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世界另一端的荆莽国王庭里,现在则是另一番剑拔弩张的紧张场景。
荆莽国,地处唐武大陆西部的赤海高原,山川纵横,绿茵遍野,苍茫辽阔,是世代游牧的北邙氏族拓跋部的封国。
荆莽人以骑射立国,勇猛彪悍,在几任雄心勃勃的荆莽大汗的励精图治下,国力日盛,不断向外扩张。
此时,荆莽国首都乌兰城的金帐行宫内,三军大统领拓跋义正率领着自己的一帮亲信给前可汗拓跋彪之妻、现在监国理政的女汗钟曲珺进言献策。
拓跋义认为,前可汗不幸英年早逝,大业未竟,而现在王储年幼,监国的钟曲珺又是女流之辈,自己作为可汗胞弟,又是三军大统领,理应为国分忧。
他新近联合了同样是北邙氏族的乌梁国呼延部,希望与他们结盟,共同攻取中原,完成北邙人的世代夙愿。
可那位高高在上的坐在可汗大位上,头上戴着耀眼的鎏冕王冠的女人听了拓跋义的奏报后依旧一副不温不火的淡漠表情,似乎对他的结盟成果不屑一顾。
拓跋义心内不禁火冒三丈,愤愤的说道:
“嫂嫂,我这可都是为了咱荆莽国好,不说你也知道,这是咱拓跋家祖祖辈辈等候了多少年的机会,圣祖拓跋海临死前念念不忘都想东出泗水关,你怎么能置之不理呢?”。
拓跋海是拓跋义的太爷爷,一生战绩标榜,是荆莽国的有为雄主,见钟曲珺对自己的奏报无动于衷,拓跋义只得搬出家族大义来压她。
“大汗新丧不久,举国都还在哀痛之中,我们孤儿寡母的此时只求能平平安安的守住大汗的国土基业,怎么能在此时兴起刀兵呢。”钟曲珺一身素服,头披黑巾,虽形容憔悴,却依旧不卑不亢的对答着。
拓跋义的长兄,荆莽国大汗拓跋彪一生也是建功立业,开疆拓土,是个有为之君,荆莽国在他的统治下,一方面不断向外扩张,一方面积极的学习中原文化,国力蒸蒸日上。
可惜天妒英才,拓跋彪年仅二十八岁便一病不起,英年早逝,留下了未竞的大业和诺大的荆莽国给了钟曲珺母子,由于其子拓跋元恺年仅六岁,女儿拓跋云容更在襁褓之中,钟曲珺依照荆莽旧例以可汗之妻的身份摄国理政,出任女汗。
可是孤儿寡母的加之钟曲珺又是由云梦国远嫁而来,荆莽国朝中难免有人不服,各种派别势力都在蠢蠢欲动,荆莽国上下到处都是暗潮潜伏。
拓跋义作为大汗之弟,又是荆莽国的三军大统领,一直以来都拥兵自重,大汗拓跋彪在位时他就已经有点愤愤不平,现在拓跋彪一死,拓跋义知道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马上就到处动作,试图挑战可汗之位了。
可恨的是拓跋彪的妻子钟曲珺不愧有铁夫人之称,丈夫新丧不久,便立马宣布垂帘听政,自立为女汗,还将儿子拓跋元恺立为储君,自己也一并提拔了一批拥护她的亲信,恩威并施,暂时打压住了朝中的反对势力。
拓跋义自然心有不甘,想趁着钟曲珺根基未稳之时早成大事。钟曲珺忌惮他的权势和地位,一时倒也不敢和他撕破脸,只是冷冷应对。
这次拓跋义好不容易说服了乌梁国的大汗呼延洪烈,向他许诺了很多好处,呼延洪烈才欣然同意两国联合起兵反叛天元,攻占中原。谁曾想这钟曲珺竟直接给他浇了一盆冷水。这女人一门心思只要能保全儿子的可汗之位就行了,拓跋部族称霸中原、夺取天下的梦想她竟不屑一顾。
“嫂嫂,你这是妇人之见。就算是哥哥在位,他也会支持我的,毕竟北联乌梁入主中原这也是他一直想争取却没能得到的机会,这是可汗的遗志,更是我北邙族人世代的梦想,我劝嫂嫂你早作决断,不然咱荆莽国的子民可都要觉得你暗弱无能了。”
拓跋义不给钟曲珺喘息机会,依旧咄咄逼人的紧逼着,朝堂上一些倒向拓跋义的文武大臣也开始随声附和。
“诸位肃静,朝堂之上,岂可喧哗。”钟曲珺威严的扫视一眼,将朝上的议论之声暂时压了下去。
“大将军你这是何意?可汗在世时,并没有反叛天元的意思。焉之族和咱们北邙族本来就是联盟,连荆莽国都是当时天元皇帝申屠昊分封给咱拓跋家的太祖拓跋章的,你们现在居然要反叛天元,不是背信弃义吗?”
钟曲珺柳眉微蹙,质问着拓跋义。
“呵呵,嫂嫂啊,你可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拓跋义冷笑一声,“这其中的内情难道嫂嫂还不清楚吗?当年焉之人了骗咱北邙族和他一起举兵反叛炎夏,起事前申屠昊明明许诺事成后要和咱拓跋家平分炎夏国土,太祖拓跋章这才同意帅举族之兵帮他夺得这天下,可等申屠昊顺利登上帝位后便不再认账,仅将这西部边陲小小的一块无主荒原封给我太祖”。
拓跋义果然是有备而来,这个一文不识的莽夫居然开始历数荆莽国的历史起来。
“迫于申屠昊的淫威,当时太祖不敢与之争锋,北邙族人也都敢怒不敢言,只好忍辱负重,在这穷山恶水中默默的开疆拓土、发展实力。这口恶气咱拓跋家忍了上百年,哥哥对此也一直耿耿于怀,未尝一日不思完成祖宗夙愿,嫂嫂怎么能说这不是哥哥的遗愿呢?”
“话虽如此,可近些年来申屠钦海待咱荆莽还算重情重义,不仅默许了可汗的开疆拓土,还加封可汗为荆莽国王。咱北邙族名义上也还是与焉之族平起平坐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