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关禹说不干就不干,还直接跑去找玉醐,乐颠颠的告诉玉醐:“我要给瓜尔佳将军当兵。”
玉醐一笑:“莫说你想给他当兵,即便是你想给他做将,也轮不到我管。”
抬腿走,想去看看死者。
关禹岔开双腿横在前面截住她,挺大个爷们竟然噘嘴撒娇:“我又不认识瓜尔佳将军,你帮忙去说。”
他岔腿玉醐就叉腰,他噘嘴玉醐就瞪眼:“你是没听清楚我的话么。”
关禹转瞬就嬉皮笑脸的:“听清楚了,求你帮我说说,这成了罢。”
他这样死乞白赖的,玉醐倒不忍心拒绝了,想了想,斜眼看他,意味深长道:“七姨太对你可是很关照的,你跟着她吃穿不愁,怎么突然想给将军当兵了?”
关禹大大咧咧,性子粗疏,没能明白玉醐话中的深意,叹口气道:“我是大男人,当从戎杀敌。”
玉醐晓得他口是心非,啧啧道:“兄台,眼下四海升平国泰民安,用不着上沙场。”
说的关禹哑口无言,憋红了一张脸,也没敢说真心话,只倔强道:“我就想给将军当兵,我仰慕将军,这可以吧。”
玉醐左右看看,七姨太忙着哭,她家人忙着劝,河工们忙着看热闹,营地的守卫们忙着站岗巡逻,上官彧还没到,她就拉着关禹躲到一棵红松后,然后小声道:“你不能离开七姨太。”
关禹怔怔的:“为啥?我又不是卖给她了。”
玉醐斟酌下,不确定这个粗枝大叶的关禹能否重用,可是他是最有便利条件的,索性赌一把的心态道:“七姨太的哥哥朱财升陷害我爹,我想找到他害人的证据,刚好你可以接近七姨太并他的家人。”
其实,这只是其中之一,她还想知道七姨太同李青若有没有私下交易,巴毅说过,除了孙禄山,李青若亦是偷着买卖人参等名贵药材者,并且李青若身上有命案。
要查朱财升,关禹探出头看了看:“那个朱财升已经死了。”
好不啰嗦,玉醐脸色一沉:“我爹还活着。”
关禹并不明白玉醐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可是玉醐求他,他就道:“那行,我帮你查,可是你答应我,等你爹的案子破了,你帮我找将军说。”
玉醐心花怒放:“成交。”
至于怎么查,此处不便多说,玉醐就约关禹改日碰面再详谈。
这个时候有马蹄声传来,是上官彧由众亲兵护卫着前来,玉醐忙迎了出去,而关禹也回到了七姨太身边。
朱财升同七姨太是亲兄妹,哥哥横死,七姨太当然哭得十分伤心,更看着哥哥留下的几个小儿女可怜,见关禹回来了,正无处撒气,就呸了口道:“吃里扒外的东西,你不是跟那个小妖精走了么。”
关禹给她骂得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奈何答应玉醐帮忙查案,就忍了忍道:“我只是说想给瓜尔佳将军当兵,还没找将军说呢。”
七姨太心里几分欢喜,却仍旧是破口大骂:“狼心狗肺,我是如何待你的,肉紧着你吃,绸缎紧着你穿,可着蒙江都说你的福气冲天了,你倒好,偏偏不想要这福气了,也成,你既然想走我也不拦着。”
关禹没动。
七姨太嘲讽道:“怎么,怕人家不要你,也是,你爹你一家子都是穷鬼,人家怎么会看上你呢。”
关禹鼓起腮帮子。
七姨太朝他吐了口:“别跟我较劲,瓜尔佳将军管着关外,但在这蒙江,老娘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咱家老爷他是倒了,但官道上的匪道上的,哪个不给咱家老爷几分薄面呢,做老娘的奴才不知有多人羡慕,你捡了个金元宝却当狗尿台。”
关禹忍无可忍,极力忍着。
七姨太骂到兴头上,越说越难听:“当老娘不知你的心思,还不是看上那个小婊子了。”
关禹将拳头攥得咯嘣咯嘣响,掉头就走。
七姨太一惊,方意识到自己过分了,冲上去抓住他的手腕,关禹大步流星,七姨太死死抓着他不松手,给他拖着小跑,几番欲跌倒,总算他停了下来,七姨太在他胳膊上使劲掐了下,噗嗤笑了:“真是个冤家,说来脾气就来脾气,我还不是为着你好,行了甭气了,以后好好跟着我,自然有你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这么体面的日子不过,非得过打打杀杀的日子,当兵岂是好顽的,回头让你上沙场,你有一百条命都不够丢。”
给了台阶下,关禹也就不再置气,毕竟答应玉醐帮忙的,就道:“哎呀疼。”
七姨太轻拍着他的面颊:“活该你疼,看以后还敢不听话。”
然后附耳悄声道:“今晚有车货要送去李家庄,等送货回来,我重重有赏。”
说完朝关禹娇媚的笑着,一双细眼荡漾着无限春光。
玉醐那里见这二人唱戏似的拉拉扯扯,听不清也猜度出生了什么,见那七姨太可真是能软能硬,嬉笑怒骂,比梨园名角还会扮,越是这样的人,越是难以对付。
此时上官彧在喊她:“玉醐,你来看。”
玉醐转头去看,见上官彧手指朱财升伤口处亦或道:“这刀就是营地厨房普通的剔骨头的,待我拿了那厨子问话。”
一声令下,兵士们去把厨子拿来了,老远就能听见那厨子高声喊冤。
上官彧就地审案,怎奈那厨子只喊冤不承认杀人,上官彧就准备动刑,忽然现这不是衙门公堂没有刑具,就喊手下执了棍棒来打,那厨子吓得魂不附体,只等上官彧施官威高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