杀了,而且人头还悬挂在了城墙上。
曾经主张和中原人厮杀到底的马韩臣子,如今一个个都不敢再提出同样的请求。
马韩上下一片人心惶惶,桑原带着一支队伍押解弁韩王来到曹家军营。
得到通禀,曹铄在帅帐内接见了他。
站在曹铄面前,桑原躬身行了个大礼:“见过大汉五州王。”
“先前我派人去了马韩,请你们送回弁韩王,为什么到如今才做回应?”曹铄面无表情的问道。
“回五州王。”桑原回道:“并非我们马韩不肯,只是其中出了一些过节,有人抵死不肯,我们大王也是没有办法。”
“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能耐?”曹铄冷然一笑,向他问道。
“正是前两天死了的景浩。”桑原说道:“景浩位高权重,手中掌控着兵权……”
“那个人应该已经死了。”曹铄打断了他:“据说人头也被悬挂在了城墙上。”
早就猜到景浩是被中原人所杀,曹铄这句话无疑是给了桑原印证。
他低着头说道:“景浩死有余辜,正是他死了,大王才下定了决心。”
“弁韩王在什么地方?”曹铄问道。
“就在帐外。”桑原回道。
“把他带进来。”曹铄向邓展吩咐了一句。
邓展转身走出帅帐。
片刻之后,两名卫士扭着弁韩王来到曹铄面前。
弁韩王衣衫凌乱,胡须、头发也是像杂草一样蓬松,看起来十分狼狈。
打量着弁韩王,曹铄说道:“我是上国大将军,来到弁韩本打算和你们交好,你却下令袭扰我军,如今落到我手里,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