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宁没有太去理会上官婉儿。
纪宁知道,以上官婉儿的聪明才智,一定能处理好张桦的事情,这也算是纪宁识人的一种特殊能力,他觉得上官婉儿不会让他失望。
他跟纳兰吹雪相处了一晚上,一直到第二天早晨,纪宁才收拾心情回到了纪府内。
苏蒹葭和李秀儿都是一宿没睡,对于苏蒹葭来说,已经是有两天两夜没有合眼。
“老爷,现在外面的情况如何了?”见到纪宁进来,李秀儿主动过来问纪宁,她也不想让苏蒹葭过于尴尬,毕竟三个人的相处还有一种微妙的关系在里面。
纪宁道:“我已经想到对策,正在执行之中,暂时还没有见到成效。”
李秀儿微微点头,她对纪宁还是非常信任的,而苏蒹葭对纪宁就没有李秀儿的那种信任,苏蒹葭好像很急迫问道:“纪公子,您说现在是在帮我们苏家,我敢问一句,您是找了文庙中人,还是去找了什么朝中权贵?”
纪宁摇摇头道:“我没有去找谁来帮忙。”
“那您怎么来帮我们苏家?光靠您一个人?就好像您单枪匹马到苏府内将小女子带到这里来?”苏蒹葭显得很着急道。
李秀儿安慰道:“苏姐姐不必着急,很多事还是可以慢慢来做的,毕竟也不能让他太过于为难啊。”
苏蒹葭近乎都要哭出来,道:“对于你们来说,的确是可以先不着急,因为你们没感受到切肤之痛,而我……我的家人如今都被朝廷官府的人所拿,我如何能不着急呢?请给我一个不着急的理由好吗?”
“那你着急就有用了吗?”纪宁显得很不客气道,“苏小姐,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帮你不是我的责任和义务,我能做的,就是尽可能让自己能帮到这件事,我不需要对你做出任何的承诺!”
“老爷,您……”李秀儿对纪宁的态度很是不理解。
平时纪宁都是温文尔雅的,从来不会去生气和着急,但在对苏蒹葭的态度上,纪宁好像失去了以前的那种绅士风度。
连苏蒹葭似乎都不太习惯被人如此教训,她一时间都有些怔然,根本不知如何来应答纪宁的话。
纪宁再以一种不客气的语气道:“你苏家遭难,并不是个案,甚至说现在大永朝江南的很多派系和家族,都跟你们一样正在被迫害,我不过是一介书生,这种事本跟我是没关系的,如果你觉得我能帮上忙,那我就会尽力来做,如果你觉得不合适的话,那你也可以另请高明!”
苏蒹葭听到这话,也终于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她道:“小女子从来没有强人所难的意思,既然纪公子不欢迎小女子,认为小女子的到来为您惹了麻烦,那小女子这就离开!”
说完,苏蒹葭便要出正堂。
“站住!”纪宁厉声道。
苏蒹葭听到这话,虽然不想停下来,但她还是被纪宁的威严所震慑,一时间立在原地,却也不知该怎么办,就只是立在那不说话。
纪宁道:“你苏小姐从这个府门走出去,就会被知府衙门的人所擒拿,别以为我是在威胁恐吓你,你可以出门看看,到底有多少知府衙门的人在盯着这里。你被人擒拿,或许你觉得这是理所当然,你要跟你们苏家之人同生共死……不对,是能同生,但不能共死,你会被人所变卖,成为一件商品,被人挑选走,甚至是被人转卖……那些你们苏家曾经得罪的人,或者是看你们苏家不爽的人,就会买下你,对你百般凌辱,而你除了能一死了之之外,似乎也做不了别的事情……但你的死亡,只会给你家族中其余的亲眷带来麻烦,你还不能死,如果你自杀了,就会有更多的人落罪,你知道这么循环下去的恶果吗?”
苏蒹葭的身体在颤抖,却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生气。
纪宁所说的话一个字都可以说是没有错。
如果她从这里离开,所要面对的就是纪宁所说的结果,她的人生也不再是跟之前一样,她要过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生活。
就算她自尽,她也必须要承担一种恶果,大永朝的律法为了防止罪犯家属女眷自尽,定下了连坐的制度,死一个女眷,就要杀另外一名亲眷来作为偿命,甚至还会牵扯到那些落罪下狱的男丁,这些男丁会从流徙一千里,变成流徙三千里或者是更远。
“苏姐姐,您别太当回事。”李秀儿想上去劝说一下,但其实她说的话已经没有太大意义了。
纪宁再道:“你可以为你自己不负责任,但你要为你们苏府的人负责任,你走出这里,我也不会帮你们苏家的人,你自己思量好,到底是你自己的面子重要,还是你苏家的未来更为重要……”
苏蒹葭这会已经不知该做出如何的选择。
纪宁最后看了李秀儿一眼,他有些不忍心自己的妻子跟着担心,他道:“夫人,既然是苏府的事情,这件事跟你无关,你先进内休息,有些话我可以跟苏小姐直说,那是因为我跟苏小姐之间其实已经无交情可言,这次我肯帮苏家,完全是因为你的关系,我尊重我的夫人,所以我会听从她的建议,来帮你们苏家,我能跟你们说的,就是如今朝廷的钦差已经到了金陵城,钦差其实是陛下所派出,专门来解决金陵城内的纷争,你们能明白了吗?”
李秀儿道:“朝廷的使节怎会这么快便到了金陵城?难道是老爷……”
以她的睿智,自然能想到这钦差其实是纪宁找人假冒的,但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