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子暗暗摇头叹息。像辛然这样一点修为没有的家伙,在这个鬼地方,真的会饿死的。
虎皮胖女子无可奈何地苦笑道:“看这时辰,也到了午饭时间,小屁孩儿,拿上你吃饭的家伙,赶快去伙房打饭。今天为了欢迎你们,特别准备了灵肉,赶紧去,去晚了就没有了。”
辛然就觉得头发昏,腿发软,浑身冒虚汗。肚子一阵阵抽筋似地疼,好像有无数的虫子在咬他的肠子胃以及五脏六腑。
辛然哆嗦着,拿起碗筷,摇摇晃晃地奔向螺旋梯子,奋力向上攀爬。
赵俪苦笑着上前,一手抓住辛然的后脖领子,带着他,飞快地向上冲去。
辛然只觉得腾云驾雾一般,飞腾了好一阵子,被赵俪带到男伙房的门口,才被丢下。
辛然顾不上说什么感谢话,甚至连一个笑容都顾不上挤出来,奋力冲进庞大无比的伙房。
伙房是横着的,犹如一个大会堂,上百个打饭的窗口,仿佛是一排射击孔。每个窗口前,都井然有序地排列一队队的青年男子。
辛然眼珠子一扫,见到一个窗口前的人似乎比较少,便奋不顾身地冲了过去。
不知道排了多久,直到辛然大汗淋漓,眼冒金星,浑身瘫软地排到前面只剩下一个人时,他晃忽地听见前面的人,沙哑着嗓子硬倔地说道:“师傅,师傅,少打点,好了,够了够了。”
辛然听声音觉得有点耳熟,奋力定睛一看,竟然是黑大长老,对着打饭的伙头军礼让着。
辛然有点不明所以,灵食不是论斗的嘛,怎么还出现了多打点少打点的问题了?
辛然跷起脚,向前探头一看才明白,原来是打饭的那个肥胖的伙头军,正拎着一个比洗衣盆还巨大的铜制的大菜盆子的边,用比脑袋还大的大马勺,在盆子里转圈划拉肉呢。
“我去,呸呸呸!真他娘的虚头巴脑!”
辛然怒火中烧,在心里跳脚大骂:“这个世界上,有怕被钱咬了手的,也有怕被女人坏了前程的,还有怕树叶子掉下来砸脑袋的,就没见过怕被肉撑着的!这叫什么?这大概就叫既当婊、子又立牌坊、、、、、、娘的,肉都给他划拉走了,到本少这怕就剩汤、、、、、、”
“不对啊,这个点,这个老王八蛋,不陪着天才监的人大摆筵席,跑这装什么逼、、、、、、”
在辛然的不解和无声的咒骂中,黑大长老转身向外走。一手端着一个脸盆般大的木头大花碗,里面有半碗肉炒沙葱,一手抓着五六个大馒头,一边向外走,一边便啃起馒头来。
“狗日的大黑驴,上一辈子,肯定是他娘的饿死鬼投胎!”
辛然暗暗地咒骂着,将木头碗递给打饭的伙头军,急不可耐又有些怯懦地:“打、打饭。”
“有野韭菜炒灵肉,还有沙葱炒灵肉,你要哪一种?打一份还是两份?”
伙头军接过大木头碗,漫不经心地打量辛然一眼,吆喝道:“小子,平常的日子,一个人也只能打一份灵肉。今日特别优待你们这些新来的天才少爷们,最多可以打两份。”
辛然急不可耐地嚷嚷:“两份!师傅,快给来两份,一样来两份。”
“呵呵,小子挺会钻空子,一样来两份,这个月不过了?”伙头军乐道。
“今天有酒今天醉,管他明日喝凉水。快快,一样两份!”辛然恨不能伸手去盆里抓取。
“小子,要几个灵馒头?”伙头军笑嘻嘻地问。
“给本少来十个!”辛然毫不犹豫。
“真的要十个,下半月不想活了?”伙头军愕然。
“活一天算一天吧!”辛然咬牙切齿,脸上青筋暴跳,恨不能扑进窗口,抢他娘的。
叮叮当当四声,四勺菜扣进大木头碗里。十个大馒头,堆在碗上,犹如一座小山。
“把证戒在你手边的牌子上划一下。”伙头军吆喝一声。
辛然依言急忙将证戒在那个油乎乎的牌子上划一下,双手捧起大木头碗,用嘴巴顶住馒头山护住馒头,一边匆匆忙忙地向外走,一边忙不迭地咬住一个馒头,不要命地吞噬起来。
路边有一个寒冰笼罩的井台,辛然不经意地看见,黑大长老已经在井边洗碗饮井水了。
辛然意识到,也就是这一转眼的功夫,黑大长老已经吃完那那大半碗灵肉和那些馒头。
辛然忍不住暗骂:“娘的,这驴日的大黑驴,前一辈子肯定是娘的饿死的婊、子生下的!”
辛然根本没有觉得,自己这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反而是百步笑五十步。只是有点迷惑不解,为何黑大长老不去陪伴天才监的人去大鱼大肉、吃香喝辣,而是跟他们一起排队吃伙房。
不过,这个念头,也就是略微闪现了一下,便被眼前的馒头和灵肉吸引过去了。
辛然不知道是怎么回到自己的洞穴的,也不知道馒头同那四份灵肉是怎么没有了的。
他只知道,回到洞穴之后,手里只剩下一个剩下一点肉汤的空碗了。
辛然福至心灵,准备用剩下的一点肉汤,冲上水,做一个汤喝。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一个阴冷邪恶的声音:
“把证戒伸出来,合理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