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即是年。
只要过年,无论百姓家还是天家,这个时候都会抛开一切不快之事,欢天喜地庆贺新年,图个吉利,图个好兆头。
玉耕儒虽然想女儿,但为了女儿考虑,也还是没去同玉醐一道过年,只是派人悄悄送去过年的一应等物。
而玉醐,心里万分惦念巴毅,到了过年这一天,也还是同盈袖和初七忙里忙外的准备年夜饭。
大概是活动过量,觉着腹部有些胀痛,没敢同盈袖和初七说,怕她们小题大做,只等快吃年夜饭时,这胀痛越来越明显,她才不得不对盈袖道:“我大概,是动了胎气,需要吃些安胎药,这样,我开个方子,你同初七出去找家药房抓药。”
她此言一出,吓坏了盈袖,看了看她圆滚滚的肚子道:“小姐,还是告诉老爷吧。”
玉醐摇头:“不必了,我自己也懂医术,只需几味药就可,街上黑,这时辰大概都在家里吃年夜饭,行人又少,你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喊初七一起。”
盈袖仍旧忧心忡忡:“小姐,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我怕呢。”
玉醐用手轻按着腹部,胀痛越来越明显,着急道:“你在絮絮叨叨,我恐怕真有麻烦了。”
盈袖听罢,赶紧抓起她写的方子,跑出去找到初七,两个人急匆匆的离开家门往街上找药房抓药。
可是,过年了,买卖铺子几乎都上了门板回家过年,药房也是一样,她们敲了好几家药房的门,皆没有敲开,最后总算敲开了一家,店主人也非常和善,听说有孕妇惊了胎气需要安胎,便按照玉醐方子上写的给她们抓了药,然而,却差一味桑寄生。
太医家里的人,盈袖也略通歧黄之术,晓得差这一味药,或许整个方子都没有作用,于是继续找药房,且是拼了命的敲门,总算又敲开两家,到底是巧合还是玉醐时运不济,都没有桑寄生这味草药,无奈下,盈袖做主,跑回玉府将玉醐的状况告诉了玉耕儒。
“怎么会这样?”
玉耕儒吃了一惊,连忙喊人套车,然后他同盈袖初七坐了车,快马加鞭的赶到玉醐这临时住处。
此时玉醐正躺在炕上歇息,只是腹部的疼痛感没有丝毫的减轻,见父亲到了,又听盈袖说明情况,她还安慰玉耕儒:“爹你放心,兴许过一会子就好了。”
玉耕儒给她号脉,脸色异常严肃:“不行,你得赶紧服药。”
盈袖快哭的样子:“到处买不着桑寄生,这可如何是好。”
玉耕儒紧蹙眉头:“按说桑寄生也不是什么奇药特药,药房都没有,大概是最近往南边买卖药材的商贾都准备在家过年呢,因这药产于南国。”
盈袖急切的问:“那怎么办啊?”
玉耕儒想了想,道:“我出去看看,京城很多药房我都是认识的,或许哪家有忘记摆上柜面卖了。”
他待想走,玉醐喊住他:“爹,您即使没买卖过药材,也该懂得,谁家有药材会不摆上柜面呢,定是这种药材眼下奇缺。”
玉耕儒面色焦虑:“那也得试一试,不然怎么办呢,倒是太医院什么药材都不缺,可爹现在不是太医了。”
他说着再次往外走,玉醐再次喊住他:“爹,就进宫去找药材。”
玉耕儒猛地回头:“这不成,爹让你住在外面,千防万防,防的是谁你该知道,怎么能没事去招惹呢。”
玉醐下了炕,走过去语重心长道:“爹,盈袖同初七去的几家药房,都是能排上名号的药房,他们没有这种药材,别处也不会有,可是我得保护我的孩儿,正像你要保护我一样,即便是龙潭虎穴也得闯,何况只是宫内。”
玉耕儒神色凝重:“爹怕一旦给那些人知道,你这个孩子……”
玉醐微微一笑,算是安慰父亲:“若他想害我和孩子,不必等到现在。”
玉耕儒仍旧摇头:“我没说皇上,怎知旁人安的什么心,不单单是你,巴毅在朝中得罪的人也不在少数。”
又一阵难忍的痛,玉醐知道不能再耽搁了,道:“我发誓,谁敢欺负我的孩儿,我会让他生不如死,爹你信我这一次,主要是实在没有别的法子,我怕耽误了工夫,这孩子真的……”
说完翻出那块“如朕亲临”的金牌交给玉耕儒:“盈袖和初七是女儿家,又不经常往来宫内,我怕她们应付不来,只好麻烦爹你跑一趟。”
玉耕儒叹口气,接过金牌转身就走,出了街门上了马车,他催促车夫,车夫催促那马,一路发疯似的跑,不多时来到神武门处,马车还没停稳呢,玉耕儒就跳了下来,差点闪了腰崴了脚。
这种时辰,又是过年,没有人出入,守宫门的侍卫遥遥即看见了他,高声喝令他。
玉耕儒忙道:“十万火急,进宫面圣。”
有一个侍卫是老人,认出了他,问:“玉先生不在家过年,来宫里见皇上作何呢?皇上在同宗亲王爷们过年呢,恐不会见你。”
言下之意,你现在已经成了庶民,再不是当初那个皇上喜欢太皇太后宠爱,在宫内虽然不能呼风唤雨,至少随便行走的太医了。
玉耕儒心急火燎:“说了,十万火急,皇上当然会见我。”
侍卫为难道:“可是有规矩,无召,任何人不得进去。”
玉耕儒唯有拿出了那块金牌,双手高举给你侍卫看。
不单单是那个侍卫,所有的侍卫见了上面的“如朕亲临”纷纷跪倒,口呼万岁。
玉耕儒趁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