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东西倒无所谓,我已经一天没喝咖啡了。”天一有气无力地回道:“不喝点儿总觉得睡不踏实。”
姜筠笑了:“哪儿有人喝了咖啡睡觉的啊?”
天一没有回道,转而说道:“不说了,我陪你去一趟吧。”
“嗯?什么?”姜筠一愣。
“你半夜起来无非就是想去林子里方便一下,正好看到我站在这儿,就过来打声招呼。”天一道:“所以我说,让我陪你去一趟吧。”
姜筠尴尬地笑了笑,回道:“这个……不必了吧,我自己去就……”
“老色鬼故意挑了一棵离你不是很远的树靠着,你就没留意吗。”天一打断道:“他没有真的睡着,如果刚才你直接进林子,他就会跟去,见机行事。”
姜筠神情变得有些害怕,回过头去望了望,声音也压低了:“你怎么知道……”
睡眠时人的心跳和呼吸与清醒状况下的频率是不同的,在这样的距离,天一自然随时监视着此处的每一个人,不过他不可能回答说,我有超越凡人的能力之类的话,所以没有回答这问题,而是语重心长地道:“我以为说一次就可以了……不过看来还是得再提醒你一次,要对每一个人都存有戒心,包括我在内。”
天一跳下了礁石,回头伸出手:“请吧。”他像个绅士一样接过女士的手,帮其从礁石上跃下。
听了天一的话,姜筠有意选择去了远一些的林子里。那个野口正雄还在原地装睡,由于天一跟在姜筠身边,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一起离开。野口心里那叫一个恨,不过是个开书店的小白脸,竟也敢坏了他的好事。
至于天一此刻的感觉,那就甭提多愉快了,其实就算姜筠被野狗叼去吃了他也没意见,可关键就是要坏别人的好事,一想到野口脸上的表情,天一就打心里觉得舒坦。
精神上的折磨是多种多样的,天一显然深谙此道,只要心中的“罪”被他看破,整死整疯、生不如死,那都是十分简单的事情。
打个比方,野口就像个饿汉,本来,不让他吃东西就已经是种折磨了;但天一的做法是,把一块美味的肥肉放在野口的面前,馋着他,但一口都不让碰。
然后,天一还时不时夹起那块肉舔上两口,也不说多滋味儿多好,让别人自己想去。
野口正雄跟天一之前分析的完全一致,他确实是樱之府的官员,不大不小的官衔,所在的部门倒是油水颇丰。他这人也没啥别的爱好,就是好色。老色鬼三个字,用在此人身上,不过分。
要说野口这些年也坑害了不少良家妇女甚至是未成年的女学生,当然他接触最多的还是娼。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以野口这种十分接近牲口的品行而言,他自然也遭过暗算,还险些丢了性命,那之后他行事就小心谨慎了许多。比如谎称自己是个企业家这种举动,假如放在十年前,野口肯定不会这么干,那时的他早就高调公布自己领导的身份了。
林子里,姜筠解决问题后返回,找到了在远处帮她“站岗”的天一,她拍了拍天一的后背,有点不好意思地小声道:“天一先生,我好了,我们回去吧。”
“哦。”天一随口答应了一声,其实他此刻心里在思索,有什么办法再拖延一段时间,让野口再胡思乱想一会儿。
突然,姜筠却是停下了脚步:“好像有什么人过来了……”她听到了声音,有些慌乱:“是不是野口?”
天一也在同时注意到了动静,他不用看也知道过来的两人是谁,而且就在这三秒间,他几乎已经推测出了那两人的真实身份,以及他们之间的关系。
天一露出了冷笑,那似乎是种厌恶的神情,他没有说话,只是对姜筠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拉着她,尽量小心轻声地躲到旁边的小树丛里。
待蹲伏下来后,天一压低了声音在姜筠耳畔说道;“准备看场好戏,我敢打赌你一辈子都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