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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之说,经过多少代多少人传下来的,真假难辨,玉醐也只是按照自己知道的告诉了上官彧。
上官彧认真听着,用心记着,等玉醐讲述完,连声道谢。
来而不往非礼也,玉醐道:“我也有件事请教大人。”
上官彧微微一笑,眼中华光溢彩,吃了杯茶,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从衣襟处取出条喷香的帕子擦了擦,道:“你我之间……”
刚开口发现玉醐容色一凛,忙改口:“你我之间也是旧识,玉小姐有话但说无妨。”
玉醐眼睛望着窗户,窗外杨花飘飘,如同落雪,她佯装欣赏的样子,是斟酌着如何开口,想想道:“大人该知道玉佩一案。”
上官彧正看着那纱橱呢,透明的绡纱,绣着似有如无的墨竹,煞是好看,听玉醐提及玉佩,他马上想到巴毅,问:“玉小姐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玉醐漫不经心的样子:“那玉佩大人也知道是苍狼送给我的礼物,而今苍狼已经作古,我却失去了那礼物,有些惭愧。”
上官彧突然神色慌乱,左右看看,堂屋中没有其他人,再看看门口窗口,这才放心了,也还是压低声音道:“那是反贼的信令,你以后少提罢。”
玉醐见他慌里慌张,便知道那玉佩定是作为重要之物给放了起来,自己想要再次见到难上加难,想从他这里得到就更加不易,于是打消了此念,容日后慢慢想办法,当下便不再言语。
上官彧又少坐了一会子,听外面雷声轰隆,知道是一场雨即来,便告辞而去。
谁知那雷声轰鸣了一路,到家里时方下来,硕大的雨点砸在滚烫的青砖地上,瞬间白花花一片,俨然冒着热气般。
润墨接过他的马缰绳,门上的小厮将一把雨伞擎着遮在他头上,穿堂过院,先去上房给父母请安,等回到自己的住处,遥遥即见新婚妻子纳兰素韫正在门口翘首而望,见他回来了,便露出安慰的笑来,夫妻相见,纳兰素韫用手中的绢子给他擦着由风刮到面颊的雨水,一壁擦一壁问:“父亲大人说相公早从衙门出来了,作何这会子才到家?”
语气中并无责怪的意思,满满的都是关切。
上官彧搂着妻子进了房,道:“路上遇到个同僚,往茶馆喝了杯茶,这才给耽搁了,叫夫人担心,是为夫的过错。”
纳兰素韫莞尔一笑:“妻子担心丈夫是正当的,相公何必自责。”
随即喊丫头们:“给少爷拿干净的衣裳鞋袜,再端被热茶来。”
等衣裳鞋袜拿来,她亲自动手给上官彧换上,又将茶杯高举着递给上官彧。
上官彧会心一笑,接了茶杯却放到炕几上不喝,抓起纳兰素韫的手吻了下,丫头们赶紧将头纷纷垂下,纳兰素韫也羞红了脸,低低道:“我去厨房看看,灶上给相公炖着参汤呢。”
等她离开,上官彧立即下了炕,往书柜前翻找着,找了半天找到几本医书,他从小酷爱读书,涉猎百家,不限孔孟,所以也藏了些医书,拿出来翻看,玉醐说,那种古书上记载的黑豸,并不是一种具体的虫子,而是用药物喂养出来的,若是能够配制好那毒药,即使是只蚂蚁,也能养成黑豸,只是那药方玉醐没说,究竟是玉醐真的不知,还是刻意隐瞒,上官彧无从得知,他想自己配制那药。
一边看一边记录,他也懂些药材,想试着配一下看,待鼓捣出一个方子之后,喊了心腹润墨进来,将方子递给他,特别叮嘱:“不能让任何人看见。”
润墨从来都是只管服从不问其他,拿了方子揣入怀中,取了油衣就往前头而去,刚好在垂花门处遇到了纳兰素韫,这样的天气他还一副外出的样子,纳兰素韫忍不住问:“少爷在家里呢,你去作何?”
润墨想起上官彧的交代,就扯谎道:“回少夫人,小人出去给少爷买笔墨。”
纳兰素韫感觉有些奇怪,家里的笔墨何其多,即使丈夫又看上了哪家的笔墨好,也不至于这样的天气让人出去买,挥挥手让润墨去了,回到房里也并无对上官彧提及,服侍他喝了参汤,便过去照顾身体抱恙的婆母了。
上官夫人犯了头痛病,太医都给瞧过,说是当年生产的时候着了凉风,月子里的病不好治,只能将养,最近几天这病又犯了,头疼起来茶饭不思,幸好媳妇贤惠,让她安慰了不少。
纳兰素韫陪着婆母说话,以缓解转移她的疼痛,一直到黄昏时分快传晚膳了,她才回了自己房内,却见上官彧歪在枕头上已经睡着,他手中还拿着一张纸。
“相公!”
纳兰素韫试着唤了声,不想上官彧睡得很沉,是以并无反应,她不忍叫醒,拉过旁边的大衣裳方想给上官彧盖上,无意间发现丈夫手中的那张纸原来是个药方,纳兰世家都是博学多识,纳兰素韫也是幼而好学少而能诗,现在更是诗词书画俱佳,更有过目不忘的本领,看着那药方,她心里咯噔一声,因为,那上面有几味药是剧毒之物。
她呆呆的站了一会子,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想了又想,然后给上官彧盖上衣裳,便出去传晚饭了。
用过晚饭,小夫妻两个又陪了上官夫人一会子,起了更安了枕,夫妻恩爱,相拥而眠,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上官彧去了衙门,纳兰素韫又去看了看婆母,见上官夫人大好了,她就道:“我娘家捎来话,说是我额娘也病了,我想回去看看。”
上官夫人听了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