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没有人愿意相信中年人的话,纷纷指责起来。
“为了开脱罪名,竟然连青云教都诬陷,你也不怕遭报应!”
“呸!拐了孩子去卖就够罪过了,竟还诬赖好人,真是不要脸!”
……
朱攸宁听着百姓们群情激奋,对着中年男人指指点点,不由得对青云教多了几分好奇。
仔细听来,好像这个教派平日里总会做一些好事,经常义诊,遇到灾年还会施粥米。更会在乡间挑选一些资质好的孩子收养到门下,这样一来,不但给穷苦人家减轻一些负担,还能让孩子过上好日子,至少不必担心孩子挨饿。
因为这些善举,青云教在民众之中呼声很高,朱攸宁也是因为不关注这些,且年纪太小又不经常出来,才对此事不知情。
那中年人见所有人都义愤填膺的咒骂他,竟没有人愿意相信他的话,焦急的给方晋瑞磕头。
“大人!小人真的没有说谎。实不相瞒,小人两岁时候就曾经被青云教收养过,起初家里开心坏了,还当小人将来就有安稳的日子可过。起初几年,在里头的确是很享福,孩子们在教里什么都不做,就是吃吃喝喝,每个人都被养活的白白胖。
“可是后来渐渐的我身边的孩子们就不知不觉的变少了。我小时候不知道是为什么,反正每天好吃好喝的日子过着,我也就不去关心这些情况。直到有一天,我也被抓出去了。
“原来他们抓了孩子,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善心,而是为了抓孩子去试药!那些药也不知道是怎么弄成的,有吃的,也有涂的,有需要泡澡的,还有些是要点燃,让人闻味道的。
“我们这些小孩身体都被养的非常好,可饶是如此,还是有很多的孩子陆续死了。被关在一个房间里,动不动就被拎鸡崽一样抓走一个,有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也有可能下一个被折磨死的就是自己。
“后来我逃了出来,隐姓埋名的苟且偷生了这么多年。这些年青云教有些地方的分舵与从前规矩不同,有时候是去人家收孩子,但是更多是却是拐孩子,比以前的行径更可恶了万倍!
“我头些日子又听说了青云教想收孩子了,且还安排了人在临山县四处查看,似乎是在观察临山县到底有多少孩子。我一看,就慌了,这才将那些青云教接触过的孩子一个个都弄回家里来,为的就是想保护他们!大人,小人说的句句都是实话,请大人明鉴!”
中年人的一番话说的又快又急。
可周围的人依旧是听的清清楚楚。
百姓们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甚至没有人能够发出声音。
好好的一个青云教,做了那么多的善事的青云教,居然会拐孩子去试药!
朱攸宁听的直接皱眉,莫名就想起十六在山里住的那个家,开始怀疑十六的家人是不是与青云教有什么关系。
方晋瑞蹙眉沉思片刻,道:“你要知道,你的话说出来,就收不回去了。本官会派人去调查此事,一旦证明你是说谎,罪过可就更大了。”
“求大人细细的调查,我身正不怕影子歪,我不怕调查!”
方晋瑞就和周飞翼对视了一眼。
周飞翼道:“大人放心,我会细查此事。”
方晋瑞点头,转而对那中年人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小人侯越。”
“嗯,侯越,因你的行径涉嫌绑架拐卖孩童,本官要先带你去衙门里配合调查。你可有异议?”
“大人,小人并无异议。”侯越磕头行礼。
周飞翼便命人将侯越带了下去,暂行关押。
方晋瑞则命人调查这些孩子的家人情况,也好将孩子一一送还。
看够了热闹,百姓们低声议论着各自回家去了。
朱攸宁看着眼前忙碌的官差若有所思,比起什么青云教,她的知觉是相信侯越说的话,但若说什么证据,她也没有,只能说是第六感。
方晋瑞离开时,看到了巷口的朱攸宁,还颔首一笑。
想不到方青天竟然这么没架子,朱攸宁忙行了个晚辈礼。
方晋瑞笑着道:“小姑娘也是听说了消息来看抓坏人的?”
“回大人,正是如此。我们住的客栈就在附近,听说这里有事,就赶着来看看了。”
方晋瑞点头,又道:“听说你是富阳县人?”
“是,小女是富阳县朱家的人。”
“原来如此。”方晋瑞笑吟吟的看了一眼躲在墙角面朝里,且头上还带了个毡帽,又围着个大披风的扣肉,随即便要离开。
朱攸宁见方晋瑞那眼神,立马一阵心惊肉跳,暗暗的后悔今天怎么带了扣肉来了,也不知道方大人认出人来没有。
不过既然案子已经结了,扣肉做行贿之事也已经挨过罚了,朱攸宁想方晋瑞应该不会再抓着这件事不放。
朱攸宁就与飞龙汤、扣肉三人远远地走在官差队伍的后面,一路走向正街。
方晋瑞吩咐身边之人,“好生调查青云教的事,另外,再调查一番这些年青云教从民间收去的孩子现在的情况。”
“是,大人。”身边的护卫们都齐齐应是,气势惊人。
他们的这个年龄,谁家里还没有几个孩子?
青云教若是收养穷苦人家的孩子,那是做善事,可是将好好的孩子弄去实药,让孩子们吃用那些根本就药效不明的东西,再因各种原因惨死,那就是丧尽天良的缺德事!
只不过青云教这些年已经壮大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