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叔?大舅?”
跪在床边的书生叫着颜烽火。
“跪着干嘛?回家看你妈去呀,真不是个省心的孩子。”颜烽火吐出一个烟圈说道:“赶紧的,别在这跪着碍眼了。”
“是……大舅,你打算怎么坑他们?别坑的太狠,要是坑的太狠的话……”
书生一脸的愁苦。
“你已经叛变了,还在这里装好人?这样只能里外不是人,没你啥事,赶紧给我滚回家去,不然的话我让你老子抽死你。”
“哦……”
书生耷拉着脸,起身就要开门走出去。
“翻窗户!”
“哦……”
“先等等,等他们来了你再回去。”
“是。”
“……”
房间外,才子拄着拐杖抽着香烟,为萧战他们讲述颜烽火的事。
这是一段非常凄美的爱情,而这段爱情还没有完全盛开就已经凋零。
“从来没有人可以否认颜烽火对糖糖的感情,也没有人能否认糖糖对颜烽火的感情。”才子一边抽烟,一边透过窗台看向不远处的尼姑庵:“颜烽火在处理感情的事上比很多人都要优柔寡断,他跟龙小七完全是两类人。糖糖对待感情的问题拥有洁癖,绝对不允许颜烽火在外面拥有别的女人。其实……大牛的妈妈合香也是个苦命的女人,死之前用刀把大牛剖出来。
感情是什么?很多时候感情跟感动是联系在一起的,当合香在生命最后弥留的时候,烽火才意识到自己究竟是多么的愧对合香。偏偏这就是糖糖最难以接受的,所以她选择削发为尼……”
这不是故事,这是颜烽火身上发生的事,他的感情之路一直走的都不顺,而且最后的下场也非常可悲。
如果中肯的评价,颜烽火是一个悲剧式的英雄,他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了国家,但自己的事却一塌糊涂。
二十来年了,糖糖就在这座尼姑庵了里,颜烽火就在尼姑庵外。
才子每天都会陪着颜烽火来这里,却从来都不进去。
两个人隔的很近,却又像隔着天涯海角。
“二十年了?”萧战摇摇头说道:“才子叔,这也太那啥了吧?我颜叔怎么这么痴情呢?唉……”
痴情,颜烽火的确是个痴情的人,不仅是他,只要是铁铮铮的汉子,没有一个不是痴情的人。
薄情寡义之人,永远都别指望他会痴情,因为身体里天生没有忠诚的分子。
“烽火的身体不行了,你从他满头灰白的头发就能看出来,他真的快不行了,唉……”才子深深的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每天都要来这里,风雨无阻,就是想能看到糖糖,可惜……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再能见一面糖糖,跟他好好说说话。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了……”
才子扔掉烟头,伸手擦擦已经开始湿润的眼睛,脸上满是心疼。
这些都是真的,颜烽火的确在这二十年间,每天都由他陪着来这里,却从来都不进去。
想见却又不见,因为害怕打扰在里面已经出家的糖糖。
隔这么近,却是天涯海角。
“这个忙必须得帮。”萧战重重点头道:“才子叔,我颜叔这个心愿必须得满足,这件事就交给我们吧。”
怎么可能不满足啊?颜烽火是国家的英雄,落到这个地步,让他们这些小一辈的辛酸啊。
也许管不了他们太多的个人私事,但起码可以满足他们的心愿。
“只是这件事很难办,糖糖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她在尼姑庵里……”
“身份不是问题!”牧狂夫大声说道:“明明两个人彼此相爱,却非得相互折磨?我看不光颜叔在感情上优柔寡断,糖糖阿姨也同样优柔寡断!”
“不用废话,直接把人从尼姑庵里抢出来就行了。”孔大圣说道。
“是抢的事吗?这压根不是抢的事!”萧战周期眉头,想了一下说道:“得先进去一趟看看,这件事……我先来打个头阵。”
“我看行。”牧狂夫点点头道:“萧战看起来更正常一点。”
一句话就把天聊得死死的,但牧狂夫也不在乎,他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杜连霍正常吗?一个自恋狂能正常到哪儿去?
孔大圣正常吗?成天嗷嗷叫的打打杀杀,肯定也不正常。
他牧狂夫……长得跟个大怪兽似的,谁看都不会说正常。
至于萧战……勉强正常,如果不看他衣兜里那个残疾证的话。
“谁说我不正常?谁有我帅?!”杜连霍嗷嗷直叫。
“牧狂夫,你会说人话吗?不服咱们就单挑!”孔大圣捏紧拳头。
“别吵了,你们呆在这,我先进去看看。”萧战说道:“这件事不是别的事,不能出错,否则会越帮越忙。”
才子点点头,表示同意。
“萧战,如果没有办法的话,千万不要勉强。”才子说道:“其实对烽火来说这样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懂我的意思吗?”
“懂。”
萧战重重点头,转身朝旅馆外走去。
……
怎么搞?换上便装,手里攥着一把香的萧战都走进尼姑庵了,可还是没想到怎么搞。
甚至说他连糖糖的样子都没见过,就急冲冲的跑进来要探一个虚实。
本来是挑战的,现在却变成了帮忙。
“施主,这里不能进。”一个小尼姑阻挡住萧战的脚步。
这儿是一个门,里面就是尼姑庵的人起居之所,一个大男人怎么都不可能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