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在距离矿山十公里外的地方,集结了五万人的大军。
从山顶上看去,远远的一大片黄色,沙剑国标志性的铠甲颜色,就像是无尽的黄沙。
也没有比严观想象中的多,也并没有少。
跟这边的兵力相比,大概是十比一。
单纯从人数上来说,这是一场必败之局。
事实上,在早上他还接到了另外一个坏消息——
的确如他们之前所设想的那样,派去繁阳的部队,非但没有取得太守的支持,反而因为对方提前部署的重兵,遭受到了严厉的打击。
一千人几乎全军覆没,回来传递消息的也只有不到一百残兵而已。
考虑到可能发生的危险,在轲东的北沙军已经沿着西方沙漠徐徐撤退,在没有更多的变化之前,做好严冬游击战的准备。
所幸对方也没有进行追击。
现在的形势没有比他想象中的更难,也没有更简单。
北沙训练出来的队伍已经具备了面对一切困难的勇气,因为环境再恶劣也比不过北沙的冬天,既然情况不能更糟,那就只会越来越好。
五万大军掩护着五十万的北沙人民,从西境沙漠,辗转瑞山南下,然后估计会稍微迈过蛮沙边境,然后再回到这里,这个过程大概会持续十天到一个月左右。
而严观他们所需要做的,只是争取更多的时间而已。
按照他的安排,矿工们已经在后山开始铺设道路,将矿山中的物资向南进行转移了。
而且,严观抬起头来,看了看头上悬浮着的半透明的巨大穹顶,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时候,放手搏一下也不是坏事。
……
随着天空的几道剑光如流星般滑落,简阔北对着那些降下的人形露出了亲切的笑容。
在上午十点左右,几位八重境界的高手如约而至,其中最年轻的一个长着一头黑色的短发,椭圆形的脸蛋,眼珠子乌黑发亮,正是大将军的长子风丹。
跟着他们一同来的,还有大约两人人左右的精锐。
简阔北赶紧迎了上去。
众人稍微寒暄一下,然后进入正题。
按照大将军风卓的安排,虽然这里有几个高阶将领,比如长子风丹的职阶比简阔北还要高一些,但是这里是陈洲的地境,队伍的统一调配权全权交给简阔北管理。
一方面,这符合军队的规矩,临阵易帅是兵家大忌,另外一方面,考虑到简阔北的踢皮球行为,风卓觉得这样安排会更好地将这只老狐狸绑在原地,毕竟他是陈洲的地方长,想要就此将肩上的所有责任抛得一干二净,用风卓的话来说是
——做梦。
……
正午十二点的时候,南沙军发动了总攻。
最开始出现在北沙军的视野里面的,是一排长长的细线。
然后逐渐变成了无边无际的潮水。
隐藏在树林里的第一线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剑。
……
“那是个什么鬼?”
冲锋在第一线的南沙士兵面前,在巨大的郁郁葱葱树林和光秃秃的白石山壁之中,最开始出现的是一个鸡蛋壳大小的光点。
等再飞了一些,才发现,那个鸡蛋壳比想象中的要大很多,它就静静地覆盖在几座山之中,将下方的矿坑挡得严严实实。
而在那个巨大的乌龟壳面朝陈洲的方向,下方留着一条细密的黑线,跟周围的山石颜色完全不同,显得极为突兀。
随着南沙军团的飞近,此时距离整个矿坑已经不到一公里的距离。
按照指令,这些披着黄甲的勇士们在空中铺开,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立方体阵型。
那个龟壳在他们眼中是如此巨大,上面半球形的外壳闪烁着奇异的金属光泽,就像是明亮的窗户玻璃一样。
光线闪烁着,耀花了士兵的眼睛。
就是这时,第一线的士兵突然意识到,那些空中浮动的光点,并不全是来自那个巨大的金属龟壳。
“嗖”地一声,一道光亮钉入其中一个士兵的体内,然后那个人就如同被射中的大鸟一般从空中飞坠下去。
“嗖嗖……”
紧接着又是一个……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大排剑光从那道半透明的龟壳中倾泻而出,如同潮水一般轰击而来。
空中的黄色身影纷纷应声而落,就像是下起了漫天的沙雨。
随着第一排的士兵们倒下,众人立刻意识到,那些攻击完全是来自那个巨大龟壳的下方。
“转换阵型,绕开正面,把战线铺开!”
简阔北大声指挥起来。
因为乾坤镜的作用,他还不至于声嘶力竭就能把指令传达给众人。
就像是漫天的乌鸦,南沙军队围绕着下方的圆形穹顶以极快的速度快速盘旋,像浪潮一样从两个方向向圆后方愈合。
铺天盖地的南沙军以一个更大的半球形完全铺开,把整片天空都遮蔽起来。
在龟壳内防守的众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随着简阔北的一声令下,外面的南沙军对着球形巨壳发出了猛烈的进攻。
剑光从巨大的黑幕中倾泻而下,轰击在半透明的巨大龟壳上面。
因为承受了猛烈的打击,龟壳上发出巨大的震动和轰鸣声。
但是这个半透明的龟壳,明显他们想象中要坚固很多,在经过了第一轮如同狂风暴雨般的轰击之后,最外层的金属光泽还未完全褪去,只在上面留下了密密麻麻的剑痕。
北沙的军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