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彦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晕倒的,等到他睁开眼时,已经是躺在明庶城的郡守府中的雕花牙床上了,魁梧的潘署凤衣不解体的坐在一旁,正在熟睡之中,看来这位副帅也是为自己忧心不已。
申屠彦明刚想爬起来,却只觉身体一阵虚弱,脑子昏昏沉沉的,手脚都有些不听使唤,一旁的潘署凤被他这一阵动静惊醒,连忙起身摁住申屠彦明。
“诶呀,我的太子殿下,你可算是醒了,先别动,你都晕倒四天了,粒米未进,哪还会有力气。”这潘署凤说着,叹息的砸了砸嘴:
“从军这么多年,你可是让我开眼了,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命的指挥官,大夫说你早就已经发高烧了你知道吗?居然还身先士卒的往那水里钻,当若不是时我带着人马正好去增援你们,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呢!就见你直挺挺的摔倒在河堤上,你可是把我吓坏了,你说你要是出了个什么事情,我可怎么向陛下交代啊!”
这潘署凤说着,还激动的在自己的大腿上拍了几把。
“你先躺着别动,你的烧刚退,身子又弱,我去给你叫点稀饭来。”潘署凤说者,就要往外走。
“潘帅。”申屠彦明连忙叫住他。
“这几天辛苦你了,明庶城现在怎么样,城外的大水退了吗?”申屠彦明抱歉的望着他这个副帅,这潘署凤虽然经常不靠谱,倒也是个耿直的实在人。
“我的太子爷啊,你就先安心休息几天吧,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比这丢了明庶城要严重得多啊。”潘署凤忍不住抱怨道:“你说说,不就是一条河堤吗,也值得你这么拼命!”
“潘帅,这河堤关系到十数万人的生死,能不重要吗!”申屠彦明一着急,就想爬起来。
“好好好!你先别动,大水都退了,只有一些低洼处还有些积水,咱们的辎重粮草和援助物品啊,也都运进城来了,石桂荣也组织了救援队伍,分赴个受灾最严重的村镇去赈济灾民了。你就放心吧,这并不是没了你啊,这世界就不转了。”
潘署凤伤脑筋的扶着额头叹了口气,无奈的走了出去。申屠彦明听见大水已退,这才又安心的躺下。
没想到自己竟然晕倒了三天,申屠彦明不由得一阵后怕,幸亏自己是在大堤合拢后晕倒的,这当时要是倒在那洪水里,只怕就是凶多吉少了。
不一会儿,果见潘署凤端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梗米粥走了进来,这个粗犷的将军这时候倒很是有些温情,竟端着碗,要亲自来给申屠彦明喂食。
“潘帅,你快放着吧,这种事叫个下人来干就好了。”申屠彦明忙小声阻止他道。
“太子爷,你就别管那么多了,我操劳点没关系,这以后见了钦海陛下,你可千万不要说我没照顾好你啊。”潘署凤咧着嘴,憨直的一笑,不好意思的说道。
审图彦明也被他逗乐了,感情这潘署凤是怕自己出了点什么事情,被父皇责罚,这是在讨好自己呢。
“潘帅,放心吧,你做得很好,我一定会向父皇美言的。”申屠彦明也不戳破他,虚弱的微笑着安抚他道。
“那就好!”潘署凤很是高兴,忙细心地将申屠彦明扶起靠在枕上,端起那粥碗开始给给他喂食,一边轻轻地吹着。“来,太子爷,小心烫。”
一大碗热粥下肚后,申屠彦明终于觉得自己浑身有了点力气,脑子也不似先前那般昏沉了,他心里还是放不下明庶城当前的状况,又忍不住关切的问道:
“潘帅,那次大战后,你们有没有去探寻下呼延洪烈的踪迹,他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还有那拓跋义,为什么都没看到踪影呢?”
“怎么没有,雨一停我就先派出了斥候去打探,那呼延洪烈的大军逃出了好几十里,竟一路往北朝乌梁国方向奔去了,感情是那一仗吃了暗亏被我们打怕了,要逃回老家去了!那个拓跋义倒是个狠角色,整个安北州的所有城池都已被他攻克,只剩下个聊城,还被他围了个水泄不通,我们的探子跟班没法靠近,也不知里面的常韩仞他们是死是活啊!”
看来这拓跋义还真会是个不好对付的对手,但愿常寒仞还能再撑一阵子,托住他的兵锋。但是呼延洪烈既然威名在外,怕不是这么简单就能打倒的,他恐怕是回去重整队伍去了,上一次是我们突袭打了他个措手不及,这一次他有备而来,恐怕就没那么好战胜了。
听了潘署凤的报告,申屠彦明不由得担忧的想道。他忽然想起什么来,急忙问道:
“潘帅,上次围城大战,我看到明庶城的城墙、箭楼和其他城防设施被北邙人的火炮和攻城器械损毁严重,这几天有没有抓紧修缮?”
“没有啊!这几天乱糟糟的,又是运送军需、救治伤病,又是疏水救灾、赈济百姓,哪顾得上这么多,再说北邙人不是已经被打跑了吗?要重整城防也不用急在这一会儿啊!”潘署凤大大咧咧的说道。
“哎呀,潘帅!你们这延误了时机,是要误大事的啊!那些北邙人根本就没伤到元气,那呼延洪烈又是志在必得,必然很快就会重整旗鼓而来的,你说这破损不已的明庶城,怎么扛得下他的第二次攻击啊!”
申屠彦明忍不住痛心的说道。
“这个,上次呼延洪烈在这摔了个和这么大的跟头,粮草辎重又悉数被毁,短时间内真的会卷土重来吗?”潘署凤迟疑的问道。
“相信我,潘帅,这呼延洪烈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