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洪烈看着自己的大军又浩浩荡荡的开拔行进起来,心里终于又涌起了一丝欣慰。
好在现在自己这边的粮草辎重并不多,临时要移营,也不至于太过累赘。
那些气息奄奄的士兵听说前方就有水源了,立时又迸发出了干劲,很快就穿戴齐整,集结好了阵列,呼延洪烈一声令下,大军就迅速的开动起来。
气势恢宏的骑兵军团走在最前面,接下来是兀良哈和塔塔尔率领的沙狼和犀牛军团,这些原本垂头丧气的畜生似乎也感知到了前方的水源,重新变得生机勃**来。
呼延洪烈和步兵阵列走在军阵的最后,队伍前后绵延数里之长。在干燥的地面上带起一阵铺天盖日的扬尘。
呼延洪烈坐在阴蔽的驯鹿车上,望着重新焕发活力的北邙雄师,不觉一阵苦笑。
果然人的潜力都是无限的。
虽然仍旧是顶着烈日,可是那些士兵的脸上难得露出了微笑,只见他们一个个满含期待,相互催促着快快前行。有些实在脱水严重,已经虚脱不能走动了的,也有其他的士兵给搀扶或者架着前行,大家的眼里又露出了胜利的希望。
呼延洪烈望着这支与自己出生入死多年的军队,也不由自主的心情愉悦起来,连头顶的炎炎烈日,也不觉得那么难熬了。
大约走出了二十多里地后,只见队伍前面的骑兵统领乞颜突然骑马折返回来了。
“怎么回事?”呼延洪烈以为又有什么变故,站起来大声问道。
“报告大汗,前面有几处村落,大约有几千户人家,要不要进去歇歇脚?请大汗示下。”乞颜回道。
“我们也走了近两个时辰了,士兵们的情况怎么样?”呼延洪烈问道。
“士兵们目前情绪都还高涨,只是死了几头脱水严重的马匹和犀牛,虽然也还可以继续行军,但是可汗,卑职觉得过犹不及,也不可太过度冒进了,还是让士兵们先歇歇,我们也正好去村庄里找找看有没有可用的水井之类的。”
乞颜谨慎的回道。
“好吧,就依你的意见,让将士们进村歇歇脚吧。”
呼延洪烈虽然很想让士兵们一鼓作气的走下去,但是他也知道凡事不可过度的道理,见乞颜分析的在理,便同意了。
于是,这二十多万大军便散入了这几处村落歇息起来,呼延洪烈只见这似乎是由三四座村庄聚集起来的一个边境的聚居点,几个村子呈品字形,围着一座小山包散落在原野上。
只是此时村子里鸦雀无声的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也不知是因为战乱逃荒去了,还是被明庶城的官员都迁走了。
呼延洪烈一边观望着,一边随着乞颜等人也进入了最中心的一个较大的村子。只见那村子前有一处宽阔的小广场,广场东边是一座高耸的牌坊,上面写着“寅宾出日”四个大字,边上还有几间祠堂和书塾样的建筑。
看来这中心的村子应该是乡公会所在的处所,看起来还比较富庶。
呼延洪烈只见所有的士兵不待令下,都已经开始挨家挨户的破门搜刮起来。
这抢掠本来就是北邙士兵的习性,无法约禁。而且,呼延洪烈也必须通过允许抢掠来保持这些野蛮兵士的积极性。虽然这些士兵此时一个个饥渴难耐,可是见有打劫的机会,顿时又热情高涨起来。
所以呼延洪烈对这一情况也早已见怪不怪,任由士兵们四散劫掠去了。
“这村落甚为严整,应该会有水源和补给物资,叫士兵们好好搜查一番。”呼延洪烈对身旁的乞颜、帖木儿等人吩咐道,乞颜等领命而去。
此时已是正午,烈日当空,呼延洪烈便走到那牌坊底下躲避酷暑。他望着炎炎日影,忽然想到:既然申屠彦明断了自己的水源,那么他应该趁自己这边酷暑难耐、疲渴交加时偷袭才对呀,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呢?
就在呼延洪烈冥思苦想之际,只见得乞颜兴冲冲的跑了过来,一边在那大叫着:
“大汗!太好了!有水源,村子里有水井啊!”
“好,快带我去看看!”呼延洪烈也很是高兴。
这申屠彦明也真是粗心,既然把百姓都迁走了,却不把水井毁掉,这不是给自己捡漏子了吗。呼延洪烈忍不住想道。
“嗯,大汗,这水井藏在村子南头的一处龙王庙前,虽然有三四十米深,但是我们试了试,里面还是有水的!”乞颜一边喜形于色的说着,一边在前面带路。
呼延洪烈跟着他穿过几条狭窄的小巷子,终于在转过一个拐角后见到那座简陋的龙王庙,只见庙堂前的古井处已经围聚了数千名士兵,正七手八脚的用吊桶从那井里打上水来。
此时,这次饱受干渴煎熬的士兵一见到那清亮冰凉的液体,顿时有如饿虎扑食一般,纷纷挤过去,拿起手就捧着喝起来。
“不要着急,还没试验过呢!先不要喝!”一些统领在那大声哟呵着,可是根本没有人听他们的。
按理说这水应该先验过毒再饮用的,但是顶着烈日行军半天,这些士兵又已缺水到极点,哪里还忍得住,一窝蜂的就和饮水的牲口一般,吧嗒吧嗒的大喝起来。
呼延洪烈虽然贵为大汗和统帅,还不至于断水,但是每天能饮到的水也极为有限,此时见到士兵们畅饮,一时也口干舌燥,喉舌难耐起来。
见这些士兵似乎喝了水也没事,一些统领不待呼延洪烈下令,也私自拿起瓢畅饮起来。
帖木儿见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