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学生的渴望读书识字的愿望强化后,纪宁开始正式教学生学习。
与时下私塾学院先教各种启蒙不同,纪宁侧重于教人识字。
毕竟,他也明白自己在学术一道尚浅薄,还需勤奋攻读四书五经,不敢轻易误人子弟,所以他目前能做的是教人识字。
尤其是鉴于他目前不学无术的名声,要把私塾办好,必须别开奚径,以奇制胜。
而对来自底层老百姓来说,上学学会了多少个字才是最直观最实在的。不识字、不会写字,学再多道理管屁用。
只见纪宁把事先准备好的一块木板挂上墙壁,那木板上书着五个大字:一二三四五。
“大家看好了,这是我们日常数数经常用到的数字,一二三四五。”纪宁手持教鞭,指着木板上的文字说道,“今日上午,先学这五个字。”
学以致用,学习日常经常接触的东西才容易学会,容易记牢。
数字是普通人经常要用到,也经常接触,字又简单,学了就能用,方便记忆,更让学生和家长认为学到东西。
在神祝之光的加持下,一个上午下来,三十名几乎从没学过字的学生竟把这五个字全部学会了。
纪宁不得不暗暗震惊神祝之光的神奇和强大,果然如有神助啊!
…………
“……书中自有千锺粟……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车马多如簇……书中自有颜如玉……”苏府听雨阁,苏蒹葭纤纤玉手轻托着一张白宣纸,纸上写着一首诗,正是今天早上纪宁在三味书院当众念出的那首《劝学诗》。
旁边站着的采霞不禁问道:“小姐,这首诗好像是新诗,不会也是昔日纪大学士的遗作吧?”
苏蒹葭轻摇臻首,说道:“不是。纪伯父岂会做出这种诗来?”
“这么说这首诗很差?我听见许多人因为这首诗骂纪永宁。”采霞问道。
苏蒹葭把诗轻轻放到桌面,然后淡声道:“诗本身不算差。只是它的立意太过直白粗俗,触了读书人的忌讳。儒家向来以学圣人言、穷则修身、达则济天下、为民心立命自居,满口仁义道德。而他这首劝学诗直白地以金钱香车宝马美女等功利做诱,劝人读书识字。此诗一出,只怕他更招人非议了。”
“这么说他这首劝学诗还是通的?”采霞问道。
苏蒹葭微点臻首道:“当然通。而且,他这首诗是面向他所教的贫穷子弟,可谓是直切真意、言简意赅,以当时的场景,可谓是一首好诗。”
“哇,没想到他被赶出纪府后,发奋读书两个多月,居然就能做出一首真正的诗来。”采霞不禁有一丝惊讶地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苏蒹葭听到采霞的话,不禁芳心微动一下,才意识到纪宁居然做了一首合适的诗,真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不过一首直白、立意粗俗的诗罢了,又能说明什么?”紧接着,她又在心底暗摇头。
秦府,秦圆圆听到下人回报,得知纪宁所做的《劝学诗》后,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地轻摇了摇臻首。
“这纪永宁,怎的就如此冒在下大不韪呢?竟敢做出如此直白通透的劝学诗来,就不怕被天下士子讨伐吗?”
“不过,仅用功读书两个余月,就能做出如此言简意赅的诗,不愧是大学士之子。”
下午,金陵城最好的书院白鹿书院,一群身穿儒服的学子围坐一起,讨论起纪宁的三味书院开讲的第一课。
“知道吗?纪宁那不学无术之徒居然当着他的学生面作了一首诗。”有一位学子首先八卦地道。
立即有几位学子惊讶地叫道:“他也会作诗?别开玩笑,该不会是进入诗词阁买的吧?”
其他学子也不禁侧耳倾听。
最近,有关纪宁的话题很火热,虽然都是骂纪宁开办私塾误人子弟,鄙视纪宁不学无术,嘲笑纪宁不自量力。
“应该不是。没有人敢做那首诗。”那个八卦的学子摇头道,“那首诗,啧啧,有辱斯文,不堪入耳!如今,满城都在骂纪宁呢。”
“到底是什么诗?”其他学子都好奇起来了,纷纷询问道。
那学子露出几分玩味的嘲笑,然后摇头晃脑地念道:“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锺粟……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男儿若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众学子听完,顿时炸开锅了。
“怒啊,可恨!他纪宁自己败类便罢,竟敢做出如此恶诗,误人子弟!”有学子不禁跳起来出言大声骂道。
又有学子骂道:“以利诱人,始作俑者无后乎!”
众学子七嘴八舌讨伐纪宁一阵后,有一位学子突然大声高呼:“各位同学,我们不能再坐视纪宁这个败类误人子弟,败坏我们读书人的名声。我们立即出发,砸了纪宁的烂私塾!”
“对!对!对!”立即有许多学子赞成附和地大声叫道。
但立即又有一位学子大声道:“诸位冷静。诸位冷静。前几日,秦学长、吴学长等学长曾讨论过纪宁开私塾之事,认为纪宁不足为虑,无需劳师动众,且观其败即可!”
众学子闻言,很快就平静下来。
秦枫在金陵城年轻一代威望极高,有人曾道他是第二个纪凌,所以他的话在年轻学子中颇有份量。
“不错,纪宁这个败类废物哪配我们出手,且观其败即可!”不少学子纷纷说道,“尤其是他做的那首诗,更是暴露出其真面目,满城百姓皆知其恶,更不