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俊卿说他不敢,上官云衣奇怪的问:“咱们是表姐弟,你来看我,为何不敢?”
苏俊卿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嗯嗯呃呃,半晌说不出个子午卯酉。
上官云衣更着急:“到底怎么回事?”
苏俊卿觑了眼红藕青葱两个侍女,欲说还休。
上官云衣会意,对两个侍女道:“你们去准备酒菜吧。”
两个侍女都是伶俐人,知趣的退了下去,待房中只剩上官云衣和苏俊卿,她道:“红藕和青葱,打小就在我家里为婢,算是自己人,你有什么话不方便当着她们说呢?”
这话可是憋在心里有年月了,只是搁了这么久,非但没有忘记,还日日新鲜得就像才起的念头,因为巴毅,苏俊卿本来不打算说的,方才之所以想说,是觉着自己现在已经能够坦坦荡荡,说了也无妨,说了算是一种宣泄,否则一直放在心里,不会发霉,但会生根发芽,那样子更难受。
抬头平视上官云衣,这在以往,他是不敢的,并非是因为忌惮上官云衣的公主身份,而是怕一眼看去,情难自禁,而此时,他是那么的大方,甚至可以说是大胆。
上官云衣突然感觉不安,似乎已经猜出了几分,不免有些后悔,悔不该追问到底,只能故作镇定。
苏俊卿慢慢走来。
上官云衣的心怦怦狂跳。
苏俊卿走到她面前。
上官云衣面不改色。
苏俊卿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上官云衣想着,假如他无礼,便再也不见他。
苏俊卿终于开口:“表姐。”
上官云衣淡淡问:“何事?”
苏俊卿道:“我喜欢你。”
上官云衣挥手就是一巴掌。
苏俊卿只觉耳朵轰鸣。
上官云衣气得呼吸都在颤抖:“你我巴毅的夫人。”
苏俊卿感觉耳根处火烧火燎的痛:“我知道。”
上官云衣的目光如雷电:“你知道还敢出言不逊?”
苏俊卿给她的目光烧灼:“喜欢表姐,是在心里,我没有办法将那东西挖出来丢掉,但我没有冒犯表姐的用意,我只是要表姐明白,我为何不敢来看表姐,因为,我怕我管不住自己,今天斗胆说了这些,以后再也不会说,以后,我也再不会来看表姐,表姐保重。”
他说完,转身即走,且走的毫不犹豫。
上官云衣遥遥伸手,却又慢慢把手缩回,一转身,刚好对上那扇玻璃屏风,屏风上绘制着山水花鸟,隐隐的,可以看见自己的身影,忽而问自己,多大了?快三十了吧?快三十岁的女人,总算知道还有男人喜欢,心里不知是高兴还是伤感,轻声一唤,进来了红藕和青葱,她淡淡道:“酒菜备好了吗?”
红藕道:“表少爷已经走了。”
上官云衣呆滞的一笑:“我自己用。”
红藕便道:“是,奴婢这就去吩咐厨房。”
一个人的席面,也是七碟八碗的摆满了桌子,上官云衣最后喝得七颠八倒,红藕过来劝她:“公主,当心身体。”
上官云衣眼睛都睁不开,头也重得抬不起来,自嘲的一笑:“保重身体作何呢?”
红藕语塞。
青葱到底年轻又单纯,道:“保重身体好好活着。”
上官云衣又问:“好好活着作何呢?”
青葱想了想:“好好过日子。”
上官云衣逼视他:“你让我跟谁过日子?”
青葱哑口无言了,她们两个,当然都知道上官云衣同巴毅之间的事。
刚好此时,门吱呀推开,由外头走进来了巴毅。
红藕和青葱忙施礼:“额驸。”
巴毅盯着上官云衣,吩咐:“你们两个下去吧。”
红藕担心上官云衣:“公主她吃醉了。”
巴毅道:“有我呢。”
红藕心头一喜,该不会是额驸回心转意了?拉着青葱出了房门,反身又将房门轻轻掩好。
房内,巴毅往上官云衣旁边坐了,拿过酒壶晃了晃,还有酒,却没有杯子,他就拿着酒壶对上官云衣道:“我们对饮一口,然后我有话说。”
上官云衣嘿嘿一笑,傻乎乎的样子,倒让人更加喜欢,当的将自己的酒盅撞在巴毅的酒壶上,如此放浪形骸,也还是第一次,随后一饮而尽,呛到,咳嗽起来,巴毅忙轻拍她的后背,责怪:“就不能慢点。”
人是醉的,心是醒着,第一次听他如此温柔,还同自己身体相触,上官云衣心头悠然一颤,现在这种感觉,只是有些害羞,却完全不是当初那种热烈的期盼了。
然转念一想,他们是夫妻,还是皇上赐婚,这是更改不了的事实,既然还要过下去,为何不趁机将事情往好的方面发展呢,或许他改变了,自己也可以重拾往日的情愫,于是她试着道:“今晚,额驸陪着我,好么?”
这番话,若非喝了酒,她是断然不敢说的,此时也臊得胀红了脸,更将头低垂,头上的步摇珍珠流苏拂来拂去,痒痒的。
巴毅喝了口酒,晓得她这话的意思,无非是想将挂名夫妻转成事实夫妻,再喝口酒,神色凝重道:“我想跟你说的是,我们和离吧。”
本是早提出的事,上官云衣还是一愣,侧头看他,很严肃,不会是开玩笑。
巴毅重申:“我们和离,不要再彼此伤害。”
彼此伤害?上官云衣不禁恼怒:“一直都是额驸在伤害我,我何时伤害过额驸?”
巴毅微微一笑:“当年的事,不提也罢,皇上若不是知道你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