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萧战突然闯出来,骂街的大婶愣了一下,眼睛勾勾的瞅着他。
早晨到地里看了一下,好好的红薯地被人扒了一角,啃剩的红薯皮遍地都是,这可把人心疼坏了。
农村跟农村不一样呀,有的农村种出来的红薯就是喂猪的,可这里不是。
淮海地处中原,农村的耕地很少很少,如果一家能有两三亩地都算是大户了。
耕地都被城市建设占据了,因为耕地少了,农村的青壮年都跑出去打工赚钱。
庄稼地里种些庄稼都是自己吃的,这种地方的农村条件真不怎么好,穷地方多的是。
可能好些人不了解农村,或者说不了解其它地方的农村,起码在淮海这一块来说,农村里出现骂街太正常了。
为什么骂街?因为穷,穷了以后就得争,有的时候两家因为那么点地头,都会骂起来。
“你骂什么?”萧战瞪眼叫道。
“我……红芋地叫人扒了!”大婶小声说道。
“那你在我这里骂什么?”萧战怒道:“我还得睡觉呢!”
可能因为萧战的脸色有点凶,大婶一时间被震住了,但这只是一时。
“你睡你的觉,我骂我的,跟你有啥关系?”大婶双手一叉胖腰:“我骂的就是个千刀王八揍滴,祖坟叫人刨,断子绝孙的狗日滴……我日恁浪娘……”
又开始骂起来,喷了萧战一脸口水,看的他目瞪口呆,听的他是心神荡漾。
他什么时候听过如此气势磅礴的骂架?没有,从来都没有,这让萧战第有种惊为天人的感觉。
大婶在骂,他在听;大婶骂了两个小时,他听了两个小时。
而听了两个小时的后果则是……学会了!
千万不要小看萧战的智商,他很聪明很聪明,精通十几个国家的语言,对于语言方面非常敏锐。
“哪个千刀王八揍滴挖了大婶家的红芋地,一点比脸都不要,生下来丢人现眼,把恁家老祖宗都气滴冒烟啦……”
萧战嗷的一嗓子跟着开骂,听的大婶一愣一愣的。
“大婶,你从村东头骂,我从村西头骂,咱俩一块骂。”萧战冲大婶说道:“这叫啥?这叫偷!咱们村民风这么淳朴,竟然有人偷红薯?每家每户就这么点地,全都是口粮呀……虽然我是个局外人,可我也看不下去啦!大婶,你从村东头骂,我从西面骂,就算找不出偷红薯的,赞也得好好臊臊他的那张皮!”
大婶懵了,她跑来就是骂萧战的,因为别人家谁偷呀?可骂着骂着……这个家伙要跟自己一块骂?
还没等大婶反应过来呢,萧战就往村西头跑去,扯开喉咙开骂。
他经常喊番号的嗓门还特别大,一张嘴,就把声音传到村里的每一个角落。
骂的凶猛,骂的大婶都不骂了,站在那里听着萧战骂,直到中午该吃饭了,大婶才想起来自己得回家做饭。
“大兄弟,别骂啦,别骂啦,就是一点红薯,没事,没事,别骂啦……”大婶招呼萧战。
她现在对萧战是一脸敬意,因为人家比她骂的还要好,声调还要高。
“婶,啥都别说了,下次再骂人你找我,我帮你骂。”萧战拍着胸膛说道:“我最讨厌这种小偷小摸,要是抓到了,看我不打死他!都什么事呀,一点红薯也偷,穷一辈子!”
说完,萧战捂着肚子朝自个的房子跑去——昨晚红薯吃的太多,拉稀。
第二天。
天色微明,萧战躺在床上睡的正香,外面又传来尖锐的骂街声。
“谁偷了俺家的鸡,下蛋的老母鸡……天打五雷轰滴骚比靠滴……”
萧战睁开眼睛,一跃而起,跑出门看到一个大嫂在那里骂。
“咋了?咋了?鸡被人偷了?还是下蛋的老母鸡?”萧战一脸关切道:“大嫂,这孙子也太不要脸了吧?偷鸡就偷鸡,怎么能偷下蛋的老母鸡呢?别急,我帮你骂!”
这大嫂一愣,还没等她缓过神,就看到萧战袖子一捋,双手叉腰开始骂起来。
“你个骚瘟天杀的狗娘养滴,天打五雷轰滴骚比靠滴,你偷个母鸡自己抱窝……”
一路走一路骂,萧战围着村子一圈一圈的走,一圈一圈的骂,骂累的时候从怀里掏出一个鸡腿咬一口,然后喝一口水,继续骂。
全村都在听他骂,不管是老人还是妇女,还是孩子,都听的一愣一愣的。
丢了母鸡的大嫂不骂了,看着萧战不停歇的帮她街,最后都受不了啦,从家里拿了一根香肠硬塞过来。
“嫂,这我不能要,我要是要了你这个香肠,那我成啥人了?”萧战不肯要。
“大兄弟拿着,你有这份心嫂谢谢你,但这会别骂了。丢一个母鸡算我认倒霉,别骂啦,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有那啥呢……”
帮大婶骂街没问题,可这么卖力的帮一个大嫂骂街……指定背后不知道有人说什么呢。
“哎呦,瞧我这脑子……好心办坏事了,办坏事了……那我回去了?”
萧战提着香肠回家,门一关升了一堆火把香肠烤熟了吃。
第三天。
天刚大亮,又有人开始骂了。
这次骂的不是红薯,也不是老母鸡,而是家里养的狗。
昨天晚上狗还好好的,早晨起来就发现狗丢了,找了一圈在村北面找到一堆狗骨头。
“呼!”
萧战马上爬起来,一边冲出家门,一边披上衣服。
“咋了?狗丢了?我靠,这人也太无耻了吧?在乡下偷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